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後宮無人,怎麼可能?”雲輕狂不禁大吃一驚。
焚天大陸又不是現代社會的一夫一妻制,在這裡,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更別提他是北疆帝王,後宮應是三千佳麗,夜夜做新郎纔是啊!
玉長樂撲哧一笑,“如果不知道實情,或許說出來我也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實情?”雲輕狂眉心一動。
“嗯,聽說北帝有喜歡的人,只是那女子早就死了,朝堂官員個個都勸北帝納後,但他始終放不下那女子,所以北後的位置也一直空懸着。”玉長樂說着,娟美小臉上透着滿滿的羨慕之色,“能被一個癡情男兒記掛到如此,換做是我,死也甘願了!”
聞言,雲輕狂卻沉默了下來。
她擡眸盯着竹園裡那清雅小屋,心頭五味雜陳。
事情越發超乎她的想象了,她所堅定的背叛,卻是他的苦心成全,她早已付心他人,他卻癡癡念念放不下。
腦海中陡然如倒幕般閃過前生的種種美好回憶,如那鋒利的冷刃,狠狠割剜着她,讓她疼的刻苦,疼的鑽心。
“雲大,別愣着了,走吧!”玉長樂一把拉住她,二話不說急忙跑進竹園裡。
竹園只有一間極其簡單的小竹屋,但卻極具清雅冷淡。
玉長樂駕輕就熟地推開竹屋小門,站在門口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輕狂狐疑道,“你不進?”
“想進,但沒那個資格。”玉長樂一陣苦笑,擺擺手又燦笑道,“雲大快些進去吧,別讓北帝等急了。”
小長樂的話意味深長,雲輕狂卻忙不得細想,大步跨入竹屋。
竹屋裡擺設很是簡便,竹桌竹凳,還有靠窗的竹牀。
那竹牀上,果然躺着昏迷不醒的北宮千邪。
雲輕狂站在屋內,有些呆滯地看着竹牀上身形極其纖瘦的他,不知道爲何,此時此刻,她竟然沒有勇氣去接近他。
不知站了多久,內心的彷徨落定時,她才輕手輕腳地緩緩靠近他。
竹牀上的他,雙眸緊閉,脣瓣蒼白,那有棱有角的臉依舊俊美如斯,只是白得毫無血色,如同一片即將要消逝的白雪般,死氣沉沉,宛如油盡燈枯的狀態了。
“北宮……千邪?”雲輕狂輕聲喊道。
竹牀上的他一動不動,死寂寧靜。
“北宮千邪!”雲輕狂加重語氣忍不住咆哮了出來。
他還是死氣沉沉,猶如死屍般,沒有丁點回應,那張俊美邪氣的清瘦臉龐更加雪白。
“你給我起來!”雲輕狂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狠狠拽起,惡狠狠道,“你給我解釋清楚以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故意殺我,讓我心灰意冷離開組織嗎!還是爲了成全我的自由,你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北宮千邪,你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睡得這麼舒服了!起來!起來!我不准你睡!”
壓抑了前生今世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
可他,依舊一動不動……
腦袋輕輕的靠在了她的肩頭上,像是剛剛睡着的般,呼吸極度微弱……
“你說啊,我給
你時間,我聽你解釋,你別一聲不吭,這會讓我更討厭你更恨你,你知不知道!”雲輕狂忍不住紅了眼,“你不說是吧,那只有我逼你了!”
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她眸光散發着駭人的堅定之色。
一抹柔和的光芒綻放在她的指尖,光芒變化莫測,一下爲柔和聖潔的白色,一下爲清透水藍,一下又變化成了金光閃閃的金流光。
“雲大!你要幹嘛?”
窗臺外偷窺的玉長樂看到這一幕,驚得差點沒翻窗而入。
“不要進來!”
陰沉清冷的聲音打斷她。
“雲大,你想引靈激醒北帝,這會十分傷害你的經脈啊!”玉長樂嚴肅道,“而且此法不一定成功,若是失敗了,你倆只會同歸於盡!快停下來!”
“我不管,他欠我一個解釋,就算是死,我也要聽他的解釋!”
絕色容顏充斥着不顧一切的決絕。
是啊,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的面目了呢。
當初因爲北宮千邪的背叛,使得她心如死灰,決絕之下她選擇與他同歸於盡。
可是如今重生一世,卻告訴她,當初他的背叛只是爲了成全她內心最渴求的自由。
血淋淋般的真相讓她心如刀絞,可他連一句解釋都不給她,就要離開了?
不!怎麼可能,她哪會如此輕易罷休!
“北宮千邪,你最好給我醒來,如若不然,哪怕你魂歸地府,我也會踏破閻羅殿,把你揪出來問個清楚!”
雲輕狂一咬牙,指尖溢出的光芒越發盛大。
她利用小玄天的吸納之法,將其作爲媒介傳遞,反轉自身靈力引渡於北宮千邪的體內。
試圖用靈力激發,將他從昏迷中激醒。
“雲大,你太執着了,和北帝完全一個樣!”玉長樂無奈地嘆了口氣。
竹屋內華光大放,流光猶如璀璨的煙花繽紛綻放。
“雲丫頭,停下!”
腦海中陡然傳來白未央怒衝衝的阻止。
雲輕狂搖頭,“我不!”
北宮千邪不醒來給她一個解釋,她誓不罷休!
“丫頭,用小玄天反轉媒介自身靈力,會特別傷害身體,副作用剛剛消失,你就大損靈力,這不行,停下!我讓你停下!”
看她固執放肆引出靈力,白未央第一次氣急敗壞地朝她怒吼。
爲了專注引靈,雲輕狂乾脆掐斷了和白未央的聯繫。
現在看到奄奄一息的北宮千邪,心頭的恨早已拋之腦後,她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
北宮千邪,沒有老子的允許你不許睡,給老子起來嗨!
隨着引靈而出,丹田中靈力急劇減少着。
“噗。”殷紅的血跡從嘴角順流而下。
雲輕狂神色堅定,咬牙怒吼,“北宮千邪,你給我睜開眼啊啊啊啊!”
再不醒,她靈力就要耗盡了。
“咳……咳咳……”
突然間,北宮千邪腦袋動了動,他微微擡頭,剎那間,一張熟悉到刻入生命的絕色臉龐映入眼簾。
“瑪德,你丫總算捨得醒了?”雲輕狂運氣收靈,沒好氣地瞪他。
“狂兒?”他墨眸深處一閃而過的意外。
“你病了?”她神色陰沉,像是暴風雨的前夕。
北宮千邪那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滿是異樣的憔悴,當他看到氣喘吁吁,渾身香汗淋漓的她時,不禁揚脣一笑,故意話鋒一轉,“狂兒,你在做什麼?”
“這是我該問你的吧!”雲輕狂一把揪住他衣領,故作兇狠臉,咆哮道,“北宮千邪,你要死也把事情給我講清楚了!”
“狂兒……”北宮千邪居然還在笑,蒼白無血色的臉龐笑的明媚飄逸,“你想知道什麼?”
難得看他一本正經,本怒氣衝衝的心情一下子沉寂下來。
雲輕狂鬆開他的衣領,嚴肅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問你,以前你爲什麼要殺我?”
“爲何殺你……”北宮千邪頓了頓,邪魅一笑,“爲了頂級殺手王的寶座啊。”
“不對!”雲輕狂怒瞪他,“你是爲了我才故意傷害我的吧?”
北宮千邪勾起蒼白得脣瓣,纖瘦的身子從竹牀上起來,走到竹桌前自顧倒了杯清茶一飲而盡,轉過頭,笑顏陰冷,“狂兒,太過自戀可不好。”
一語否決了他曾做過的一切。
“我北宮千邪願歃血爲誓,爲組織效力,生生世世爲奴,只求老大放過她。”
當平靜清冷的言語從她口中說出時,北宮千邪消瘦的身板忽然一震。
雲輕狂銳利如斯地揭穿他,“你別告訴我,這句話不是你說的!”
往生門中一切,她記得一清二楚,尤其這句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坎。
“呵呵,狂兒,你當真是不懂我。”北宮千邪忽然笑了,背對着她走了兩步,沒等她迴應,身子驟然一轉,那手中便多了把鋒利匕首。
“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第三次,要不要試試?”
鋒利刀尖對着她,寒光凜冽。
冷邪嗜血的話,亦如前世驍勇冷血,年少英俊的他。
雲輕狂微微眯眼,“北宮千邪,我是在給你機會解釋清楚!”
“在以前那個寶座是我最渴望得到的,可是那個時代早已是過眼煙雲,如今的我萬人之上坐擁天下,比前世更爲尊貴厲害,狂兒,你對我早已沒有威脅了。”
“別扯這些沒用的,你這輩子是什麼跟我沒關係,我只想知道上輩子的真相!”
北宮千邪眼眸幽深如潭,戲謔的笑意浮上嘴角,“你還不懂麼?上輩子你的存在註定威脅我達不到夢寐的地位,我只好除掉你了。”
他說着,一步一步逼近她,手中刀尖異常鋒利凜冽。
“我只問你,那句話是不是你說的!”雲輕狂固執地問。
北宮千邪輕哼冷笑道,“狂兒,你的臆想症又加重了呢,不過沒關係,如果你還想試試看,我奉陪。”
“怎麼,還想再捅我一次?”雲輕狂不退反而逼近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心口位置,笑了,“來,往這,千萬別捅錯位置了,最好讓我一刀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