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衆人於是齊刷刷地看向龍衍。
鳳連城和龍輕語是親眼看過龍衍變身時的霸氣的,當然不會相信他會是個這樣的娘炮,也大抵能猜到鳳至和龍衍這番表演根本就是爲了讓司徒家的人臉上難看。
他們當然不認爲,以龍衍這金龍王族的驕傲,他會由着司徒家的人用如此侮辱性的話來說他。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龍衍竟然沒有發火。
他只看着鳳至,也像是演上癮了一般,竟然還拉着鳳至的手晃了晃,“鳳至你聽,有人說我是小白臉。”
鳳至嘴角又是一抽。
她怎麼還沒發現龍衍有這樣逗逼的一面。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她表面卻一點也不含糊,拍了拍龍衍的手,便極爲霸氣地道:“別怕,這不是有我在呢嗎,那樣只會耍嘴皮子的人,咱們根本不必與他多說什麼,反正這也是在咱們鳳家,待會兒挑個他落單的時候,再拿了麻袋往他頭上一罩……”
竟是會聲會色的描述起要如何敲人悶棍。
鳳家的人聽得無語,司徒家那說話之人卻只覺身上冒出陣陣寒意。
你們這要商量着敲人悶棍,好歹也揹着些人啊,當着人的面這樣討論真的好嗎?
要是真有人這樣問了,鳳至和龍衍肯定會使勁兒點頭。
鳳天穹見狀連忙輕輕咳了一聲。
他這是看明白了,只要這兩人在場,這裡就一定平靜不了。
所以,他連忙衝着鳳至和龍衍揮了揮手,“行了,這裡也沒你們什麼事了,趕緊回去吧。”
這是下起逐客令來了。
鳳至和龍衍也沒想着要呆在這裡,得了鳳天穹的首肯,立即就手挽着手出去了,那相依相偎的樣子又看得衆人一陣抽抽。
才一走出那院子,鳳至就將手從龍衍臂彎裡抽了出來。
龍衍看着自己驀地覺得空了許多的臂彎,只感覺心裡也跟着空落落的。
他頓在原地,擰着眉頭看向鳳至,道:“鳳至,你這是幹嘛?”
龍衍方纔在那廳中之時就被鳳至“叭唧”的那一口而弄得有些傻傻的,都過了這麼半晌了腦子也沒稍微清醒一些。
鳳至聞言揚了揚眉,還不明白鳳至在說些什麼,“什麼我在幹嘛?”
龍衍聞言立即苦着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他指着鳳至,氣得只差又要跳腳了,“你剛剛明明還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噗……
鳳至差點噴出一口唾沫了。
她看着龍衍那副要跳腳的模樣,好半晌才道:“不就是演了一場戲嗎,我看你也演得挺高興的,怎麼這才一出來就又翻了臉?”
說完,她還頗爲無奈地聳了聳肩,一副拿龍衍沒辦法的樣子。
如果女人心是海底針,那龍衍的心只怕比那繡花針都還要來得細上一些。
真是叫人好難揣摸啊。
鳳至如此感嘆。
龍衍這次是真的跳起來了。
後面故意衝着鳳至撒嬌賣乖那些,那確實是他故意做了噁心司徒家的人的,可是除了這些,其他可都是真的,怎麼到了鳳至這裡,卻成了他們都是在演戲了?
他狠狠瞪着鳳至,“鳳至,我跟你說……”
他這次是下了決心了,一定要將心裡的話全部都說出來,還要重點告訴鳳至,他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他想說,鳳至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配合他。
“行了行了,那不都是演戲嗎?”鳳至衝着龍衍擺了擺手,“我知道,咱們這十年的默契可不是假的,只要一個眼神能就將戲演得這麼棒,果然不愧是最佳搭檔……”
說完,也不等龍衍再說什麼,她一轉身就往外走,“好久沒煉丹了,突然想了個丹方出來,我得趕緊回去試試看……”
然後。
鳳至就走了……
走了……
龍衍看着鳳至的背影漸漸走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到底是個多遲鈍的人。
他可以看出來,鳳至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對她是個什麼感情,她是真的認爲之前的一切都是爲了噁心司徒家而演的戲……
龍衍這時候真的很有種將鳳至的腦袋瓜子打開來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的衝動。
坑起人來她比誰都精明,從來沒有人能在她手裡佔到便宜,怎麼到了這種時候,她那腦袋就是不肯開竅?
真要這樣下去,會不會沒等到將鳳至拖回龍谷,他就已經先被她的遲鈍給氣死了?
龍衍真心不敢肯定這一點了。
但無論如何,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想成功抱得美人歸,那還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好在,他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
龍族的壽命都是以萬年計,他就不信了,他現在才八千歲,再拿個成百上千年來與鳳至耗着,鳳至難道還能不明白他的心?
確定了這一點,龍衍便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氣急敗壞了。
他開始考慮起另外一件事來。
嗯,方纔那個讓他很是爲難的問題,到底是光明正大的打司徒浩一頓,還是拿麻袋套了他的頭再揍上一頓呢?
這一考慮,就直到司徒家的人被司徒震領着從鳳天穹那裡出來,才考慮出個答案。
龍衍看着正跟在司徒震後面走過來的司徒浩,兩眼微微一眯。
那麼,就學學鳳至以前對付司北和司南兄妹的那一招,先套了他的頭,再揍上一頓,讓他明知道是自己打的也拿不出證據來,還拿自己一點也沒辦法。
用鳳至的話來說,我就是喜歡看你明明恨得要死,還偏偏拿我沒辦法的表情。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龍衍望着司徒家一行人,笑得兩眼眯起。
這時司徒家的人正好與龍衍擦肩而過,司徒震冷哼了一聲,目光從龍衍臉上一掠而過,龍衍這時正微微側了臉,有一縷細碎的陽光斜着射入他眼中,讓他的眼裡看起來帶了淡淡的金色。
司徒震只看到了這麼一瞬。
他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心裡微微一頓。
那淡淡的金色,他彷彿曾經在哪裡看到過……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答案來,司徒震便也放棄了。
也許,那只是陽光的顏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