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進城,速度漸漸跟着放了下來,煙龍貞身受重傷,在半路上,就已經再度昏了過去,納蘭城心急火燎帶着她回去納蘭府,正要去尋太醫來救人,卻被突然出現的一名女子制住。
出其不意,速度很快。
納蘭城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那女子上前,直接將昏迷的煙龍貞扶了起來,施施然離開了納蘭府。
綠衣女子,容顏嬌俏,目光很冷。
尤其她帶人離去的那最後一瞬間,更是一雙目光如兩把尖刀一般,直刺入心,納蘭城着急,可他偏說不出話,更是動彈不得。
卻是將那女子的形容樣貌,都深深的記在了心中。等着能動了,他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女人找出來!
碧瀾閣,青黛將救回來的主子送入了密室中,便出去喊了如沁,“主子傷得很重,要不要請他過來?”
碧瀾閣是主子一手創建的情報系統,所謂各色人才也都有收攏。宮中太醫,她們這裡是沒有的,可民間倒是有不少。
“嗯,她看起來傷得不輕。,你馬上去請人過來,記住,一定要小心,明白嗎?”
如沁仔細叮囑着,平日裡跟這些丫頭都開慣了玩笑,可真當事情緊急的時候,她們也一樣靠得住。
“放心好了,如沁姐,那主子就先交給你,我馬上就去!”
飛身離開碧瀾閣,她是把納蘭府的危機給忘了。
如沁急步進了內室,眼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主子,便跟着輕嘆一聲,“早說你不要大意的,你偏是不聽。仗着你本事大,你膽子也更大……你能跟慕容君若那個小濺人攪和在一起還能活着回來,也真是你命大了。”
她只是有一點沒有提醒到位,她就出了事。
想着,又忍不住無語。
擡手摸了她的脈息,如沁起身,手持了幾隻銀針紮下去,不過片刻時間,昏迷的女子悠悠醒來,眼睛依然是看不到。
如沁看着她,莫名就想哭,眼淚從眼眶裡轉了一圈,又憋回去,她點着她的額頭道,“現在感覺如何?我的主上大人,你這麼一受傷,一失蹤,可真把我們都嚇死了!”
萬般無奈之下,追又追不上,只好派人蹲守相府,納蘭府,以及明王府。
“唉喲!好痛!我現在可是傷病員啊,你稍稍待好一些行不行?”
女人醒過來,依然精神頭不錯,只除了眼睛看不見,臉色發白,且身受內傷之外,整個人都活蹦亂跳的……
唔!
好吧!
都這樣了,還能活蹦亂跳?
如沁也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起身去擰了把毛巾回來,細心的給她擦着臉,一邊又道,“是納蘭城救了你嗎?倒是他當真是對你上了心,每次都出現得很及時。”
她的動作很溫柔,煙龍貞也極是享受,也依然享受着這鬥嘴的樂趣,又抽着空當道,“他上心不上心的不要緊,我只是對他府中的秘密上心得很。如沁,你上回查到的消息如果是屬實的話,那麼納蘭府的納蘭有爲,很有可能會與蠻尾國探子,暗地裡早就勾結了。只是不知道,納蘭城有沒有參與其中。”
都這時候了,還惦記着這事?
如沁忍不住拍她一記,“半條命都沒了啊,這事以後再說!”
稍等不久,帶了人回來,臉色難看得很。
“出什麼事了?”
如沁問,目光觸到她受傷的胳膊時,立時臉色沉凝,“到底怎麼回事?”
只是出去尋個人,就受了傷?
急忙起身,去尋了藥過來,用剪刀給她把衣服剪開,利利索索包紮好傷口,青黛這才道,“是納蘭城。我將主子帶走了,他現在滿京城的找我。”
煙龍貞:……
滿臉無語。
“青黛,不是我說你,你腦子裡都想什麼呢?你進去納蘭城救人,你不知道將自己的臉遮一下的?”
擡手撫額,這也真是夠了,她家丫頭,什麼時候變這麼蠢了?
“主子,青黛知錯。”
青黛上前請罪,半字不爲自己辯解。如沁打着圓場,“行了行了,青黛也進救人心切,你再喊她有什麼用?”
使個眼色將青黛打發出去,再回身時,煙龍貞無奈的道,“輕敵大意的後果,就是我這樣的
,我不趁這機會提醒她一下行嗎?免得她以後再大意出事。這次是胳膊受傷,下次就很有可能是小命沒了。”
“嗯,那好。回頭我再統一說說這事。只是現在,你覺得如何?”
如沁說完話,擡手在她眼前晃動,看不到她任何的反應,煙龍貞抽着臉,難得精神不好,唉聲嘆氣的道,“如沁,我要是真的眼瞎了,再也救不回來了,你要愛我好不好?”
“滾!”
如沁簡直就哭笑不得,“你好歹是碧瀾閣主子,有事沒事的撒嬌耍賴,這真的好嗎?”
這一刻還一本正經的是自家主子呢,這下一刻,就憊賴的像個孩子了。如沁也覺得,這真是夠了。
再這麼折騰下去,索性這眼睛不用治,該治腦子了。
“行行行,一點開玩笑的細胞都沒有。那……你去找他來給我治眼睛嗎?”
躺在牀上不舒服,煙龍貞慢慢的摸索着坐起身,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裙,坐在密室的燈光之下,漸然的,便爲她周身的白衣,添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她是一個知性的女子,也是一個靈動嬌俏的女子。
上天給了她所有女人都期待而美好的一切,也同樣給了她別人都做不來的重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如果你不想見他……那,我讓他回去?”
如沁皺了眉,作勢要起身,如果這事,她不同意,那人也沒法給她治眼睛的。
“算了,就讓他進來吧。總歸我眼睛也看不到的,見不到,也就不心煩。”
神色淡然,帶着一抹骨子裡的疏離。
那個男人……如果不是非必要,她不想見。
“好!只是,你一定要安靜,知道了嗎?”
如沁嘆口氣,心中想着這是一段孽緣啊!也不知主子的好姻緣,究竟要蹉跎到哪一年,纔會真的苦盡甘來。
出了密室的門,她行去外面,對站在門外的男人,點了點頭道,“跟我來吧。她同意了。”
男人笑起來很乾淨,是一種陽光的味道。他鳳眼微挑,看一眼密室的門,與如沁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