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裡的鳳家衆人都紅了眼眶,有衝動一些的鳳家人,這時候已經快要壓不住悲憤想要衝出去和魔帝君拼命了。
這些花藤最初是因爲被鳳至馴服了,這纔不得不守護着鳳家的。最開始時,便是鳳家人自己看了花藤那些鋒利的牙齒,也都畏懼不已,有一段時間還直接導致鳳家的小輩們連老宅都不敢出去呢,也是過了好長時間,鳳家的衆人才習慣
了自家老宅外面多出了這些可怕的衛士。
可這漫長的歲月下來,鳳家老宅有這些花藤的守護,確實要安寧祥和了許多,這些花藤更是很多次的察覺到危險,也讓鳳家免於了危險。
這一次次的,也讓鳳家衆人對於這片花藤生出了感激之心,更在發現這些花藤其實是有靈智的之後,漸漸的將這些花藤也當作了鳳家的一部分。而現在,眼看這近萬年來都沒有什麼損失的花藤,在魔帝君的面前竟然損失了這麼多,鳳家衆人只覺得,花藤們一聲聲的慘叫,就像是敲在了他們的心上一般,讓他們如
何能夠不心痛?
“我要跟他拼了,跟他拼了!”
一個看着只有十五六歲的鳳家少年,這時候紅着眼眶就要往外面衝。
不僅是這個鳳家少年,還有許多和他一般大的鳳家後輩們,也都目眥欲裂地跟在了少年的身後準備衝出去。
他們這些少年人,幾乎就是在那片花海之中長大的,裡面的每一株花藤於他們來說都是夥伴,現在他們的夥伴在他們的眼前有了如此遭遇,讓他們如何能不憤怒?
只是……
這些少年們都沒能踏出老宅大門一步。
因爲,在他們的身邊,還有他們的長輩們,這時候正將他們一個一個的按在原地,不讓他們有任何的異動。
這些鳳家長輩也不是不憤怒,只是他們也知道,魔帝君的實力與他們所知的以前的任何一個敵人都不同,她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讓鳳家衆人都忍不住有些心生絕望。鳳天穹三人是他們鳳家最強大的戰力,可現在,鳳天穹三人都被魔帝君不費吹灰之力的抓在了手裡,他們這些人,尤其是這些還沒長大的鳳家後輩們,又能對魔帝君造成
什麼損傷不成?
按住那些鳳家少年的時候,鳳家的衆長輩們心頭也都在滴血。
花藤是鳳至當初留下的,如今有了這麼大的損失,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觸動?
只是……
實力不如人,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一時之間,鳳至老宅裡,衆人都死死捏着拳頭,眼睜睜地看着花藤們像飛蛾撲火一般朝着魔帝君衝過去,然後又瞬間敗落。
這一瞬間,鳳家衆人所思所想,都是他們一定要變強,用盡方法的變得更強,強到他們可以無視任何的敵人,不用再讓自己在乎的任何人與物受到傷害!
要是他們現在就有這樣的實力,他們又怎麼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花藤受到如此的損失呢?
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生長得極爲繁茂的一片花海,竟然就已經變得七零八落起來,看着尤其的破敗。
就是還掛在枝頭的那些花朵們,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生命力,而是看着隨時都有可能凋零。
很明顯,它們的生命力受到了極大的損失。
看這情形,也許用不了多久,這片花海就該完全不復存在了。
而這……
卻是讓鳳家衆人所不能容忍的了。
“不!”
許多鳳家子弟都不由得同聲嘶吼出來。
但明明心中如此憤怒,他們卻拿造成這一切的魔帝君沒有任何的辦法,這讓衆人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無能來。
想當初,鳳至還在的時候,鳳家又何曾有過這種時候?就算當時鳳來宗悄悄偷渡下來四名仙人,想着要佔據玄武大陸,將玄武大陸上的武者們當作是豬被他們圈養起來,可鳳至不也以着她當時那遠不如仙人的實力,將那四名
仙人給轟得連渣都不剩了嗎?
鳳至可以做到的事,他們這些後輩卻做不到,他們只能無用地站在一邊看着,就算再怎麼憤怒也沒有什麼辦法。
好恨啊!
鳳家衆人這時都有了同樣的心情。
而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鳳家衆人的心情,在鳳家的老宅之中,突然開始亮出了一道道發着微微光芒的紋路來。那紋路自鳳家老宅的正中而起,以那裡爲圓心,開始朝着整個鳳家老宅延伸而去,途中每遇到一名鳳家族人,自那紋路之上便會牽出一條線來,看起來就像是在用這些紋
路將鳳家每一個人聯繫在一起一般。
而這些,都是在鳳家衆人毫不知情的時候發生的。
等到鳳家衆人心中那憤怒、痛恨、自責的情緒達到頂點之時,那紋路也已經將整個老宅都覆蓋住了,也將老宅之中的每一名鳳家族人都聯繫在了一起。
隨着鳳家衆人的憤怒與不甘,有無形的力量自每一個鳳家人的身上溢出來,經由他們身上的那條線,匯聚到了鳳家老宅的正中心,也就是那些紋路的起始之處。
這些力量經過一個複雜的過程揉和之後,再猛然朝着四方轟然迸射出來。
轟!
鳳家所有人耳中都聽到了這樣一聲轟響。
與此同時,就像有什麼東西從他們的身體裡透過一般,但他們低頭查看,卻又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是怎麼回事?
鳳家衆人都覺得有些疑惑。
然後……
“看,這是什麼?”有一個看着只有四五歲的鳳家孩童伸出自己肉乎乎的手,指向了空中。
衆人下意識的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一個個便也都呆了一下。只見着,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鳳家老宅的上空竟然已經恍然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住了,那金光最初之時是沒有任何的形狀的,就如陽光一般,但很快,金色的光芒經過一陣變幻之後,竟然形成了一堵泛着淡淡金光的城牆,就這樣立於鳳家祖宅之外,以着一種守護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