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收拾完舊仇人的古靈和冷逸寒兩人,在將奄奄一息的赫連鷹丟進黑森林深處後,避過巡邏的士兵悄悄回到了軍營。
古靈心中興奮,報仇報得這麼爽,新研製的東西也效果驚人,只是還有幾處想改進一下。當下顧不得休息,直接就去找東方玉了,身邊跟着黑着臉的冷逸寒。
不同於古靈的興奮,如花美人此刻正一臉幽怨,心中憤然,他好不容易因爲要上戰場才從古靈那兒求來了解藥,功力恢復,本想着教訓完赫連鷹後,趁着月黑風高四下無人,把娘子拐到當初的小院裡溫存一番,沒想到古靈執意要回去,說什麼徹夜不歸有損清譽。
冷逸寒嫵媚笑道:“娘子,人家早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還擔心什麼呢?”說罷媚眼連拋,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寫着:娘子你在我面前真的不用談什麼清譽問題。
哪知古靈妖嬈一笑:“我說的是,有損阿玉的清譽,明白?”言下之意,姑娘我可是有夫之婦,縱然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自己夫君着想呀。
一句話氣得冷逸寒頭頂冒煙,又不敢用強的,只好拋開心裡的“良辰美景”,乖乖回來。
沒想到,一回來古靈就這麼急着去找東方玉,一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模樣,絲毫不管他在旁邊如何捧醋狂飲。冷少主滿腔怨念,心中將東方玉恨恨詛咒了一回,這人昨天和百鬼打鬥,怎麼就沒有弄個傷殘呢?哼!
此刻,東方玉正在王平的軍醫帳篷內忙着把脈開方子,又寫完一張藥方,擡頭道:“王御醫,這些將士多是昨日戰場廝殺受的外傷,止血之後也不甚重。只是軍中止血藥不多了,估計十五左右就會用完。”
“軍師所言甚是。”王平捋了下鬍子,神情憂慮,“可是這補給之物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如何是好?”
“我前幾日看到這附近山上有些止血的藥材,這幾天可以先派懂點藥材的人採些回來,沒事的話我也去採一些。”東方玉淡淡地道,平靜的眸子中看不出思緒。
“如此就有勞軍師了。”王平道,“這幾日我就先教他們多認點藥材。”
正說着,古靈掀簾進來,一見東方玉就道:“阿玉,這次事情特別順利,只是有幾件……”正說着,猛然停下,驚訝地道:“阿玉,你的面具呢?怎麼……”
她不過離開了一天,怎麼阿玉連面具都不戴了呢?難道出了什麼事?可看這情形,應該還好吧?
東方玉平靜地道:“壞掉了,就沒戴。”語氣平靜地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所以沒帶傘”一樣。頓了頓又補充道:“名字也正過來了,東方玉。”
真是典型的東方式回答。古靈聳聳肩,倒是無所謂:“那就正好別戴了。”現在這張臉多漂亮啊,看着就養眼。
冷逸寒心中卻是掀起了不小的浪濤,倒不是爲東方玉身份變動一事。名字什麼的無所謂,江湖上化名的人多了去了,令他驚訝的是東方玉的臉,真是……
任他冷少主花容月貌,和這張臉比起來也只能說是各有千秋。而且,這人就那樣靜靜坐着,也有一種淡雅出塵的清冷氣質。
看着自家娘子的興奮神情,冷少主心中暗暗拉響了十二級警報,他原本以爲,他和古靈關係“密切”,加上這小丫頭如此好色,憑着自己這張好皮囊,早晚能得到她的心,可是今天,竟冒出個同樣好皮囊的情敵來,讓他如何不急?
當下細聲細氣地道:“夫人你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嗎?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說着就要去牽古靈的手。
東方玉看他這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說道:“既然不舒服,就由本軍師給夫人把把脈。”這丫頭,估計是忙着整人一夜沒睡,真是一點沒有要當孃的自覺啊。
說罷直接拉過古靈的手,纖指覆上,微微皺了皺眉頭。片刻後寫好一張藥方遞給冷逸寒道:“夫人身子沒什麼大礙,如花姑娘你就照這個方子煎藥,喝三帖就好。”
冷逸寒眼中冒火,好你個東方玉,居然還真拿本少主當丫鬟了!面上卻不得不含笑接過,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點扭曲。
古靈心中偷笑,嬌笑道:“人家可不願喝藥。好阿玉,我就多吃幾回上次那個藥膳好嗎?好不好嘛?”邊說邊搖着東方玉的衣袖,十足的小女孩兒撒嬌模樣。東方玉卻是不爲所動,很平靜地用眼神告訴古靈:沒得商量!
旁邊冷逸寒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死丫頭!平日裡只是捉弄自己,拌嘴吵架,再不然就是逗得他慾火焚身然後不負責任地溜掉,怎麼不見她這麼溫順可愛對着自己撒嬌?當下用力一扯古靈,聲音裡帶着沉怒:“過來!”
古靈一怔,瞪着冷逸寒正欲開口,卻突然間頭暈目眩,身子一軟,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