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房中,劉氏心事重重,一顆心惴惴不安,她用盡各種方式喚醒凌兮月,可無論劉氏如何做,凌兮月仍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凌萬忠擰着眉頭,伸手在凌兮月額頭摸了摸,嘆息道:“你也莫要太擔心,方纔大夫也說月兒是驚嚇過度,方纔我瞧月兒屋中凌亂,定是有賊人來盜竊,故意嚇暈月兒罷。”
劉氏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忽然昏睡中的凌兮月搖搖頭,她閉着雙眼開始低聲嗚咽:“別,別來找我,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姐姐,不是我。”
凌兮月的一席話徹底驚呆了劉氏與凌萬忠。
姐姐?不就是凌兮雲嗎?
劉氏臉色慘白,瑟瑟發顫地問:“老爺,月兒是不是看見她了。”
她,指的是誰?凌萬忠自然心知肚明,他早已懷疑是凌兮雲的鬼魂回來了,只是不想讓大家驚慌罷了。
“休要胡說!”凌萬忠冷呵一聲,同樣臉色蒼白道,“明日我找道士來給月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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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丞相府鬧鬼一事已經在東城內傳的沸沸揚揚,上至皇宮內院,下至平民百姓,幾乎是無一人不知曉。
丞相府嫡出廢柴大小姐凌兮雲於八月十五夜失足墜河身亡,夜半竟化爲厲鬼去丞相府作祟。人說凌兮雲一出生便剋死生母,如今死了還不讓人安心。看來傳言不假,凌兮雲果然是一位不祥之人。
凌萬忠懸賞十兩白銀召集有能之士前來抓鬼,卻始終無一個道士敢來。酬金雖誘人,但誰也不想冒着生命的危險去招惹凌兮雲這樣的晦氣人物,更何況她死了,靈魂更加不乾淨。
凌兮月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這可將劉氏急的團團轉。凌萬忠迫於無奈,只得再次派管家趙明誠去請道士。
晌午十分,凌兮雲喬裝打扮成一名道士,手執長鞭,揹着白色布袋,悠閒地在丞相府門外晃悠,恰巧碰到一臉焦急地趙明誠。
趙明誠恭敬地上前有請凌兮云爲相府抓鬼,凌兮雲一臉爲難地道:“本道道行高深,相府那樣的小鬼完全不在話下。”
趙明誠見凌兮雲一副清高的模樣,心中暗罵她狂傲,若不是那些道士們都怕了凌家大小姐而不敢出門,他也不至於求這個娘娘腔。雖然心中對小道士的態度全是不滿,但趙明誠臉上還是堆積着笑意:“既然道長道行高深,還請道長隨在下前往相府捉拿鬼魂。”
“就你?還配請本道?”凌兮雲不屑地瞥了趙明誠一眼,“本道乃得道高人,哪怕是你家主子來請,本道也不一定會賞臉!”
凌兮雲的話一出,趙明誠的臉色刷地就綠了,他趙明誠好歹也是相府的管家,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當年凌家大小姐在世的時候,見了他還尊敬的喊他一聲趙叔呢?眼前的臭道士又是什麼身份,他左右不過是個江湖道人罷了,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叫囂。若不是實在找不到道士,他定要叫他好看!
趙明誠皮笑肉不笑,臉色僵硬地道:“還請道長隨在下前去,丞相他事務繁忙,怕是沒那閒暇。”還妄想讓丞相來請他?狂妄!
“沒閒暇?”凌兮雲大袖一甩,冷了臉道,“既然丞相這麼沒誠意,那本道也沒必要在此多說。”
凌兮雲的態度讓趙明誠的怒火燃燒到極致,他三步兩步跨向前,擋在凌兮雲的面前,齜牙咧嘴道:“臭道士,你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竟敢對我如此大呼小叫?你不過是一個江湖道士,還妄想讓丞相前來迎接,你如此無法無天,今我趙明誠定不饒你!”說罷,趙明誠偷偷將手伸向後腰,迅速掏出了一把亮閃閃地匕首。
看着趙明誠眉目猙獰的樣子,凌兮雲嘴角劃過一絲冷意。
趙明誠這個狗腿子,這十幾年來可沒少虐待她。他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經常夥同凌兮月欺負自己,三番五次地想致自己於死地,這筆賬,是該算了!
“想動手?”話畢,凌兮雲忽而揚起拳頭,衝着趙明誠的左眼便狠狠擊了一拳。
隨着碰地一聲,趙明誠的慘叫聲也伴隨而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血液飛濺,一股黑色的液體噴射而出。
趙明誠捂着眼睛,痛的直在地上打滾。
這方的鬨鬧立馬引來了百餘名路人前來圍觀,人羣中許多人都認出了趙明誠,卻無一人站出來幫襯趙明誠。
“來人,來人啊。”趙明誠捂着左眼嘶吼着,他惡狠狠地盯着凌兮雲,齜牙道,“臭道士,你敢毀了我的眼,我要了你的命。”
說罷,趙明誠竟瘋了似的,揮出匕首便刺向了凌兮雲。
凌兮雲悠然站在原地,眸底風雲不驚,只見她微微伸腳一踢,那匕首便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最後朝下墜落,以飛快地速度刺向了趙明誠。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匕首便要刺入趙明誠的胸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抹白色身影竟然從天而降,又一腳將那匕首踢開了去。
鐺!匕首穿入牆壁,幾乎是全部沒入。
待衆人瞧見那白衣人之時,頓時都驚呆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快的輕功?”人羣中不禁有人咂舌。那速度奇快,幾乎是一眨眼之間,那道士便飛出了十餘米,這……
“老朽一生闖蕩江湖,也從未見過如此神功。”一位花甲老人嗟嘆道。
……
人羣中瞬時炸開了鍋,大家都開始議論起凌兮雲的武功套數,卻惟有趙明誠,他驚愕地仰頭盯着來人,似乎忘記了眼睛的痛,整個人陷入了愣神狀態。
趙明誠瞧見凌兮雲腰上懸掛的玉佩,心臟都險些漏跳一拍。
那玉佩……竟然是舉世聞名的黑玉佩!聽聞黑玉佩產自於南朝皇陵,只有南朝皇室或位高權重之人才配擁有。
南朝乃是天下第一強國,國大而強盛,其國人驍勇善戰,爲天下人所敬仰。不說是南朝皇室,就連南朝最最普通的百姓,他們東朝之人也不敢輕易得罪。
他仔細瞧了那玉佩,玉佩通身黑亮,質地上乘,中央還雕刻着精緻的龍圖騰,那定是黑玉佩不假,那……眼前的小道士的身份?
趙明誠不敢多做猜測,他這樣的小人物,怎麼配?
“還敢要我命嗎?”凌兮雲絕美地嘴角勾起,眼眸中盛滿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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