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漆黑的,部落中心空地之上,熊熊火堆不時發出陣陣枯木爆裂的聲響。所有的人幾乎都進入了夢鄉,除了不時傳來的蟲鳴之聲外顯得安靜的有些可怕。
角落裡的一處草棚,這裡是一處極爲普通的住處,並應該安靜的草棚內此時卻聚集了不少的人。
“我們真的要如此做嗎?”一名大漢低聲說道。
“是,我看大先知是這個外來人迷惑了,難道你們看不出來自從這個外來人的到來,我們平靜的生活都變了嗎?”另外一名大漢說道。
“可是,可是大先知說這一切都是神使的意思。”
“哼,我看大先知也是老了,你們誰聽神使說過這樣的話嗎?要我看,這個外來人一定動了什麼手腳,才讓大先知如此維護他。”
“哎,即便是大先知真的有意維護他又能怎麼樣?你們自己看看吧。”
隨着一名大漢的話,草棚中不時的伸出數個腦袋,衆人皆是擡頭望向天際。天空之上,一輪血紅色的月亮高高懸掛顯得有些駭人。
“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可是凶兆啊,要我說一定是衆神不滿纔出現如此警兆。”一個低沉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是啊,是啊,你是未來的大先知,衆神的警兆一定不會有錯的。”
“是啊,是啊。”
“對,我們聽你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沉默了半晌,那道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道:“血月的出現定然是衆神對於我們極爲不滿,神使前往望月山,這麼多日子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了,我想如果我們再這樣下去衆神定然會憤怒的,甚至會讓神使陷入危險之中。今夜我們便將那外來人綁起來,當着大家的面將這個外來人燒死,我看只有如此才能夠平息衆神的怒火才能讓生活恢復平靜。”
半晌過去了,數道身影從草棚中走了出來,幾人皆快步向着一個地方走去,而那裡正是徐傑居住的地方。
此時的徐傑早已經進入了夢鄉,這幾日,徐傑爲了尋找到新的水源幾乎沒有怎麼好好的休息,這一睡下很快便進入了深度沉睡之中卻不知道一場危機正在慢慢的悄然靠近。
一陣響動將沉睡中的徐傑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剛要起身卻發覺自己渾身上下被樹藤綁定結結實實,而在自己居住的棚子之中,數名大漢面露兇相的盯着自己。
徐傑所住的地方本就在中心地帶,這裡的動靜很快便驚動了不少的人,很快徐傑所在棚子外便被圍的的滿滿的。
“把他架出去。”一名大漢死死的盯着被捆綁住的徐傑冷聲說道。
“對,燒死他。”另外一名大漢也冷聲說道。
空地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架起了十字木架,數名大漢一起動手,很快便將徐傑綁在木架之上。此時徐傑也反應了過來,有些憤怒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名大漢怒吼道:“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哼,當然是燒死你,用你的骯髒平息衆神的怒火。”一名大漢手拿一根木棍指着徐傑道。
“對,燒死他,燒死他。”
“是他給我們帶來了災難,衆神已經憤怒了,燒死他平息衆神的怒火。”
“燒死他,燒死他。”
一名大漢手裡拿着一隻簡單的火把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來到徐傑身前冷聲道:“罪惡的靈魂,骯髒的身體,就讓這火焰進化他吧。”
“住手。”一聲大吼傳來,人羣一愣很快的便閃開了一條道路,大先知手裡拿着一隻木棍從人羣外走了進來,來到近前先看了看被綁住的徐傑,之後將目光落在站在前列的數人身上冷聲道:“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還不將人放下來。”
衆人一片安靜,誰也沒有再說話,站在最前列的數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一名大漢身上,那名大漢和大先知一樣手裡都拿着一根木棍。
“大先知,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切都是爲了人,爲了平息衆神的憤怒。”大漢手中木棍重重的向地上一頓高聲說道。
“胡鬧,我纔是大先知,難道說我不知道衆神有沒有發怒嗎?”大先知也是好不退讓的上前一步說道。
“我想大先知應該看到這個了吧。”說完那名大漢將手中木棍向着天空高高舉起。
大先知擡頭望去,臉色瞬間就是一變,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等大先知說話,那名大漢環視圍攏的衆人高聲道:“我乃是未來的大先知,我想大先知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大家可都是看見了,那血月代表着什麼我想大先知比我清楚,衆神已經憤怒了,如果我們還不做些什麼的話很快災難將會降臨在這裡。”
大先知看了看四周交頭接耳的衆人,將目光落在那名大漢身上冷聲道:“你還不是大先知,所以你沒有資格這樣說話。”
“那就請大先知解釋一下。”一名大漢高聲說道。
“是啊,是啊,請大先知解釋一下。”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譁然之聲,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看着高空中的血月面露凝重的說道。
大先知環顧衆人,最後擡頭看了看空中的血月面色微微一僵,今夜血月懸空,大先知也是早早的便發現了,爲此他還親自用古法向衆神祈求,可是並沒有得到什麼信息。
沉思半晌大先知用手中木棍指了指被綁住的徐傑冷聲道:“血月的事情我會和大家解釋的,現在先將他放下來,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不行,在沒有得到衆神旨意之前不能放過這個外來人,這人必須要燒死才能平息衆神的怒火。”一名大漢高聲道。
那名未來大先知接班人的大漢伸手揮了揮看着大先知道:“大先知,您應該明白,自從這外來人的出現,不斷有事情發生,難道這還不能說明這外來人的骯髒嗎?難道這還無法證明衆神的憤怒嗎?”
大先知看了看對面的大漢搖頭嘆了口氣道:“他不是外來人,他來自神山。”
大先知的話讓圍觀的衆人一片譁然,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着,大家都明白來自神山是什麼概念,那可是神的使者是和神最接近的人。
大先知伸手按了按,等衆人都安靜了下來才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高高舉起道:“這是神使的意思也是神使離開前的交代。”
隨着木牌的出現,周圍圍觀的衆人包括那些先前還堅持燒死徐傑的衆人皆是跪倒在地。大先知一陣苦笑,他也不想這個時候拿出木牌,這木牌的確是神民在離開之前留下來的也的確是讓大先知交給徐傑的,可是神民當時的意思是如果自己五年都無法回來,那麼將木牌交給徐傑,可是這個時候面對衆人的質問面對頭頂高懸的血月大先知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一方面要確保徐傑的生命,另一方面要給衆人一個交代,大先知無奈之下只得選擇了將神民所留下的木牌拿了出來。
“還不把人放下來。”大先知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高聲道。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再阻止,數名大漢趕忙上前將被綁在木架上的徐傑放了下來,徐傑此時也是內心震撼,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番也讓徐傑想通了很多東西。徐傑不在乎死亡,但也不想將自己的生命毫無意義的丟在這裡,他還要回去要想辦法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地方。
“好吧,既然在這方世界,人如此愚昧,既然在這方世界,人如此沉迷那些所謂的神,那麼我就當一次神棍好了。”徐傑心中暗想。
站在空地之上,徐傑並沒有接過大先知遞過來的木牌,雙眼環視一圈周圍跪地的人仰頭看向天空可那空中高懸的血月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這血月是什麼意思,那麼就讓我來告訴大家好了。”
說完徐傑的身影突兀的在原地消失不見,在衆人驚駭莫名的目光中,本來消失的徐傑再次突兀的出現在原地彷彿重來就沒有離開過一般,可是衆人都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知道何時徐傑的手裡多出了一隻泥罐。
徐傑本就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既然決定了那他也就不再猶豫了,既然要裝神弄鬼徐傑知道應該給衆人一個震撼,否則自己接下來的話還真無法讓衆人相信。所以徐傑在想通這一點之後便使用了還一知半解的空間法則,雖然說徐傑對於空間法則還沒有辦法使用自如但是製造一些所謂的神蹟倒是不難的。瞬間,徐傑利用空間法則在原地消失,而在同一時間回到自己住處隨手抓起一隻泥罐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徐傑將手中泥罐高高舉過頭頂裝模作樣的口中念道個不停,過來許久,徐傑纔將手中泥罐放下,眼睛在已然跪在地上的衆人身上掃過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大先知這才高聲道:“你們不是很想知道這血月代表着什麼嗎?這的確是衆神的告誡,衆神要告訴我們的並不是什麼災難,而是告訴大家明日將變得無比炎熱,在之後的日子裡水將變得無比珍貴,大家要準備好充足的水,當然如果我們不聽從衆神的告誡,所帶來的後果也將會是一場災難。”
“感謝衆神,感謝衆神,衆神不會放棄子民,衆神將永遠的庇護着他的子民。”大先知最先反應過來仰頭望向天際高聲道。
“感謝衆神,衆神和您的子民同在。”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紛紛高呼跪拜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