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樣的話可出來,很容易惹得男對她厭棄,覺得她是有目的而行之,沒有真正的感情。
不過,若男真的把女看成爲自己的附囑品,又爲何要求女要用真感情對待他呢?
“所以,你認爲我的終極目標是什麼?”慕容楓問道。
“當然是做上更大的將軍,做上比候爺更尊崇的位置。”虞雲荻道。
慕容楓想了想,道:“我想一家團圓,榮歸故里,並能與自己愛的女攜手一生。”
“榮歸故里?不知慕容候爺鄉關何處?”虞雲荻道。
慕容楓卻忽然笑道:“如我們這般的人,又哪裡有什麼家鄉,哪裡能立足,哪裡就是家鄉,我的這些,只是普通男都有的夢想罷了,我便這樣出來,顯得我也什麼都有似的,或者,將來會有似的。這樣會好受一點。”
“慕容候爺在開玩笑了。”虞雲荻的眸裡閃過一抹犀利,她雖然社會閱歷並不算多,特別是在老奸巨滑的慕容楓面前,她更顯得幼稚,但是她卻並不傻,她看得出來,剛纔慕容楓那些話時,是極認真的。
他的對,一家團圓,榮歸故里,並與愛的女攜手一生,原本是多數男最初時最真實的願望。
可是慕容楓,並不是算是“多數男”中的一個,至少在虞雲荻看來,他並不是普通的男。
所以他的這些願望,便顯得很不合時宜了。
……她笑了笑道:“我累了。”
罷,便自行上榻休息,而慕容楓仍坐在桌前,靜靜地喝着茶,直至聽到虞雲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這才起身走到門外,輕輕地把門帶上。見虞江還守在門口,慕容楓道:“既然你這麼不放心她,便在這裡守着她好了,若她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虞江心裡一驚,卻只能點頭應命,慕容楓卻又道:“不過我能理解你,她與虞雲荻的確太像了,但她不是虞雲荻,虞雲荻是個山野裡的傻姑娘,不會和人討論這麼泛着腐臭味道的話題。”
虞江的眉毛跳了跳,看起來,這慕容楓與虞雲荻聊得頗不投契呢。居然稱那話題是泛着腐臭味的話題。
這就好比寶釵勸寶玉,被寶玉是“銅臭味”差不多的感覺。
慕容楓叮囑完畢,自行去隔壁的房間休息,但是又睡不着,只拿着壺酒,坐在窗前看着風景喝着酒……
腦裡,卻總有個裂着脣,露着白牙的無邪笑容出來。
虞雲荻,這世間,大概再也沒有比你更傻的女了。也再沒有,如你笑得一樣好看的女了。
……
虞雲荻於第二日清晨,早早的回到了獨孤府,關於一夜未歸的事情,連柔嘉姑姑都沒有問出原因,她不是不想,而是不知從何起,那個忽然冒出來的竹,還有救了她的慕容楓,都讓她莫名其妙,茫然無解,所以乾脆不了,有些事,時間會給出最好的答案。
好在幾天後,丁鋒帶來了一個消息,還是令虞雲荻的心情稍微變好了些。他蔣門郭氏養有一羣信鴿,經常利用信鴿給兩個地方傳信。大多數信鴿都往其夫所在的渝洲而去,但是有一隻,其目的地,便在上京城內。
經過丁鋒的追蹤與觀察,發現那隻信鴿連續幾日都飛入一家武行。
最後一次的信,被丁鋒攔下,此時信便在丁鋒的手中。
虞雲荻展開此信,只見上面卻是寫着這樣的一首詞,“玉爐香,紅燭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襲枕寒。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最後的落款是“雲妹。”
這郭氏的閨名,正好便是郭雲。
丁鋒又道:“郭氏有十幾只信鴿,除了那一隻,其他的都是向蔣虎傳信的,她很重視這些信鴿,每天親自餵養訓練它們,便是蔣心月,也不能對那些信鴿怎麼樣。”
照這情況看,郭氏居然有可能在外面偷人?!倒實在令人意外。
若此事屬實,只怕這個蔣軍夫人也是沒法到頭的了,現如今南越的律法對女極是苛刻,一旦出軌屬實,刑法極重。
當初,郭氏率五千人馬,聽從陳王李忠的號令,血屠了徂徠山,這筆帳,似乎要到了該算的時候呢!蔣虎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
虞雲荻向丁鋒道:“你即能截住信鴿,取下信鴿的信,那麼,想辦法再取一封信來,郭氏寄給蔣虎的。”
丁鋒道:“好。”
然後又隔了一日,丁鋒不負所忘,居然又截了一封信來,卻正是郭氏寄給蔣虎的,內容如下:“女兒最近甚好,與二殿下交往漸密。李荀正四處尋找一個名爲慕容嫣的女。”
落款爲“賤內蔣郭氏。”
虞雲荻看到這封信,笑的甚是詭異,喚來丁鋒,在他的耳邊叮囑了幾句什麼,丁鋒會意點點頭。
又隔一日,丁鋒回來,是事情辦妥。
虞雲荻點點頭,誇獎丁鋒辦得好,又問他,沒有對李墨吧?
丁鋒道:“靜王即讓在下爲郡主所用,在下便是郡主的人,斷沒有將郡主所做的事傳述靜王之理。若是郡主希望如此,丁鋒倒可以做那轉述人。”
“不不不,可千萬不要,丁鋒,你果然是極有頭腦的人,當時在夏口就覺得你非尋常人。”
“謝謝郡主誇獎!”
經過這件事的歷練,虞雲荻倒覺得丁鋒的確是可用之人,再夏口一事,虞雲荻對丁鋒也算是有指點之恩,若沒有虞雲荻,丁鋒的才能根本就沒有施展的可能,也不會被靜王李墨發現而帶至上京來,上京是個好地方,龍虎雲集之處,只有留在這裡,纔有可能讓自己發光。
後來她想想,爲什麼害怕被李墨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害怕李墨看穿她在對付蔣福星一家及陳王,有可能阻止她而壞事。但更多的原因,恐怕還是不希望李墨看到自己陰沉的一面。
那日,李墨讓衛階來找她,是收拾收拾,去南郊。
其實虞雲荻早就收拾好了行禮,在等待着去南郊的契機,這時趕緊爬起來,交待柔嘉姑姑好好照顧府裡,就隨着衛階出了府,府外早有馬車備着,上了馬車,才發現李墨原來已經在馬車內等着。
看到她進來,他道:“帶上你的八卦盤了嗎?還有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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