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等人要是知道了司皓現在的想法,一定會白他一眼的。
往日的舊情?
他們之間有這種東西嗎?
一直到現在,鳳至等人可都還記着當初用古風的身份接近他們的司皓,將他們往坑裡帶的事情呢,沒找他算賬都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什麼舊情不舊情的?
看着司皓還在那嘀嘀咕咕的,鳳至可沒耐心再與他兜圈子了,直接問道:“說吧,你這次到這裡來又是打着什麼鬼主意?”
其他人也都一臉警惕地看着他。
他們可都不相信司皓能有什麼好心,既然來了,一定是又想做什麼壞事。
司皓白了鳳至一眼,“我說你們就不能把人往好處想點嗎,我當初也不過就是做了那麼一件事,怎麼就讓你們一直記恨在心呢?不也沒對你們造成什麼損害嗎?”
後面那半句,司皓說得很小聲。
不過,再怎麼小聲,都被鳳至一行人給聽到了。
“你說什麼?”鳳至微微眯起眼睛。
司皓連忙道:“沒什麼沒什麼。”
這副模樣,跟他最初那副邪氣貴公子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相像的?
鳳至已經有些沒耐心了。
之所以能好言跟司皓說這麼多,一是因爲當初的司皓雖然將他們往坑裡帶,但仔細想想還真對他們沒有什麼壞心,頂多也就是心理有毛病,想要看看鳳至和龍衍在危難面前會有怎樣的反應罷了。
二來嘛……
他怎麼說也是帝君之子,只要他沒有真正的危害到自己等人,鳳至自然是儘量避免與他動手的。
當然了,這可不意味着鳳至就會因爲顧忌他這帝君之子的身份就由着他胡來了,真要惹怒了鳳至,她可不會管司皓是不是帝君之子。
反正,現在的司皓不是她的對手,不是嗎?
不過……
想想先前心裡涌出的那個念頭,鳳至又眯了眯眼。
司皓當初怎麼着也是跟鳳至一行人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一見着鳳至這副模樣,立即就知道鳳至這是要動真格的了,於是攤了攤手,道:“鳳至,咱們從前怎麼說也是同伴,現在你的宗門舉辦開山大典,我來湊個熱鬧還不成嗎?”
話說到這裡,古風還覺得有些委屈,又嘀咕道:“……外面那麼多的人來你都沒有什麼意思,我來了就對我橫眉怒目的,真是不公平……”
鳳至回他一聲“呵呵”。
外面那些人是來了,但人家可沒有張口就說是鳳至的老相好。
“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不受歡迎?”鳳至問道。
司皓連連點頭。
“呵呵……”鳳至皮笑肉不笑地道,“因爲嘴賤是病,得治。”
司皓頓時便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對於司皓的到來,衆人都表示並不歡迎,尤其是仙寶兒,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司皓的對手,她早就親自動手將司皓給扔得遠遠的了。
不過,鳳至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竟然不僅沒有將司皓趕出去,反而還客客氣氣的將他請到了隱仙峰上,倒叫對鳳至的脾性有些瞭解的衆人都極爲詫異。
按着他們對鳳至的瞭解,鳳至向來是個眼底容不得沙子的,雖然就如司皓所說的,他當初的所爲也確實沒有給鳳至一行人帶來什麼傷害,但對於鳳至來說,只要是站到了她的對立面,那她就絕對不會再將這個人當作是朋友。
現在雖然看着鳳至也不像是要將司皓當作朋友的樣子,但她卻將司皓請到了隱仙峰上……
這可是那些接到請柬的各大宗門高層纔有的待遇。
爲什麼呢?
除了龍衍之外,其他人都多少有些疑惑。
不過,衆人也都知道,鳳至行事向來極有章法,因而就算心中疑惑,也沒有人質疑什麼,司皓也由此得以登堂入室了。
看着他那有些洋洋自得的樣子,仙寶兒恨得牙癢癢的,簡直恨不得上去抓花他那張騷包的臉。
將司皓帶到了隱仙峰上之後,鳳至便揮了揮手讓衆人散了。
等到大家都離開了,只剩下鳳至龍衍還有司皓之時,鳳至才揚了揚眉,朝着司皓道:“現在也沒別人了,你總不用再藏着掖着了,說吧,你這次來隱仙峰有什麼目的?”
沒等司皓開口,鳳至又先一步道:“你也別拿什麼話來搪塞我,我是不會信的。”
司皓面上那原本看着有些欠揍的得意之色漸漸收斂下去,整個人的氣質頓時一變,又恢復到了最初鳳至看到的,那種略帶了些邪氣的冷然。
“鳳至……”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嘆了一口氣,眼裡更是有些讚歎之色,“也果然不愧是鳳至啊……”
鳳至兩手抱於胸前,“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真的要把你扔出去了。”
司皓笑了笑,再沒了之前的吊兒郎當。
“我到這隱仙峰來……”他緩緩道,“第一,當然是想要看看老朋友這些年都怎麼樣了,第二嘛,你這五行宗的開山大典這十年來仙界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聲勢比起仙界的幾大超級宗門也不差什麼了,就連我家那老頭子……也都在關心呢。”
我家那老頭子……
能讓司皓冠以這樣的稱呼的,當然只有南帝君司南天了。
意會到司皓的意思,鳳至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你是說,南帝君也關注着我這小小的五行宗的動靜?”
司皓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應該說,我家那老頭子關注的並不是五行宗,而是你和龍衍這個人。”
鳳至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要是換了別人,知道有帝君這樣關注着自己,在覺得受寵若驚的同時,一定會感到高興。
畢竟,那可是仙界至高存在的帝君,能得到帝君的關注,那豈不是說明自己有着不凡之處嗎?
但鳳至卻並沒有這樣覺得。
她在費解的同時,可沒有半點的高興之意。
按理說,她這些年鬧出來的聲勢就是再怎麼大,在帝君那樣的大人物眼裡,也只不過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罷了,既然是這樣,南帝君又怎麼可能一直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