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虞雲荻對無雙城主的能力絲毫沒有懷疑,若他不能在皇城內來去自由,就不會可以像影子般出現在虞雲荻的芙蕖宮了。
之後,二人再無話,虞雲荻坐在妝臺前化妝。
無雙城主便站在她的身後,虞雲荻本來就長得美貌,稍微一化妝,更是美到不行,無雙城主癡迷地看着鏡子裡的她,道:“李墨看到過這樣的你嗎?”
虞雲荻回眸對他一笑,“他看到過更美的我。”
無雙城主道:“他真幸福。”
虞雲荻從懷裡拿出一粒藥,將它輾成沫,又摻在胭脂內,又將胭脂塗抹在自己的脣上。
無雙城主道:“你這個法子,他拒絕不了,看來,他是必死無疑了。”
“這是千日醉,他吃了這個,便會醉千日,再也醒不過來。但他心裡還是明白的,他會每天都感受到所有的痛,所有的無奈,他甚至能夠聽到旁邊的人說話,他還會大小便,但他自己收拾不了,最終,所有人都會嫌棄他,他會死在自己的大小便裡,他所有的尊嚴都會破碎。”
“真毒。”
“自上次刺殺他失敗,我便悄悄的找了這顆藥來,這就是專門爲他準備的。”
無雙城主道:“你恨他到如此地步,看來他不死不行了。只是他若死了,你也活不了。”
“至少兩三年內,他們會全力救他。他死不了。”
“兩三年而已,你只給自己這麼點時間嗎?”
“大概是,足夠了。”虞雲荻道。
話至此,虞雲荻已經收拾妥當,“我先走了。”
出了門,虞雲荻直往慕容楓的太子宮而去,一路之上,她的心情其實也很複雜,腦海裡閃過很多她自己以爲早就忘記的畫面,但現在再想起來,也只是冰冷。
來到太子宮,未料到慕容楓並不在。
丫頭說太子去見皇帝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虞雲荻便道:“那我等他好了。”
而這時候,慕容楓果然是在皇帝的寢宮,皇帝看着階下跪着的兒子,道:“看你這麼凝重,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父皇,我得到消息,李墨失蹤了。”
“失蹤?”皇帝似乎不以爲然,“只怕是不想將真龍決送至南詔,而說出來的謊言。”
“依我對李墨的瞭解,他是個信諾之人,只怕是真的出事了。”
“那又怎樣?反正他曾經刺殺你,假如死了,也只是上天替南詔對他名正典刑而已。”
“他死了自然沒什麼,但是真龍決便得不回了。”
“皇兒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父皇,我在大越的時候,一直關注真龍決此事,歷經數年尋找此四決,我希望能繼續完成這件事。”
“你要親自去找真龍決?可是這件事,很危險。”
“兒臣不在危險。”
皇帝見他神色堅定,默了半晌終於道:“好,朕同意了,你去吧。”
“兒臣會攜太子妃一起走。”
“好。”
……
從皇帝的寢宮裡出來,便見倪夫人正等在院子裡,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寞落,看到慕容楓出來,便向他招招手,慕容楓走到她面前,施禮,“母親。”
倪夫人伸手想要理一下他額前的頭髮,他本能往後退了一步。
母子之間看起來非常陌生。
倪夫人面色略微尷尬,動作也僵硬地停了下來,轉而卻又和顏悅色地道:“你來找你父皇是何事?”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慕容楓道。
“你還想瞞我?你要走對不對?”倪夫人道。
慕容楓略微訝異,因爲這件事除了他,便只有皇帝知道。
倪夫人又道:“你太小看你母親的本事,這麼多年,你在外面,我在宮內,但你的事從未能夠瞞過我。難道這次就能瞞得過嗎?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何要去冒那種險?你如今已經是新太子,等你父皇死了,你就是皇帝,還有什麼事值得你大動干戈離開這裡的?”
慕容楓終於道:“母親,我還有事沒有做完,我只是想完成沒有完成的事情。請母親不要阻攔於我。”
慕容楓說完也不給倪夫人再說什麼的機會,直接便要走。
眼見着他走的決絕,倪夫人忽然在他聲後顫聲道:“孩子!母親是對不起你,可是你這次真的不能離開,你知道嗎,你離開此地便再也回不來了!你此行大凶,大凶啊!”
然而慕容楓的腳步只是微頓了下,就繼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倪夫人見狀,緊追了兩步,之後卻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居處,她將丫頭全部都打發出去,默默地收拾行裝。
……
再說虞雲荻,終於等到慕容楓回來時,已經是深夜,她疲累地以手扶額,便要睡着的樣子。
慕容楓進入屋內也不吵她,自顧自地脫了外衣,脣角含笑地看着她。
她驀然睜開眼睛,怔怔地看着慕容楓,一幅剛睡起來強迫自己清醒的樣子,“你回來了。”她道。
慕容楓點點頭,“你來這裡,找我有事?”
“是啊,我找你有事。”
虞雲荻說着,便拍拍手,一會功夫,宮婢們魚慣而入,手裡端着精緻的菜餚還有酒。
虞雲荻道:“今日,是我脾氣太不好了,惹怒了你,特意來給你陪罪。”
說着將一杯酒遞到慕容楓的面前,慕容楓接了酒,一飲而盡。
虞雲荻怔了下,“你不怕我下毒?”
“我不怕。”慕容楓說着,乾脆拿過酒壺,自己倒給自己喝。
虞雲荻又道:“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當然沒有原諒,你犯了這樣大的錯,我怎可輕易原諒?”
慕容楓說着話,又連喝了幾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