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一點也是趙長生和錢傲然一直以來都不解的一點。
以他們對蕭十九這個攪屎棍的瞭解,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若是趙長生和錢傲然能當面問蕭十九一句,大概蕭十九會大笑幾聲,然後告訴他們他的答案。
這個答案……
蕭十九“呵呵”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趙老狗和錢老兒,這時候大概還生怕我會壞了他們的事吧,不過,他們大概不知道,我其實也想着去那個玄武大陸去看一看啊,好不容易有人幫我把玄武大陸的位置找出來,我又怎麼會拖後腿呢?”
是的,蕭十九就是這樣想的。
換了以前,他肯定以破壞東來宗的計劃爲己任,但是在認識了鳳至,並且跟鳳至合作了一把,成功的滅了孫不滅和李青雲兩人之後,蕭十九對於鳳至就格外的好奇起來。
好奇到,他都能暫時忍着去破壞東來宗計劃的衝動,暗戳戳的在旁邊呆了一百八十年,只等着東來宗的人打通了空間通道,他好跟到玄武大陸去看看。
嘖嘖,對於蕭十九來說,這也是極爲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想到再過不久,就又可以見到鳳至了,蕭十九面上多了些笑容,他低聲道:“鳳至啊鳳至,我早就說過的,咱們後會有期,不知道,見到我,你會不會覺得吃驚呢?”
想着鳳至見到自己之後會有的反應,蕭十九又忍不住暗自樂了起來。
……
除了蕭十九,虛靈境裡各大宗派的修真者們,其實也隱隱察覺到了最近的不同。
雖然表面上看去沒有什麼異常,但東來山上近來鬧出來的動靜,也不是沒有人注意到,東來宗安靜了一百八十年,如今突然變得活躍起來,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動作?
一時之間,虛靈境裡倒是變得人人自危起來。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十日的功夫轉眼即逝。
這天,趙長生和錢傲然又將東來宗的弟子們聚集在了一起。
東來宗的衆弟子們這時都一臉的興奮,簡直恨不得快些到玄武大陸,然後大開殺戒,將玄武大陸變成他們東來宗的後花園,然後趕緊飛昇仙界。
有着這樣的野望,這些東來宗弟子能夠平靜下來才奇怪了。
當然了,趙長生和錢傲然對於衆東來宗弟子這樣的狀態是極爲滿意的。
兩人的目光在所有東來宗弟子的面上巡視了一番,最後由趙長生先開口:“十日期滿,今天就是咱們東來宗前往玄武大陸的日子,你們都記住了,你們到了玄武大陸之後的所有行動,都是爲宗門開疆拓土,所有攔在你們面前的人,都是你們的敵人!消滅了那些敵人,就意味着踏平了通往仙界的道路!”
聞言,衆東來宗弟子都跟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了起來。
要不是趙長生和錢傲然還要訓話,只怕這些人就能紅着眼睛往空間通道里衝了。
趙長生和錢傲然對視一眼,錢傲然又接着道:“玄武大陸不過是一個武者的世界,那些武者的實力在你們的面前更是像紙糊的一般,你們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拿下了玄武大陸,你們都是東來宗的功臣!”
功臣。
這兩個字,對於衆東來宗弟子來說,無疑是有着極大的刺激作用的。
他們是知道的,在仙界也有東來宗,而且仙界的東來宗在仙界也是佔據了一席之地的,他們現在就能成爲東來宗的功臣,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能夠飛昇仙界,可以想象的,他們的前途絕對不會差了。
只要一想到這裡,衆東來宗弟子渾身又熱血沸騰了起來。
至於……
趙長生和錢傲然提到的,那些玄武大陸上的土著武者,這些東來宗弟子們當然是沒有放在心上的,不僅沒有放在心上,對於自己等人的目的就是去以武力鎮壓這些土著武者的這一點,所有人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不管是武者還是修真者,都講究的是弱肉強食。
他們的實力強,那他們就可以在玄武大陸上爲所欲爲,哪怕他們只是外來者。
這一點,所有東來宗弟子都不覺得有任何的錯。
至於,這個過程之中,他們的手裡會沾染上多少的鮮血,那……
又有幾個人會在意弱者的鮮血?
想到接下來的大戰,一時之間,衆東來宗弟子都忍不住抽出自己的兵器,東來山上頓時就響起了一片的“鏗鏘”之聲。
有陽光照在這些兵器之上,跟着反射出雪亮的光芒。
整個東來山上的空氣,似乎都因此而變得寒意逼人起來。
看到衆東來宗弟子這時表現出來的士氣,無論是趙長生還是錢傲然,都極爲滿意。
兩人點了點頭,趙長生又道:“好,看來大家對自己的使命都已經極爲了解了,那老夫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每個人都去宗門裡領一份必須品,然後,我們朝着玄武大陸,出發!”
“出發”兩個字,趙長生是帶了靈氣說出來的時候,更是調動了東來山上所有的靈氣,因而聽在東來宗的弟子耳中,無疑是有着讓他們震撼的力量的。
“諾!”所有東來宗弟子用盡全力地吼道。
這一瞬間,東來山似乎都震動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趙長生還是錢傲然,還是東來宗這些熱血沸騰的弟子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一直將東來山完全罩在其中的護山大陣上,無聲無息的破開一個缺口,一個人影面上帶着笑容,自那缺口進入到了東來山。
正好聽到東來宗弟子的吼聲,來人拿了尾指輕輕掏了掏耳朵。
“喲,還真是熱血沸騰啊……”
可不就是被趙長生和錢傲然視作是攪屎棍的蕭十九嗎?
看了看身後逐漸恢復原狀的護山大陣形成的光膜,蕭十九笑得就跟那偷到腥的貓一般。
雖然過去了一百八十年,但是一直到現在,蕭十九都仍記得自己當初是如何被鳳至這個隊友給坑了的,更記得自己當初在鳳至臨走之前與她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