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涯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屍體,道:“走,去屋裡聊。”
虞雲荻猶豫了下,走到一具屍體前,將之前被搶走的錢袋又拿了回來,好在上面並沒有沾血,她把它重新掛回腰間,跟着龍丘涯回到客棧。
掌櫃的見狀忙叮囑店夥,讓他們把屍體擡到後面荒地上埋了。
店夥匆忙出去,果然就將屍體擡到客棧後面的荒地上埋了。
有龍丘涯在,虞雲荻自在了很多,龍丘涯點了些酒菜,又向掌櫃的要了暖爐,二人便在房間裡有吃有喝起來,酒過三旬,龍丘涯才道:“你怎麼不問?”
“問什麼?”虞雲荻微笑着道。
“問我爲什麼在這裡出現?”龍丘涯道。
“不用問,能請得動你龍大俠的,除了靜王李墨,還有誰?上次在墓中的賭約,應是你輸了,難道你現在不是供他驅使嗎?”
“你不要亂,我是沒嬴,可也沒輸,我來這裡的確是爲了李墨那個臭,不過,可不是供他驅使的,我只是聽人家他落了難,於是趕到這裡,看來不來得及救他一救。”
龍丘涯完,又道:“反而是姑娘你,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卻是爲何?”
虞雲荻道:“聽這裡有墓,我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盜墓?”龍丘涯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了當初爲什麼在絕墓中遇到她,又道:“沒想到姑娘弱質纖纖,卻是幹這個營生的,還沒問姑娘尊姓大名?”
“獨孤解意。”虞雲荻道。
龍丘涯點點頭,“好名字。”
二人都是在危難之時,救過對方,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雖是如此,畢竟還是不太瞭解對方,所以並沒有深聊,這樣吃吃喝喝後,爲避免再出事,乾脆和衣在酒桌前睡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二人默契地都往八仙丘而去,雖然一個是爲了救人,一個是爲了盜墓,而虞雲荻自己推推算算後,整個夏口就只有八仙丘有墓,所以二人也算是殊途同歸,目的地是相同的。
第二日,二人直奔八仙丘,在路上,虞雲荻才知道,龍丘涯是在李墨出事前就接到了李墨的信,大概是他預感到這次事情的兇險,所以提前給龍丘涯送了信,希望龍丘涯能來此,而龍丘涯在沒有到達夏口的時候,就已經打聽到李墨出事的事情。
一路上,龍丘涯不斷地念叨,“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我以前聽人家,這些皇族弟都特別的身驕肉貴,而且每次遇到危難的時候,就什麼,龍體貴重,不宜涉險,可爲什麼這個李墨就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哪兒危險往哪兒鑽。”
唸叨完了李墨,他又開始唸叨虞雲荻,“還有你,你一個女孩家家的,不好好留在家裡繡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昨天如果不是遇到我,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還盜墓?憑你還盜墓,不是我你,上次若不是我們救你,你就已經死在絕墓中了?
你知道夏口是什麼地方嗎?就是死一個人,隨便一埋了事的地方,不會有人主動報官的,就像昨天被我殺死的那兩個武林敗類一樣的下場,爲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又是前後不靠的地方,死了人就跟死了個老鼠沒兩樣嗎!”
其實虞雲荻想起來也是有些後怕的,昨兒若不是遇到龍丘涯,真的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不過畢竟老天還是有眼的,像她這樣身負血海深仇的人,不會這樣莫名其妙就被兩個賊給殺了的。
但是她在四方客棧聽到了慕容楓和虞江的談話,就不得不來這一趟,徂徠山大難是慕容楓造成的,可是慕容楓的背後是二皇陳王,還有當今皇上——如今,陳王和慕容楓要殺李墨,那麼她與李墨就有共同的敵人,既然有共同的敵人,當然不能見死不救。
不過這些話她沒有告訴龍丘涯,只是無奈又好脾氣地聽龍丘涯的唸叨,龍丘涯卻又忽然道:“在絕墓的時候你的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大,現在怎地如此溫柔了?”
虞雲荻噗嗤地笑了起來,“龍丘涯,你的命是有多苦,這一向,沒見識過溫柔的女人什麼樣吧?”
“切!我就喜歡烈點的女人,溫柔的女人就像白開水,沒味兒。”
他如此語焉不詳,倒讓虞雲荻驀然紅了臉,不知道還能什麼,龍丘涯倒像沒事人似的繼續大踏步往前走,之後拿出手中的地圖,“估計就是這裡了,不過這裡光突突的一片,哪裡有什麼大墓?李墨這個臭不是耍着我玩吧?”
虞雲荻往地圖上瞅了一眼,“這地圖,也是他寄給你的?”
“是,隨書信一起寄給我的。”
“我看看。”
虞雲荻將地圖接過來,只見上面的確書有八仙丘三字,而下面的圖畫就有點兒太讓人看不懂了,線條非常簡單,沒有什麼起伏,倒好像幾條平行的線,線中間偶爾點有黑點。
虞雲荻往四周看,現在他們是處在八仙丘的中心地段,這一處地方樹木矮,被積雪掩蓋,只露出到人腿高的植被,一眼望過去平平坦坦,毫無出奇之處,如果單從這個地圖看,只能知道李墨的確是來到了八仙丘,但是要想從地圖看出些什麼,太難了,地圖上其實等於什麼都沒有。
虞雲荻又看了看四周,依舊沒看出什麼,半晌才道:“這大概是他陷入所謂大墓前繪製的,有可能也是站在這周圍,因爲太過於平坦,缺少標地物,而他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此沒有辦法通過地圖告訴我們太多的信息。”
龍丘涯此時收起了之前嘻戲的態度,神態變得凝重起來,“越是這樣,代表這裡越是兇險,李墨這個臭,還是很有本事的,不會真的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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