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街上人羣涌動如潮,就像是有什麼全民活動,所有人皆在向着一個方向行進,躁亂不堪,議論狂亂。
人們知道,這次花家是真踩到雷了,家主被打殘,二爺被毒殺,三爺成俘虜,現在唯一差的,就是丹師花爺。
而此刻的花木莊,還處在無知中玩着人肉大戰,心大量寬的等着花木強的好消息。
在他看來,人的好運總會有限,那女人差不多也夠了,於是,在他提着褲子打算去瞧瞧,便聽到外面一陣人聲躁動,像是要炸鍋了似的,吵得後院都不得安寧。
那幾乎是全鎮民衆都聚集在花府外,猶如衆星捧月般圍在默歌周遭,更有被她救下的十幾人,自告奮勇當苦力,一路將花家派去的黑衣人全都拖了回來。
“孃親,現在要幹嘛?”聽着耳邊不斷從地上傳來殺豬宰羊般的嚎叫聲,金龍特別想立馬變成大黑狗,挨個咬死得了。
“撞門!”默歌淡淡的下令,語氣乾脆,聲音冰冷。
話音還未落時,一道陰影突然間就衝了出來,金龍才伸出去的小腿一頓,便看陰影一路撞開人羣,直接將花府大門砸出個巨大的窟窿。
那窟窿的形狀來看,九寶頓時眼呆,無語的看向默歌,然後就同時看到了自那門洞中露出一張長滿青春痘的臉,正在齜牙咧嘴的對她們笑。
“咕咕……”紫金蟾蜍邁着小碎布,哈秋哈秋的向着默歌走回來。
默歌扶額,腦門子一陣疼,這傢伙是怎麼找來的?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話雖如此,默歌的氣勢卻是一再昇華到恐怖無極的地步,彷彿她纔是這片疆土的王者,令追隨來的圍觀者們頓時嚇的退後老遠。
高級魔獸呀,誰惹得起?
“她到底是何人?來頭竟如此大,能令靈獸都臣服!”
“據說不僅如此,她還有兩種本體屬性,也是名丹師呢!”
“丹師?我的媽,怪不得花爺在她眼裡都成了屁!”
聲聲議論傳入花木強耳中,無疑像是巨石砸擊,爲何他之前沒有聽到這些話?又爲何沒人告訴他,這女人壓根不是在靠紫金蟾蜍?
“大哥,救我……”此刻花木強的內心,那就像是便秘中卻吃了它一坨,無比扭曲的難受。
府院內,已經有人發現他的存在,再看情勢,頓時嚇的屁滾尿流前去通報。
當花木莊聞風而來後,默歌已帶人毫無壓力的闖入花家府院內,此刻迎風佇立在那,不論是狂揚的青發,還是雪白的衣紗,都吹動出了令人窒息的弧度。
“那個女人,就是你?”花木莊臉色黑青的凝視默歌,兩側捏成硬拳的手,青筋突突的跳動,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猙獰。
在如此可端危機的境地下,他那種天性好色的本能,已完全被打壓乾淨,哪怕這一個美人比上他後院一筐,除了咬牙切齒,根本就剩不下其它。
越美的女人越蛇蠍,果然,她夠美,也夠毒!
默歌睨着花木
莊,薄脣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冰冷又充滿了血色味道。
在正當午時,強烈的陽光下,閃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寒意,冷的令人如墜冰窖,渾身上下都打顫。
默歌並不是個愛笑之人,可她發現重獲新生後,就特別喜歡笑了,但只侷限兩種情況下,要麼是面對她最至親至近的人們,要麼,就是她殺人時,笑的最燦爛。
而現在,她一笑傾城殤萬世,一笑如魔欲斷魂。
當不知所云的人們還在爲她一笑癡狂時,默歌倏地亮出了劍,看也不看的抹殺在一人脖子上,當鮮血狂噴而出的時刻,她冰冷的張開了口:“是啊,是我,你不是想殺人麼,我這就親自上門殺給你看。”
那冰冷恐怖到冒陰氣的聲音,頓時如一盆掉渣的冰水,當頭澆在了花木莊的身上,他雙眸暴突,嘴巴一抖一抖的咬牙道:“你好大的……”
“唰!”
花木莊話未說完,默歌掃劍,又一個被他派去的黑衣人倒入血泊,快的哪怕連一聲慘叫也沒能喊出來。
“殺人也是門藝術,要光明正大,萬人圍觀纔好看,你說呢?”默歌脣邊的笑,頓時更加妖冶逼人。
在花家大院裡,堂而皇之的殺出血濺三尺,所有圍觀者都接連抽起了冷氣,這場熱鬧看的,簡直太驚心動魄了,那哪是個小姑娘,活脫脫一個地獄魔鬼!
不過饒是如此,大家也解恨的很,內心潛意識裡,是無盡拍掌叫好的,她們誰家能生個漂亮姑娘,不都被這人渣給霸佔了?
花木莊氣的臉色一陣陣的發白,肉皮都在劇烈的抖動,目光斜瞪向花木強,殊不知這蠢到能死一萬次的廢物,是如何殺人不成還被逮的!
“你到底想怎樣?”面對氣場如此狂暴的敵人,花木莊打算改變政策,畢竟他眼瞅着紫金蟾蜍跟個哈巴狗似的膩在默歌一邊,惹得起嗎?
“今日午時,我默歌前來拜訪,難道你腦殘忘記了?”默歌擡手,揪過被質押的黑衣人中一個,將劍輕輕的貼在他背身之上,一點點的摸去血跡。
突然覺得這劍被她褻瀆了,好歹是帝閻冥給的,這樣的垃圾,哪配死在這柄劍下?
然而,被當抹布來用的人,已嚇的快抽過去,直到感覺劍終於離開他身體的那刻,好像跳到嘴裡的一顆心終於收了回去。
而這時,她目光淡淡的睨向一旁,笑容絕豔的對上了花木強,話卻是對着楊曄說的:“剛剛他是如何跟你聊天的,你可要連帶利息送回去,否則人家會覺得我小氣。”
“……嗯!”楊曄怔愣了下,立刻點頭過去。現在這時候,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沒仇沒怨暴打一頓也便宜。
“三爺,疼嗎?”楊曄陰森森笑着,一拳頭“哐”的砸在他腦門:“嘿嘿,我猜你肯定不疼。”挑了挑眉,他伸手一招呼,立刻一大羣人自告奮勇,開始了一場不打白不打的暴力運動。
“默、歌!”花木莊拳頭捏的吱吱作響,齜牙咧嘴的發出了一個狂暴的威脅聲:“
你真的以爲,花家可以給你如此撒野麼?”
“不,你錯了。”默歌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從今日起,將再無花家。”
奉命圍來的所有花家打手,在聽到少女口中這決然冷酷的字眼後,全都目光愕然的射向花木莊。然後,一個震耳欲聾的獸吼響起,在楊曄手中跟拍皮球似花木強,頓時淒厲的慘叫一聲。
那聲音,像是厲鬼悲鳴,人們目視着一隻身軀龐大的靈獸,張開血盆大口,將對方腦袋一口咬碎,嫌棄的吐到了他們腳下。
“殺……”一聲暴喝,自花木莊口中嘯起,他揚手一拋,一枚黑色的小藥丸射出去的同時,一道土色的光芒立刻將其劃破。
“砰!”
就像是威力十平米的煙霧小炸彈,在空氣中爆破,煙霧滾滾如浪般瀰漫之時,幾十柄劍同時出鞘的聲音,震撼人心的響起。
“吼!”被炸了個眼前全模糊的紫金蟾蜍仰頭怒嘯,根本都不知道默歌在哪裡,迷茫之際已被一劍砍上。
兵器擦火一樣,劍在紫金蟾蜍身上,愣是砍成狗牙狀,它反手一擰,一具屍體立刻成爲戰鬥開場的鮮紅旗幟。
所有人都在這刻驚心,丹師就是丹師,能煉丹,也能煉毒,各種各樣的毒,聞所未聞的毒。在他們視線裡,除了廝殺聲,與一片滾滾煙浪,再也看不到什麼。
女神呢?女神在哪裡?
女神,正抱着九寶穩穩的站在那裡,輕蹙黛眉,沉眸凝望,金龍是有多猴急?一點機會都不給她,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才一衝入人羣就抹殺一片。
“九寶,你幾時才能讓我享受到帝閻冥那種坐着指揮,就特別有範的生活?”默歌不禁感慨,從前的九寶就夠慘了,現在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你再看人家帝閻冥,一個坐騎神狗都那麼狂,更別說狗腿傻寧尋,與大冰塊冷烈,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獸比獸……只能扔!
“嗷嗚。”九寶很心塞,其實是很想說一下,你知道帝閻冥是誰嗎?寧尋要是沒有那兩下子,早投胎去了好嗎?
當然,打死它也不敢說,亂說話,它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去走向輪迴道路了……
血浪一陣高過一陣,原本濃烈的煙霧逐漸被澆散開,方纔前赴後繼的兩批花家打手,一百多人躺地過半,戰場瞬間拉開兩端。
人們望着這一切,全都驚的捂住嘴巴,這絕對是他們見過最恐怖的殺人場面,那哪裡還是人,就像是屠宰場一樣,隨便的被屠宰。
握着劍在花木莊周身瑟瑟發抖的人羣,全都不知所措了,再動下去,他們也死了,毫無疑問的要死掉。
在這刻,大家瞬間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就像是死亡前的覺醒,幾乎在同一時間,丟劍的聲音嘩啦啦的響起。
一隻九品靈獸,一個女魔頭,還有一個恐怖可怕的少兒,那就是閻王爺來收魂,誰敢不服?誰能不怕?
人羣涌動,他們全都跑去跪在默歌身後,大聲哀求:“女俠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