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遊艇事件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彷彿中間那段不愉快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進展的速度不突兀,也不緩慢。
司徒一還是以前那個愛耍寶的大男孩,卻對錦瑟用情頗深,一個星期後,在一次從餐廳吃晚飯走去散步的途中,錦瑟主動牽了司徒一的手,於是,兩個人的關係,終於明確下來。
一切彷彿一場夢,錦瑟這次似乎入戲太深,有時候竟然分不出來她是真的在談戀愛還是在機械的執行那熟練地不能再熟練的任務……
而司徒一卻是終於得償所願,對於錦瑟突然的轉變,自然沒有什麼疑心,單純的以爲是真的金誠所至金石爲開,更何況,從前他們便有感情基礎。總之他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歸屬感,更是覺得老天似乎開了眼,他的人生,終於開始圓滿起來。
電影院、遊樂園、步行街,所有情侶會去的地方,他們也都去過,照大頭貼,吃冰激凌,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笑,遊遍郊區美麗的景點,歡笑聲灑滿了他們走過的路,這個寒冷的冬天,因爲這一段美麗的戀愛,而變得溫暖貼心,這輩子,錦瑟談了那麼多“戀愛”,只有這一次,有真正戀愛的甜蜜感覺。
一切如偶像劇一般,浪漫得不真實。
司徒一的生日,不期而至,錦瑟精心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她親手煎的牛排,精心挑選的紅酒,和精心的打扮。
海邊的別墅裡,長桌的兩端,坐着美得不真實的錦瑟,和彷彿做夢一樣的司徒一,他看着被高貴晚禮服包裹顯示出玲瓏身段面頰緋紅宛若仙女一般的錦瑟,癡癡的讚美,
“錦瑟,你今晚,好美。”
錦瑟雙頰的緋色更加深了一些,美得傾國傾城。
紅酒與美人,老唱片裡悠揚古典的曲子傾瀉而出,司徒一沒有喝多少酒,卻彷彿醉了一般。而錦瑟也喝的不少,如瓷娃娃一般的面頰,因爲酒精而綻放出誘人的光澤,彷彿鮮豔欲滴的紅蘋果,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吃過晚餐,心有靈犀的跳起了華爾茲,兩個人的目光火辣的糾纏在一起,錦瑟的紅脣如烈焰一般,帶着致命的誘惑。託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和纖細的腰身,司徒一無端端的覺得渾身如火烤一般,灼燙得無法自拔,幾乎是被蠱惑一般,他低下頭,溫柔的含住那讓他魂牽夢縈的柔軟脣瓣,雙脣輕觸的一瞬,他渾身一顫,頓時魂銷魄融,四肢百骸都癱了,一股觸電般的酥麻快感衝進腦子裡,大腦裡頓時一片空白。
她是妖精。
一定是。
不然爲何會有如此魔力,讓他貪戀得無法自拔,他不是第一次碰女人,卻頭一次,有如此魂銷魄融的心醉感。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妖精,他也寧願被他吸盡陽氣,死而無憾……
他們就像兩隻飢渴的魚,在彼此的脣齒之間盡情的吸吮甘甜,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錦瑟的酒量一向不錯,今晚雖然喝了不少
酒,可是卻清醒得狠,但她似乎藉着酒精讓自己放縱,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換做平時,她一定不會主動玩火,可是如今,她告訴自己她喝醉了,可以不必爲今日的放縱後悔,她想要補償他,哪怕是用自己的身體,似乎這樣,就算以後會傷他,心裡也會好受得多。
用她的身體,尋求一個良心上的安穩,她知道這麼做,大錯特錯,可是人哪能永遠清醒,她已經清醒太久太久,她近乎執拗的爲一個永遠不能愛自己的人守身如玉,如今也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蒼然——
就當做,自己是醉了吧……
更何況,今晚的一切,都浪漫的無懈可擊,她應該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局。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一片淒涼,顫抖着手,從衣襬下伸入他的襯衣之內,假裝熟練的挑逗他。
司徒一頓時腦袋充血,錦瑟嬌柔的手貼觸着他腰上的皮膚,被他碰過的地方,觸電感以一光年每秒的速度蔓延至全身,他睜着迷離的眼睛看着錦瑟,錦瑟媚眼如絲。
赤裸裸的勾引。
司徒一被點燃了,他的吻更加熱烈了一些,不滿足的從他柔軟的脣到雪白得仿若潤玉白脂一般的頸項,欺身將她壓在身下,動作熟練而狂熱。
他的手,撩起她的裙襬,顫抖的撫摸着她修長柔滑的小腿,一直一直,遊移到大腿,錦瑟驚呼一聲,未經人事的她,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雖然在滅絕師太的耳濡目染言傳身教之下,她對男女之事早已看得很淡,可是等到真正輪到自盡要經歷的時候,她還是沒由的緊張。
特別是,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華錦年那張如千年冰山一樣寒冷的臉……
司徒一卻把那聲驚呼很自然的理解爲嬌喘,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錦瑟的美好給吞噬掉,粗重的喘息深深淺淺的落在錦瑟的每一寸肌膚。
在他準備褪去錦瑟的衣服時,無意間瞥見錦瑟那張讓人神魂顛倒的臉,可是她卻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說不清爲什麼,那一刻,司徒一忽然覺得自己像一隻禽獸。
他體內的那把火被瞬間澆熄了,慢慢的放開錦瑟,懊惱不已。
錦瑟察覺到他的異樣,她生怕過了今天,自己再也沒有勇氣或者再也沒有機會彌補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所以努力擦掉華錦年的那張臉,主動勾住司徒一的脖子,俏皮的問道,
“怎麼啦?”
司徒一看着錦瑟的樣子,在心裡告訴自己,也許是他多心了吧,不過他現在已經清醒,清醒的他,將錦瑟攬進自己的懷裡,喃喃道,
“錦瑟,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如果可以,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來照顧你,疼愛你。”
錦瑟那顆冰冷的心,就這麼毫無預警的融化掉,她一直強迫自己把他當做一個跟以前一樣的目標人物,不可以爲對方做的任何事而感動,可是一個人終究不是機器人,不能夠像是有按鈕的開關一樣,對七情六慾收放自如。
她,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職業獵人吧……
司徒一將她抱得更緊了,似乎要她她融進自己的身體內,用一種像是宣誓一般的聲音,輕輕的說,
“錦瑟,你是我的,可是我會等到你真正屬於我的那天,再佔有你。”
真正屬於他的那天?呵呵,恐怕,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吧。
司徒一突然扳過錦瑟的肩膀,看着她,認真的問,
“錦瑟,嫁給我,好麼。”
嫁給他?!
錦瑟突然懵了,如遭雷擊。
以前完成那麼多次任務的時候,也曾經有獵物當着很多人面前跟自己求婚,也有不少浪漫的,她表面上欣喜不已,其實卻全然不受感動,更加沒有放在心裡。可是今天,司徒一卻突然開口向她求婚,她突然幡然醒悟。
按照以前的經驗,她應該滿口答應下來,然後見家長,然後在司徒爸爸媽媽面前“不小心”展露自己的“粗俗放浪”和“唯利是圖”,接下來便屢試不爽的會被私底下召見,然後手下支票,用有恃無恐的眼神“討價還價”,這次任務便圓滿完成。
可是,這個人是司徒一。
是一個在她主動送上門,寧願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他卻拼命剋制自己,真正愛自己愛到刻骨銘心的男人,是一個“老土”到一定要等到洞房花燭夜那天才佔有她的男人。
她,竟然要對他騙了感情又騙錢麼?
錦瑟,你真的要這樣做麼?即便做了,你的良心從此以後會安心麼……
司徒一見錦瑟被嚇壞了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太急躁了一點,連忙解釋道,
“錦瑟你聽我說,是我太心急了,求婚連戒指都沒有也太沒有誠意了……不是,不是……是我太突然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
話沒說完,錦瑟便逃也似地掙脫他的懷抱,從那棟浪漫至極的別墅裡,倉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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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總會。
燈紅酒綠的夜總會裡,男男女女的歡笑聲,觥籌交錯的清脆聲,絲毫無法阻擋一曲悠揚婉轉的鋼琴曲飄蕩在整個夜總會裡面。
更讓人無法 移開視線的,是彈奏鋼琴的那個女子。
她就那樣端端正正的坐在真皮的鋼琴凳上面,簡單的黑色小禮服下,她窈窕的身段凸凹有致,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青絲柔順的搭在她裸露出來的香肩上,安靜的坐在那裡,修長白皙的手指如精靈一般在昂貴的黑白琴鍵下翩翩起舞,奏出一個又一個讓人魂牽夢縈的音律,明明未施粉黛,卻帶着讓人窒息的美麗,彷彿一朵驕傲的白蓮花,盛開在污濁的荷花池中,卻不染一絲塵埃,高貴的讓人不敢不去褻瀆。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自從司徒一生日那天,她再次消失在司徒一的世界裡的第四天。
她跟他說了分手,沒有給他任何原因,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