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先生,您認爲德國人擁有將他們的超級炸彈……那叫什麼來者?”
“原子彈,參議員先生,德國人叫它原子彈。”
“哦,原子彈,德國人有辦法把原子彈投放到美國領土上嗎?”
“有,可以使用me264遠程轟炸機進行單程作戰飛行,在投完炸彈後在大西洋上迫降或是飛行員直接跳傘。”
“我們的作戰飛機無法擊落它嗎?”
“很困難,因爲這段時間我們在加拿大的新斯科舍半島上佈署了大量的p47、p51、p61和f7f,試圖攔截向紐約、波士頓發射飛彈的me264,但是效果很差。”
“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嗎?”
“不是很清楚,但是陸軍航空隊做了評估,認爲最大的可能是德國人擁有一種探測距離很大的機載雷達。他們可能將這種雷達安裝在他們的bv138型大型水上飛機上,並且用這種水上飛機充當雷達警戒飛機……”
華盛頓,國會山。正在參議院會議室內舉行的是一次關於戰爭形勢的閉門聽證會。
正在提問的是美國共和黨參議院領袖羅伯特.塔夫脫,而正在作證的則是美國陸軍航空隊司令官阿諾德上將。塔夫脫提出的問題是關於原子彈和me264突防能力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爲證明羅斯福的觀點正確而準備的,而阿諾德上將似乎也早有準備,不僅回答的非常流利,他的副官還拿出了事先打印好的由前線飛行員和雷達站指揮官所做的書面報告的副本。
這些報告都可以證明me264的突防能力極強,美國的戰鬥機很難抓到它們。而且阿諾德還準備好了一份非常有說服力的分析報告,指出了德國的me264爲什麼總能躲開美國戰鬥機的追殺。
而且他的分析報告還真的蒙對了,在bv138e型水上預警機開始正式服役後,立即就有幾架被用來爲襲擊美國本土的me264保駕護航。
因爲bv138e型水上預警機上擁有功率強大的s波段雷達,可以在很遠的距離上就發現美國飛機,並且通知me264進行躲避或撤離。
而me264雖然不扛打,但是卻飛得很快,如果能在敵機距離自己幾十公里外得到預警,完全可以憑藉高速溜走。而美國人的飛機如果沒有水面艦艇的雷達指揮,甚至連追擊的方向都沒有!
所以美國陸軍和海軍航空隊現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打下幾架向美國東海岸發射死神1b巡航導彈的me264。與此同時,在海上執行雷達搜索任務的美國驅逐艦卻經常被掛着死神1型反艦導彈的me264襲擊,從9月20日-10月10日間,就有6艘驅逐艦被打沉,損失堪稱慘重!
而由攔截me264的失敗,美國陸軍航空隊就聯想到了攜帶原子彈的me264可以採取單程轟炸的方式,在雷達警戒機的保護下,在夜間突防美國東海岸的大城市可能性。
……
“上將先生,”現在輪到民主黨參議院領袖巴克利提問了,“這段時間,我們的b-29是不是在轟炸歐洲?”
“是的。”阿諾德上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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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作戰部長先生,”巴克利沒有繼續問阿諾德,而是轉向了海軍作戰部長歐內斯特.金,“這段時間,我們是不是用潛水艇在向日本本土發射火箭?”
“是火箭彈。”
“這些火箭彈上是不是按照了芥子氣彈頭、炭疽孢子彈頭和鼠疫跳蚤彈頭?”
“沒有鼠疫跳蚤,只有芥子氣、炭疽孢子和凝固汽油彈。”
“我們沒有鼠疫武器?”
“我們有,但是不能安裝在火箭彈上,只能用飛機投放。”
“那麼,阿諾德上將,”巴克利問,“我們能用b-29向歐洲的大城市投放鼠疫炸彈和炭疽炸彈嗎?”
“能。”阿諾德眉頭緊皺,輕輕點了點頭,“如果採取單程轟炸和夜間突襲的方式,就有一定的概率可以做到。”
“那麼炭疽孢子炸彈和鼠疫跳蚤炸彈的殺傷力怎麼樣?我們擁有的這兩種武器能殺死多少歐洲人?”巴克利問,“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陸軍參謀長馬歇爾接過了問題:“參議員先生,細菌武器的殺傷力強弱取決於對手的醫療水平和社會組織能力……”
“請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可能會殺死幾萬-十幾萬人,”馬歇爾想了想,說,“還會有10倍於此的人染病。”
“那麼德國人目前擁有的原子彈能殺死多少美國人?”
“也許能殺死幾十萬人吧。”馬歇爾說。
“也就是說十幾萬人和幾十萬人的交換比,”巴克利問,“上將,你認爲德國人有決心對美國使用那個什麼原子彈嗎?”
“目前肯定沒有,”馬歇爾回答,“但是根據確切掌握的情報,德國人興建了規模浩大並且技術先進的鈾分離工廠,在全部投產後將能獲得許多鈾-235。保守評估,到1946年,德國人擁有的原子彈數量可能達到20-30枚。屆時,他們將能殺死數以百萬的美國人,摧毀20-30座美國東海岸大城市。”
“但那時我們也會擁有原子彈的,是嗎?”
“這個……我不確定。”
很顯然,美國民主黨提出的問題都是不利於求和的。彷彿提出求和的不是民主黨的總統而是在野的共和黨。
美國總統羅斯福這個時候也在參議院的會議室內,身子靠在一張硬邦邦的高背副手椅上,滿臉都是疲憊,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胸口快速起伏,目光有些遲滯。
這位時日無多,但是又肩負重擔的老人這幾天真是太疲勞了,白天有兩場聽證會,要面對各種各樣難以回答的提問。到了晚上又要處理堆積如山的政務和軍務,召開政府和軍方高層參加的會議,時常要工作到凌晨。別說是他這個渾身是病還中風過一次的病人,就是正常人也不一定受得了啊。更不用說他現在還面對着來自各方面的巨大壓力。他現在幾乎每一天,都咬着牙在硬撐!
“總統先生。”
現在關於軍事問題的聽證會已經結束了,關於羅斯福身體健康問題的聽證會又開始了——一天持續幾個小時的馬拉松式聽證會,可真是有點難爲羅斯福了。
“您現在感覺怎麼樣?”羅伯特.塔夫脫在提問的時候眉頭直皺——如果說軍事問題還需要聽證的話,羅斯福的身體怎麼樣根本不用“聽”,看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
他現在應該去病房裡好好躺着,不應該來國會參議院來證明自己健康。他這樣子要是能健康,紐約長老會哥倫比亞與康奈爾大學醫院重症病房裡面的病人就都能去參加美國海軍陸戰隊了。
“我感覺很好,”羅斯福一字一頓地回答。“實際上……我的健康狀況不錯,麥金太爾醫生給出的健康報告上也是這麼認爲的。”
羅斯福的海軍副官卡頓上校將一份僞造的健康報告交給了塔夫脫。塔夫脫裝模作樣的翻了翻,然後說:“看來您真的……很健康,我沒有問題了。”
“我能提個要求嗎?”民主黨大佬巴克利這時卻接過話題,他這時站了起來,“您作爲一個健康人,能站着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站?
羅斯福沒中風之前都不大方便站立,他可是得過小兒麻痹症的(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怪病),何況現在?
不過羅斯福不能拒絕這個要求,因爲關於他健康的聽證會是公開聽證會。如果他說自己站都站不起來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健康?那個什麼“健康證明”妥妥就是僞證。
在國會的聽證會上作僞證,這可是在犯罪!
“沒有問題。”羅斯福咬了咬牙,雙手抓住椅子的扶手,用力向上一撐,幫助軟弱無力的雙腿勉強支撐起他的龐大的上身。不過靠那兩條細腿還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好在羅斯福身體前方有張桌子,桌子上還放着幾本厚厚的書本,還是疊在一起的——這是卡頓上校故意放的,就是爲了讓羅斯福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手按住它們以支撐身體保持站立。羅斯福將右手按在書本上,身體晃了晃,總算穩住了。
“巴克利參議員,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羅斯福強打着精神問。
巴克利參議員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又要給羅斯福矇混過關了!
就在這時,歐內斯特.金的一個副官,一個海軍中校飛也似的從參議院會議室門外奔了進來,在所有的目光注視下跑到了海軍作戰部長身邊,俯身在歐內斯特.金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這位海軍上將原本皺着的面孔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金上將,”羅斯福已經注意到了歐內斯特.金和那位海軍中校,“出了什麼事,可以說嗎?”
“可以,”歐內斯特.金用興奮的語調說,“中部太平洋司令部報告,珍珠港已經被我們收復了!星條旗,已經飄揚在珍珠港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