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傑明白了一個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記得那名黑衣人說過,他們接到的任務便是儘量拖延時間。當時徐傑還不是很明白對方的用意,不是要殺死自己又不是要拖住自己對司馬韻詩下手從而用來威脅自己,那麼對方爲什麼要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對方的陰謀,他們真實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索菲亞。
可是對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殺死索菲亞對於誰將會最有利?龍組肯定不會這樣做,因爲他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將很有可能引起黑暗議會的報復,這樣和龍組的初衷背道而馳。梵蒂岡教廷?如果黑暗議會展開報復,龍組在無力抵擋的情況下必定會和黑暗議會的死敵教廷聯合,這樣梵蒂岡教廷將會藉助這件事削弱黑暗議會的力量同時打壓華夏龍組。
“這件事會不會是梵蒂岡教廷做的,要知道他們和黑暗議會一直是死敵,除掉蘇菲亞將會將龍組拉倒自己一邊共同對方黑暗議會。”
韓夢玲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會,所有進入華夏的教廷成員都在監視範圍中,我已經覈實過了,所有的教廷成員都沒有離開過監控範圍。”
“難道他們就不能買兇殺人嗎?要知道襲擊我的人也是受僱他人,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自己動手的。”
“的確有這種可能,但你不要忘記索菲亞的身份,她可是亡靈法師,你覺得什麼樣的殺死可以在不鬧出太大動靜的情況下解決掉她?我們已經初步對於現場進行了勘查,現場除了索菲亞的血跡之外沒有留下第二個人的血跡,也就是說索菲亞沒有還手的機會。”韓夢玲搖了搖頭道。
徐傑眉頭緊鎖,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已經遠遠超出了可控範圍。要想解決目前的危機,必須在黑暗議會展開報復前查明事情真相,否則後果見會難以預料。
“走吧,我們去現場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徐傑嘆了口氣站起身說道。
兩人離開小院的那一刻,司馬韻詩的房門緩緩的打開,司馬韻詩穿着一身睡裙站在門口望着院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酒店頂樓總統套房對於徐傑十分熟悉,只是此時房間內充滿着濃厚的血腥味還是讓徐傑微微皺了皺眉頭。房間顯得有些凌亂,顯然當時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鬥。索菲亞一身白色紗裙仰面倒在地上,鮮血從她脖頸處向外流去染紅了地上大片的地毯。
徐傑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索菲亞的情況,偏着頭望向不遠處的房門道:“當時房門是打開的嗎?”
“沒有,是從內部鎖死的,今天早上我們的人給索菲亞送來早飯,叫了很久也沒有反應纔開門查看,這纔看到了這一幕。”
“門外的走廊裡難道就沒有人留守嗎?房間裡發生打鬥難道一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總統套房的隔音性能很好,留守在這裡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麼,而且我們查看了監控錄像並沒有發現什麼人來過這裡。”
徐傑站起身來到落地窗前,落地窗頂端左上角的位置有一個方形窗口,那裡是透氣用的,此時窗口微微開着。徐傑指了指方形窗口道:“這是你們打開的嗎?”
韓夢玲微微皺了皺眉道:“不,我們沒有動過現場,這應該不是我們打開的。再說這裡是頂樓,想要從這裡進出恐怕不太可能吧?”
徐傑望向窗外微微搖了搖頭道:“不一定,也許有人可以做到。”說完轉身蹲在地上再一次查看起索菲亞的傷口,半天站起身四下打望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在房間的角落裡,徐傑拿起一根黝黑的短棒,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了半天才將短棒遞給韓夢玲道:“你看看這個,一端是平的,而另外一端顯然被什麼東西削斷了,而這切口和索菲亞脖頸上的傷口幾乎完全一致,可以確定是一種兇器造成的。”
“可是我們查找了所有的地方,並沒有發現被削下來的另外一部分。”
“也許是被兇殺拿走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徐傑站起身微微搖了搖頭,可以說他發現了線索卻也什麼都沒有找到。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之前,索菲亞送走徐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喝着紅酒,紅酒已經在杯子裡被索菲亞晃動了無數遍,可依舊保持着某種有規律的晃動。索菲亞靜靜的坐在,她有心事,只是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索菲亞將手裡的紅酒一口氣喝完,將空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站起身向着浴室方向走去。接着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想起,伴隨着輕聲的歌唱,即便此時有人在這裡也不知道索菲亞究竟在唱些什麼,因爲那是一種人們從來沒有聽聞過的語言。
過了許久,浴室內的水聲停了下來,索菲亞穿着紗裙梳理着溼潤的秀髮走了出來,猛然間索菲亞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警惕的望着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索菲亞緩緩放下襬弄秀髮的手,開始緩緩向後退去,那是臥室方向,在那裡有着她極爲寶貴的東西。背靠着臥室裡的牀,索菲亞反手在牀邊摸索着,一雙眼睛散發着藍色的光芒在房間裡不停的掃過。
猛然間索菲亞從身後牀沿摸到一樣東西,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拿着自己手裡,身體猛然後退整個身體貼在牆上。那是一處死角,背靠着房間牆壁,如果有人想要襲擊唯一隻有從正面而來這樣可以讓索菲亞完全放棄背後和兩邊的保護全心面對正面可能出現的危險。
索菲亞靜靜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的手中此時拿着一隻短棍或者說是一隻權杖,在黑色的短棍一端是一隻蛇的腦袋,讓人感覺奇怪的是這隻金屬蛇頭竟然擁有三隻眼睛。
索菲亞的嘴角開始微微顫動,那不是因爲恐懼或者別的原因產生的害怕而是正在輕聲念着某種咒語。
“不能讓她完成召喚,否則我們會有麻煩。”空空蕩蕩的房間裡突然想起一聲陰沉的男聲。聲音剛落,索菲亞面前猛地閃出一道白光向着索菲亞面部襲來。索菲亞不由大驚本能的擡起手中的權杖去格擋,可是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道白光和權杖相撞發出一聲清響,隨之而來的是權杖被從中間削成兩段,有着蛇頭的那一端飛到牆上之後直接掉落在索菲亞腳下的地面上。
索菲亞大驚失色,慌忙俯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蛇頭,可就在這個時候側面突然再次閃過一道光芒,光芒劃破黑暗之間穿過索菲亞的脖頸,鮮血在這一刻順着脖頸處的傷口流了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本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憑空出現一身穿黑衣的男人,伸手一把抓住索菲亞衣領將她整個人從臥室扔到了客廳,撞翻了客廳裡的裝飾最後躺在地上再也沒有動一下了。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臥室中再次閃現出一名同樣打扮的黑衣人,黑衣人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裡的長刀收回自己腰間的刀鞘之內。
先前出現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蛇頭,用身上的黑布包裹好放在懷裡道:“沒什麼,給將要到來的人制造點麻煩,他們越是麻煩我們就越安全。”
兩名黑衣人站在客廳,再次四下打量了一番,相互點了點頭便向着落地窗方向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距離酒店不遠處的一棟建築樓頂,一名身穿黑衣遮面的男人和一名頭戴灰色斗笠的男人並肩靜靜的站着望向遠方。一陣閃動,兩人身後憑空出現兩名黑衣人,兩人出現後單膝跪地,其中一人從懷裡拿出黑色布包雙手高舉過頭頂。望着遠方的黑衣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伸手接過黑色布包看也沒看便遞給了身邊的男子。
頭戴灰色斗笠的男子伸手接過黑色布包,將它放在自己懷裡點了點頭道:“合作愉快。”
“希望你們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否則我們能殺死那洋妞一樣可以要了你們的命。”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
頭戴斗篷的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向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黑衣男子一直望着對方消失在夜色中才對面前依舊跪着的黑衣人道:“任務完成的很好,你們可以回去了,有什麼事我會再聯繫你們。”
說完黑衣男子轉身仰頭望向遠處夜空,過來許久才緩緩的道:“人都走了,也該出來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水塔後緩緩走出一名身穿緊身黑色皮裙的女人,高跟鞋清脆的聲音有如鼓點在樓頂敲擊着,直到來到黑衣男子身邊才撩了撩一頭黑色短髮嫵媚的笑了笑道:“你就這麼放心?”
黑衣男子沒有回身依舊望着遠處天空道:“這片天空下,擁有這我一直嚮往的東西,爲此任何可能都不能放棄。”
“你的東西?應該是你們一直都在窺探的東西吧,解決掉在龍組保護下的黑暗議會特使,讓黑暗議會和華夏開戰,同時嫁禍給西方教廷,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華夏亂了,你們便有了機會,而龍組也無法全心顧忌你們,看來你們還是不死心啊。”女人嬌笑着說道。
“哼,要怪就怪黑暗議會那幫蠢貨太自以爲是了,竟然安排一個防禦力和近身戰鬥如此差的亡靈法師來做特使,這是在找死。”
“哈哈哈哈,難道你對於那件東西不好奇嗎?”
黑衣男人緩緩的轉過身望向面前的女人道:“我只需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其他的我何必在意。倒是你,似乎對那件東西很有興趣,說吧究竟想要幹什麼?”
女子冷笑一聲道:“我嗎?其實很簡單,我也想要那樣東西。”
“不過看來你是來晚了。”
“不,不,不,我可是覺得一點都不晚,東西我早晚會得到的。”
“是嗎?那麼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你的命。”
“什麼?”黑衣男子一愣,雙眼盯向女人,可是他卻發現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無法行動了,彷彿全身神經系統和大腦的聯繫被突然中斷了。他只能用眼睛看,看見面前美豔的女人緩緩的從身後抽出匕首,在自己臉上緩緩的劃過,那是一種冰冷一種來自地獄的冰冷。
“月影想要得到的東西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這是美豔女人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便徹底消失在了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