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鳳至手指輕輕一捻,她指尖的那一小簇涅盤之火便陡然升空,飄在了空中,之後除了不停的散發着熱度,讓血手屠天的血霧不能給空間裡的衆仙人帶來壞的影響之外,就再沒有任何動作了,更沒有像衆仙人所想的那樣,大發神威的做些什麼。
這無疑讓衆仙人有些失望。
涅盤之火有着那樣的威名,又已經多少萬年沒有在仙界現世了,如今好不容易見着涅盤之火,衆仙人當然想要看一看,涅盤之火的威力到底與其偌大的威名是不是相符的,哪裡想到鳳至手裡明明有這樣的大殺器,卻偏偏用都不用。
真是,讓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而鳳至,她似乎知道衆仙人在想什麼一般,突然勾脣笑了笑,道:“你們以爲……我爲什麼要在這空間裡舉辦開山大典?”
爲什麼?
所有人都有了這樣的疑惑。
聽起來,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原因?
“當然是因爲……”鳳至一隻手輕輕握成拳頭,“對於我來說,這空間本就算得上是一件大殺器!”
話說完,鳳至和龍衍對視一眼。
下一刻,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高高舉起來,有耀眼的光芒自他們的手上亮起來,那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讓衆仙人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們再次睜開眼,衆仙人都覺得,明明眼前的一切與之前都沒什麼不同,但他們就是有種有些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是什麼呢?
衆仙人正納悶兒着呢,就知道答案了。
原本在鳳至的指揮下已經退到空間遠處的那屬於五行的光,這時候就像是得到了召喚一般,朝着鳳至和龍衍所在之處聚攏過來,五種截然不同的色彩瞬間便匯在了一起,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形成了一大片讓人形容不出顏色來的光芒。
似乎什麼顏色都沒有,但又似乎將什麼顏色都包含在其中。
與之前鳳至動用的涅盤之火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以鳳至和龍衍緊握在一起的手爲中心,那一大片奇特的光芒就像是被他們的手支撐起來了一般,看着格外的神異。
“這是……”有見多識廣的仙人見此,面上閃過遲疑之色,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能確認。
鳳至接下了這句話:“這是……混沌!”
鴻蒙初開時,天地之間便是一片混沌,之後有了陰陽,再有了五行。
混沌,就是一切事物的最初的形態。
按理說,混沌轉爲陰陽,再化爲五行之後,這樣的過程應該是不可逆的,但現在,鳳至偏偏就將五行逆轉爲了混沌。
這真是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的事。
但偏偏,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了這麼我仙人的眼皮子底下。
一量之間,整片空間裡都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連五行逆轉混沌這樣的事都發生了,那接下來,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
而外面的血手屠天,衆仙人在此之前都認爲鳳至是不可能是她大羅金仙的實力戰勝的,但現在……
在鳳至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可能,衆仙人心裡都不由得漸漸對鳳至生出了信心來。
鳳至現在正與龍衍一起操控着手上那片混沌呢,自然沒有閒功夫去注意到這些仙人在想着什麼。
當初在開闢這片空間的時候,就是鳳至與龍衍一起的,與其說鳳至是這片空間的主人,倒不如說鳳至和龍衍兩個人才是這片空間的主人,不過,因爲鳳至和龍衍對彼此的完全的信任,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完全的操控這片空間。
之前鳳至都是獨自一人操控空間的,那是因爲還沒有發生什麼需要用到龍衍的情況,但現在有了血手屠天這樣一個強敵,自然就不一樣了。
鳳至和龍衍再次對視一眼。
這就知道同心契有多重要了,兩個人本就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再加上同心契的存在,說他們是完全的心意相通一點都不爲過,所以兩個人甚至都不需要開口,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並且給予完全的配合了。
龍衍將主導權都交到了鳳至的手上,不管鳳至想做什麼,想怎麼做,他都只需要完全配合鳳至就是了。
而鳳至,空着的另一隻手朝着空中輕輕一抓,就像是要從空中採擷一片雲彩一般,顯得極爲的輕描淡寫,但在這樣輕描淡寫的過程之中,空中那片已經漸漸形成了旋渦的混沌,就真的這樣被鳳至抓到了手裡。
再然後,也不見鳳至有什麼動作,那片混沌就變成了小小一隻球,被鳳至握在手中。
“去!”
嘴裡說出這樣一個字來,鳳至將手裡的球輕輕往空間門戶之處一推。
下一刻,空間裡的衆仙人們都感覺到了一股震動。
不過,這震動來得快去得也快,衆人才感覺到,就已經又消失了。
但對於在外面的血手屠天來說,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血手屠天那已經完全液化了的血色霧氣,原本正朝着空間門戶裡擠,試圖從那裡打開一個缺口,然後進入到空間裡去。
在血手屠天想來,只要叫他找到了任何一絲的縫隙進入到空間,之後就該是他的主場了。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處空間的門戶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堅固,就算他的血色霧氣可以說得上無孔不入,這麼久也沒找到任何的缺口。
無孔不入是很厲害,但要是根本就沒有孔呢?
那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就在血手屠天微擰着眉頭,想要再加把勁兒的時候,那被血色霧氣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的空間門戶,突然之間向外打開了一個出口。
沒等血手屠天指揮着血色霧氣衝進去,就有一團東西從那出口裡擠了出來。
轟!
血手屠天都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那團東西一與他的血色霧氣接觸到一起,就以着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蔓延開來,不過眨眼的功夫,血手屠天就覺得自己的血色霧氣好像突然變得沉重了許多,再指揮起來也有了種晦澀艱難之意,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