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部分人來說,他們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事,哪怕是遭遇了死亡的危機,也絕對不會從別人的身找原因,而只會反省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夠到位。
如此心志堅定之人,當然不會輕易受到別人的影響。
玄武大陸的武者,有前面一種人,當然也有後面一種人。之前因爲魔帝君帶來的死亡的威脅,那些心志不夠堅定,容易被人影響到的武者們,很快的在魔帝君製造出來的恐懼之下心神失守,進而認定了他們之所以會有此一劫
,全都是因爲鳳至招惹了魔帝君。
這些人卻沒有想過,給他們帶來死亡的危機的人是魔帝君,他們不去憎恨魔帝君,反倒是將鳳至給恨了,這樣是不是很沒有道理。
不過,那時候這些武者們只顧着找一個讓他們可以憎惡的目標,又哪裡有空去想什麼有沒有道理的事呢?
這種人不在少數。
但與之相對的是,也有相當一部分的武者,他們並沒有被魔帝君的話給蠱惑了心神,而是始終神智清明。
他們知道讓自己面臨危機的人是誰,更知道他們應該痛恨的人是誰,當然也不會因此而如了魔帝君的願,視鳳至爲敵。甚至,這些人由始至終都認定了鳳至是整個玄武大陸,是他們所有人的恩人,要不是有鳳至,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更別說是承受現在這樣的生命的危機
了。
最開始時,因爲魔帝君的蠱惑,充斥在玄武大陸的,倒都是前面那種言論,尤其是隨意魔帝君那一直未間斷過的殺戮,那種“鳳至有罪論”更是甚囂塵。但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些認爲這一切都是鳳至引起的,他們應該憎恨鳳至的武者都死在了魔帝君的手下,讓這種人的數量極快的得到了減少,
還是因爲有更多的武者深思之後脫離了魔帝君的蠱惑,總之,還一直抱着“鳳至有罪論”這樣的說法的武者越來越少,更多的武者則是漸漸找回了自己的思想。
他們都知道,這一切都與鳳至無關。魔帝君確實是因爲不敵鳳至纔會來到玄武大陸,拿着玄武大陸泄憤的,但這也只是魔帝君自己的決定,又不是鳳至逼着她來的,總不能鳳至在與魔帝君對峙的時候刻意輸
給魔帝君,好叫魔帝君不生出這樣的想法來吧?
無論何時,可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越來越多的人清楚的意識到,在這件事,鳳至沒有任何的錯處,任何人也都沒有理由因此而恨鳳至。
除非,他們是在爲自己的無能與懦弱找藉口。
想想看,先前那些因爲魔帝君恨了鳳至的武者,他們可不是在爲自己的無能與懦弱找藉口麼?
他們大概以爲,恨鳳至,可以無視是他們自己沒有那個實力,才導致他們爲魔帝君的欺的事實了吧。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清醒的武者越來越多。
這些武者雖然實力遠不及魔帝君,在魔帝君的手下連一招都撐不過,但不管如何,哪怕在魔帝君的手下直面死亡,他們也沒有流露過半點對於鳳至的憎恨。
這讓魔帝君很是惱怒。
她沒想到,這些她眼裡的普通人,竟然也能有這麼硬的骨頭,他們難道不知道怕嗎?
也正因爲這樣的惱怒,魔帝君之後對着衆武者們下手之時也更沒有顧忌了,短短時間之內,又是一大批的武者死於魔帝君的手下。
但算是這樣,剩下的武者們不僅沒有屈服與魔帝君的淫威之下,反而更被激起了心的血性。
在這些武者們看來,算魔帝君能夠滅亡他們的肉身,但只要他們不曾屈服,那他們能得到精神的長存!
於是,後面發生在魔帝君手下的那些殺戮,倒是越來越顯得悲壯起來。
在這樣的悲壯之,整個玄武大陸在日漸變得蕭瑟的同時,也開始生出一種同仇敵愾的義憤。自鳳家人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倖存的武者都開始將玄武大陸未來的希望寄託在了鳳至的身,在他們看來,只要鳳至回來了,那麼,這一切的災難便會有一個終止,而玄
武大陸也會迎來新的未來。
當這樣想的人多了,這樣的意念便也匯成了另外一道洪流,再一次朝着鳳至那裡涌了過去。
這再一次讓鳳至的面色一變。
與前一次那的負面情緒有所不同,那些負面情緒朝着鳳至涌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想對鳳至的心神形成衝擊,甚至是衝着讓鳳至心神失守去的。但這一次,鳳至從這些意念之感受到的卻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負面情緒,有的只是玄武大陸那些被魔帝君稱作是硬骨頭的武者們,他們在臨死之前對於鳳至的崇敬與殷
切的期盼。
算在生死邊緣,這些武者們也始終堅信,鳳至會回到玄武大陸來,而她的迴歸也定會讓玄武大陸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爲此,他們哪怕是身死,亦意志長存。
甚至,在臨死之前,這些武者留給鳳至的,只有最誠摯的祝福。
到了鳳至這樣的境界,她其實是可以直接從旁人的信仰之吸收到能量的,如此時,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些武者已經將鳳至當作了他們的信仰。
這樣純粹的信仰,在一接觸到鳳至的同時,化作了最爲精純的力量,被鳳至完全吸收,給鳳至帶來的好處是勿庸置疑的。
可是……
在感受着自己吸收到了這些信仰的力量之時,鳳至不僅沒有覺得高興,正相反,她的心頭卻是沉甸甸的。
她再清楚不過,她每接收到一分這樣的信仰的力量,也意味着有一個心志堅定的武者的死去。如果說,先前那些負面情緒,讓鳳至對於玄武大陸除了鳳家以及五行宗之外的人都寒心了,那麼這會兒,這些同樣來自於玄武大陸的武者的信仰,卻讓鳳至的心又很快的跟着回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