跟着前面冷傲的男人,我第一次離開了這個房間。我不是沒有嘗試過,可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而前面的男人卻極其簡單的做到了這一點。
房間外邊是一處走廊,燈光將整個走廊照的異常明亮,四周的牆壁沒有任何的區別,我不由得在想這些看似相同的牆壁後邊是不是也有着一間詭異的白色房間,而那些房間裡邊是不是也有着一個人,而那個人又是誰呢?
走廊不長,也許是我所處的房間是整個走廊的中部,反正沒走走遠那帶路的男人便站住了身形。回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我,閃身讓出一條路,指着前邊走廊盡頭的大門冷聲說道:“進去。”
這男人的態度讓我極其冒火,一副冰冷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的,彷彿還帶着一種命令的口吻。男人似乎感覺到我的不滿,看了看依舊沒有動的我搖了搖頭道:“進去,別鬧事,你不是我對手。”
這一句話讓我頓時升起一股怒氣,雖然我承認自己不善於打架,但要知道好歹我也是個修煉者。暗暗調整內息,雙眼緊盯着走廊裡的男人。這一刻我發現對方竟然就那麼靜靜的站着,可週圍彷彿被一團無形的氣體籠罩着,一時間竟然讓我找不到下手的位置,可以說這男人周身沒有透露出任何的破綻。
“我沒時間和你玩,現在,馬上進去。”男人雙眼盯着我冷冷的說道。
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這男人的氣勢彷彿不知不覺中又提升了不少,我知道如果在沒有青萍劍和落魂鐘的幫助下很難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可是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男人似乎也太過於可怕了吧。
可惜事實就是如此,想通這一點,我緩緩的收起了身上的氣勢,那冷酷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了這一點也將身上的氣勢收斂了起來。
從男人身邊走過,站在大門前,我回身望去,此時那冷酷的男人已經轉身離開只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深吸口氣,我伸手推向面前的大門,還未用力這大門竟然突然打開了。一陣比走廊裡要強的多的光線射入,讓我不由得用手遮擋自己的眼睛。
過了片刻才適應了這種光線,那裡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白色的讓人感覺無比的壓力,邁步而入就在雙腳邁入大門之後的空間的一瞬間,身後的大門緩緩的關閉了起來。
“身體恢復的不錯。”那是韓夢玲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這些天我一直在等待着這個聲音。
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前方擡頭二十米的地方有一處平臺,韓夢玲正微笑着站在平臺上扶着平臺邊緣白色的扶手望着我。
韓夢玲用手指了指自己下方,我這才發現那裡有一處白色的樓梯直通向頂端的平臺。由於這裡光線和色彩的原因,如果不是韓夢玲指給我看,我確定很難發現那幾乎融爲一體的平臺和通往平臺的樓梯。
順着樓梯爬上平臺,站在平臺之上我才發現這裡是一處半圓形空間,除了這裡之外斜左和斜右方分別有着同樣的白色平臺,三個平臺在這樣一個半圓形空間中形成一個完美的等邊三角形,而此時對面的兩處平臺上卻沒有人。
正驚奇中,身下微微震動,低頭望去原本爬上來的樓梯正緩緩的縮回圓形牆體之內最終和周圍的空間融爲一體。驚訝中轉身望向韓夢玲,此時她正微笑着望着我,在她的身後弧形牆面上出現了黑色的邊緣,那是一面弧形的玻璃幕牆,透過玻璃幕牆我可以清晰的看見在那玻璃幕牆之後一羣人正在忙碌着。
“這是哪裡?”我問道。
“哈哈,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這裡是海底。”韓夢玲不以爲然的笑着說道。
“我是說這裡是什麼位置?”
“渤海灣。”這一次韓夢玲直接了當的回答道。
望向玻璃幕牆後邊的空間,我發現正對面一面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不停的閃爍着,在哪裡不是的出現一些景象,而在旁邊有一個稍微小一點的電子顯示屏卻停留在一個個不動的空間,那裡讓我感覺異常的熟悉,沒錯那裡便是先前我所待的白色房間,只是從顯示屏上看這樣的房間還有很多,不過此時大部分都是空空的,唯獨有那麼一兩個房間的牀上或者地上或坐或趟着人影。
“這是個監獄?”我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監獄?”韓夢玲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隨即笑了笑接着道:“你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裡的確關押着一些人,一些會對整個社會帶來危害的人。”
“這麼說我也是這裡的犯人了?”我轉頭看着韓夢玲問道。
“你?當然不是,對於我們來說你是朋友。”韓夢玲笑了笑道。
“你們?你究竟爲什麼人工作?”這一刻我彷彿認識眼前的人了,她再也不是那個跟着六爺身邊的韓姐了。
韓夢玲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伸手指了指玻璃幕牆內部道:“這裡可以監控這個華夏每一個位子,哪怕是一條街道一輛車或者是一個人都可以呈現在顯示屏上。這些人每日裡忙碌着,唯一要做的便是監控整個華夏一切異動,將可能存在的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你是在展現你們的強大嗎?對於這些我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韓夢玲笑了笑道:“這裡便是華夏最神秘的龍組,而我很早之前便是龍組中的一員了。”
“很早?從什麼時候?”我皺着眉道。
“具體點說是在不認識你之前,那時我跟在六爺身邊。”韓夢玲淡淡的說道。
“看來你們早就注意到了,我能知道原因嗎?”
“你應該知道,在六爺身邊都是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這一點不用我在和你解釋什麼是特殊能力了吧。我們發現六爺身邊的人並不是完全沒有問題,恰恰相反我們得到消息有人想要利用六爺這個組織爲自己服務,這種脫離控制的情況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所以你是個臥底了?既然這樣爲什麼不動手呢?”
韓夢玲笑了笑道:“臥底?你說的太誇張了,不過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爲他們大多數都沒有做出危害華夏的事情。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這麼說來六爺將組織交給我,又加入什麼狗屁國安局,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了?”
韓夢玲微微搖了搖頭道:“不,這些不是我們安排的。不過你的出現倒是讓我們很驚訝,爲此還對於你做過專門的研判。”
“這麼說來我應該表示榮幸了?”我冷哼一聲道。
韓夢玲搖了搖頭道:“不得不說,通過研判我們發現你的能力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期,而且很多地方都讓我們感覺到神秘,你就是一個特例。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我們並沒有阻止,我們想看一看你究竟能夠走多遠,能夠做到什麼地步,也許這是好奇吧。”
“好奇?好奇會害死人的,我不明白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那麼在我被設計在被拖入陰謀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就坐在這裡看着一個個人死亡嗎?你還記得一起生活的戰友嗎?你就這樣看着他們一個個在你的面前死去,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的良知。”我有些憤怒的吼道。
韓夢玲微微一愣,搖頭嘆了口氣道:“你知道嗎,在六爺身邊這麼多年,我始終沒有辦法將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挖出來,爲了任務爲了華夏人民的安全,我必須這樣做,必須將那背後的人挖出來。”停頓了片刻,韓夢玲接着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出手,這樣一切的努力都會白費。你真的認爲我那麼狠心嗎?你真的認爲我眼看着他們死亡而無動於衷嗎?你錯了,我的心比誰都難受,可是我必須剋制自己,你知道嗎如果被發現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會有更多的人爲此付出生命,整個華夏都有可能被拖入混亂之中。”
“那麼現在你爲什麼要站出來?”
“因爲你不能死,這麼多事情了,你等能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爲了華夏的安危我們必須保護你。”
“這麼說來我應該感謝你們了?”冷笑一聲我說道。
韓夢玲嘆了口氣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有些話我想他會告訴你的。”
當我跟隨韓夢玲來到一間辦公室裡看見站在辦公桌後邊的人的時候,我整個人楞在了當場。
“小子,怎麼不認識了,來坐下吧。”
“六爺,怎麼會,怎麼會?”我驚呼道。
六爺微微笑了笑道:“你看得沒錯,其實我早就加入了龍組,但我發現在我的身邊存在着對整個華夏的威脅所以我只能這麼做。”
“可是,可是那是您一手創建起來的啊。”我幾乎要怒吼了。
六爺嘆了口氣道:“相比起華夏的安危我不得不做出選擇,即便這個選擇讓我痛苦一生,守護華夏是我的責任,這份責任就意味着我必須做出選擇,做出正確的選擇。”
冷靜了片刻我擡起頭望向六爺問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威脅能夠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六爺緩緩的擡起頭望向天花板半晌才嘆了口氣道:“道門沒落了,華夏大地需要人來守護。你知道嗎,在這片大地上曾經經歷過什麼,在這裡曾經封印過什麼嗎?而現在有人打算開啓這些封印,那樣整個華夏乃至整個地球都會被捲入災難之中,人類甚至可能因此而滅亡。而你也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也許只有你能夠挽救一切,人類已經走的太遠太遠了,現在回頭已經不可能了。”
我被韓夢玲送出了龍組秘密基地,一路上我沒有說話,直到最後分別的時候才從韓夢玲的口中得知沈潔和薛平已經在早些時候被送走了,而且他們並不知道龍組真正的目的,而杜家已經徹底毀滅,關於長生不老的神話也伴隨着杜家永遠的埋藏在地下,也許將永遠的成爲一個神話不被世人所得知。
此時六爺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一位老者緩緩的走了進來,六爺緩緩的擡起頭望了望進來的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這樣做真的好嗎?”
老者沒有說話,而是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靜靜的望着對面的六爺半晌才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不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最終的結果沒有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