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聽得李墨道;“好,就這樣辦!”
虞雲荻本來覺得很好笑,但是等他答應了,卻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半晌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李墨見狀,又道:“是不是很感動?”
虞雲荻這才噗嗤地笑了出來。
看到二人相處的如此自然,一旁的慕容楓不由自主地咳咳了兩聲,以提醒還有他這個活人在。
李墨斜瞄他一眼,乾脆進入了虞雲荻的牢房,同時把大帳扯上,隔絕慕容楓的視線。
慕容楓一下子也有點急了,“唉,光天化日之上,可不能做那不知羞恥的事情!會被人笑話的。”
李墨道:“住嘴!”
慕容楓急得恨不得從那間牢房裡出來,可惜又出不來,接着便聽到虞雲荻啊地尖叫了聲,慕容楓又吼道:“李墨,你敢用強的!”
裡頭卻又沒有什麼聲音了。
慕容楓又道:“你們說話呀?夢仙姑娘,靜王殿下是不是對你不尊重?你等着,我馬上來救你!”
就在慕容楓掌上用功,打算強拆牢房去救虞雲荻的時候,卻見那擋着視線的帳子又被緩緩扯開了,慕容楓一眼看到了虞雲荻,發現她小臉蛋紅通通的,似乎遇到了什麼極尷尬的事情,而另一邊,李墨的眼睛不知爲何青了一塊,臉黑的如同鍋底,簡直就立刻要暴發的樣子。
這好像是想強上沒成功的樣子啊!
慕容楓的心放了下來,道:“喂,你們沒事吧?”
虞雲荻沒說話,李墨也沒說話,他默默地走出牢房,然後徑直出了天牢。
慕容楓和虞雲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慕容楓道:“你把他怎麼了?”
“我以爲,我以爲他要強上。”虞雲荻說這話時,簡直臉紅的快要燒着了,結果他其實只是想讓我試試那個人皮面具的大小,結果我打了他一拳,還恰巧打在眼睛上,完了完了,他這樣走出去,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眼睛青了一塊,到時候我要怎麼假扮他啊?”
慕容楓也笑了,道:“沒關係,你那點花拳繡腿,估計明兒他的眼睛就好了。”
不過那麼難得的人皮面具,李墨居然輕易就拿了出來,而且還在剛說完辦法就拿了出來……也是厲害極了。
不但是因爲他有那麼難得的人皮面具,更是因爲他恐怕在進入天牢之前就已經想到這次的營救是需要人皮面具的,所以提前準備了。甚至有可能,他想到的辦法和慕容楓想到的辦法都一樣,只不過他沒說讓慕容楓替他說出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慕容楓忽然覺得脊背有點涼涼的。這樣的李墨,與他印象裡的李墨實在有些出入。
反而是虞雲荻,倒沒注意到這些細節,所謂本性難移,她再怎麼小心,依舊還是山裡長大的那個天真女孩子,依舊還是沒有慕容楓和李墨這般的心思深沉。
當天夜裡,果然皇帝派人來傳慕容楓,讓其至建彰殿爲他消除夢根。
傳旨者正是李墨。
之後,李墨換上了虞雲荻的衣裳,而虞雲荻則穿上了李墨的衣裳,同時戴上了李墨準備的人皮面具,她又學李墨的樣子走了幾步,慕容楓連連點頭,“學的真是像極了,只要不說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可惜人皮面具只有一張,所以李墨只是穿了虞雲荻的衣裳,爲了掩蓋真相,把頭髮弄亂了到面門,掩蓋住大部分面容。
只是這樣,還是不行,他乾脆拉起大帳,躲在帳中。
這樣便是妥了,虞雲荻便拿了李墨的腰牌,帶着慕容楓往建彰殿而去。
一路之上,爲了避免虞雲荻說話時的聲音泄露了真相,是以二人都各自沉默,至建彰殿之後,就見施柔正扶着皇帝坐在榻子上,皇帝大概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黑眼圈嚴重,連聲音時,聲音都在顫着,“慕容楓,朕給你一個代罪立功的機會,若這次你能把夢根從朕的腦子裡除去,朕不但會饒了你,還會重重加封於你,所以你一定要把握機會。若是這期間出了什麼差錯,朕已經向京機衛下了聖旨了,只要朕在治療期間出事,便一定拿下你的項上人頭。”
慕容楓微微一施禮,道:“是,慕容楓明白。”
慕容楓又道:“皇上,微臣醫治時,不喜有旁人在旁邊,恐會打擾我行醫。”
“皇上,臣妾在旁盯着,才能放心。”施柔忙道。
慕容楓又道:“皇上,實在要留人在旁,不如便留三殿下吧。因爲微臣行醫與旁人不同,女子不方便觀看。”
施柔變了臉色,“慕容楓,你在耍什麼花樣?”
元朔皇帝大抵是被這夢根折磨得很難過了,當下道:“施妃,你出去吧,這兒有墨兒守着,朕放心。”
施柔無奈,又盯了慕容楓一眼,便只能離開了。
假扮李墨的虞雲荻一直都沒有說話,好在李墨本來平日裡就沉默少言,這時也並沒有引起施妃和元朔皇帝的懷疑,待施妃離開後,慕容楓便請皇上躺在榻上,然後他拿出銀針,將幾枚銀針刺入元朔皇帝幾處心脈大穴,“夢起於心,夢起於腦,要想根除夢根,便要先攻心,後攻腦。皇上,請您放鬆些。”
其實皇帝已經累極,再被慕容楓這不緊不慢的幾句話一說,便越發的睡意濃,慕容楓又行鍼兩次,他便完全睡着了。
這時候,虞雲荻便拿出鳳眼,置於皇帝腦門之上,同時雙手捏決,雙目緊閉,試圖進入皇帝的夢中。
慕容楓則坐到一旁。
只見虞雲荻雙手捏決,眉心間竟隱隱出現一抹珠光,他心裡暗驚,不知道人類到底練什麼樣的功夫才能到這樣的境界,又看到皇帝腦門上的那個鳳眼,它的模樣變化很是大,但是慕容楓依舊能認得出來,這一定是鳳眼。
難道是因爲,虞雲荻以已血滋養鳳眼,而終至人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