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對鳳至還存有恐懼,但趙青陽現在仍忍不住拿了一雙死魚眼瞪向鳳至。
聽聽她這口氣!
就算是癩蛤蟆打哈吹,只怕也沒有口氣這麼大的!
趙家雖然只是一個小小青陽城的主宰,但這些年經營青陽城,因爲趙家可以說是不擇手段,所以趙家可是很得了些資源。
正因爲有了這些資源,趙家近來的發展倒也不可謂不快。
比起沒有拿下青陽城之前,更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也就因爲趙家有了這種翻天覆地的發展,所以趙青陽這些年才能行事毫無顧忌,因爲他知道,在青陽城,他就比那土皇帝還要厲害三分。
他只是沒想到,今天會踢到鐵板而已。
不過……
鳳家子弟就算再怎麼厲害,那也只是些十幾歲最多二十歲的少年,甚至他們的人數都只有九個,這樣一隊人,就算天賦再如何出衆,難道還真的能抵得過整個趙家?
趙青陽當然是不相信的。
他只當這是鳳至故意在他面前誇海口而已。
卻也不想想,鳳至有沒有必要爲了他這樣一個人而誇海口。
在鳳至的眼裡,趙家比起被她收入囊中的鳳天城的喬家都有所不如,喬家至少還有喬振宇和梅瑰這兩個武王后期的高手坐鎮,而且這次喬振宇和梅瑰得了她的丹藥,隨時都有可能晉入武皇境。
可趙家呢?
鳳至神識遍佈整座青陽城,仔細將正在往如歸客棧趕的趙家人的實力都仔細甄別了一遍。
嗯,趙家嘛,實力最高的,也就是武王后期而已,而且還只有一個!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家族,在青陽城稱王稱霸也就罷了,偏要不長眼的惹到了她身上,還要與她不死不休……
呵呵。
鳳至揚脣冷笑一聲。
大概是土皇帝做久了,趙家人便也真的以爲這世上就他們最厲害了。
簡直是井底之蛙!
將趙家的實力探查了個清楚,鳳至便也沒再繼續與趙青陽廢話,隻立於原地,靜靜等着趙家人找上來。
趙家人來得倒也不晚。
因爲趙青陽吹響了哨子的原因,趙家所有人都是以了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往如歸客棧趕。
這樣的不尋常,自然很快的就被如歸客棧裡的人發現了,察覺到往這裡涌來的都是趙家人,其他人哪裡還能不知道這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一時間,不管是在如歸客棧投宿的,還是如歸客棧的老闆小二等,都齊刷刷的離開了如歸客棧,只等着這了不得的大事有了最終的結果,才能放下心重新回去。
所有人都以爲,既然趙家人都趕了過來,不管這次是誰惹來了趙家的怒火,這最後的結果大概都不會有什麼意外。
畢竟,趙家已經在青陽城盤踞經營了這麼些年。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這次趙家的對手到底是誰,都還沒有弄清楚呢。
而天字號院裡,隨着趙家人到的越來越多,原本寬敞的院子便也跟着讓人覺得擁擠了起來。
院子裡的氣氛,也跟着呈現出了兩種極端。
一種是鳳至九人身上的輕鬆自如,另一種就是對面與他們對峙着的趙家一衆人的如臨大敵了。
又等了一會兒,趙家的人應該是來齊了,再沒有任何新出現的人。
鳳至大略數了數,出現在這裡的趙家人大概有四五十左右,這應該是趙家能拿出來的所有戰力了。
想着將這些人解決了之後還要好好休息,鳳至有些不耐煩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看着對面,“你們這麼多人,到底誰是能說話的?”
趙家人沉默了一瞬,然後人羣從兩邊分開,讓出一個可以容一人通過的通道來。
從那通道之中走出一個看着五六十歲,生了一雙銳利堪比鷹隼的眼睛的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錦袍,臉上表情有些陰沉,一雙眼只隨意往四處一掃,便無端讓人生出幾分恐懼來。
“老夫趙震,乃是趙家家主,那邊那個不成器的,正是老夫的兒子。”趙震說到這裡,輕輕一頓,“不知道,犬子是如何與幾位發生了衝突,讓幾位對我趙家的侍衛下此狠手?”
趙震說完,兩眼便往地上那八具屍體上看了一眼。
若不是已經再三向趙青陽確認了,這八人正是死在對面九人之中的四人手裡,趙震絕對不會相信,這幾名看起來光鮮的少年少女,能下這樣的毒手。
要知道,那八名侍衛,可都是一刀封喉,足見下手之人動作極爲乾脆利落。
鳳至衝着趙震揚了揚眉,“我們是……”
沒等她將話說完,被人羣護在最後的趙青陽就先一步嚷出聲了,“父親大人,他們就是無端來找茬兒的,還號稱要滅了咱們整個趙家!”
趙青陽唯恐讓鳳至說出他們鳳家子弟的身份來。
因爲,他不能確定,在知道了鳳至幾人的身份之後,平時一直護着他的趙震,這一次是會繼續護着他,還是會押着他跪到鳳至等人跟前向他們求饒。
畢竟,鳳家,這是小小的趙家絕對招惹不起的存在!
只要一想到還有後面這樣的可能,趙青陽就恨不得將鳳至幾人都盡數滅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吹響哨子,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趙震知道鳳至幾人的身份,更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趙青陽於是一臉的堅忍和憤恨,瞪着鳳至幾人,“父親,咱們趙家掌控青陽城以來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侮辱,更別提這侮辱還是來自於這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小子,這次父親您定要讓這些膽敢挑釁我們趙家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趙震回頭看了趙青陽一眼,沒有說話。
事實上,雖然趙青陽阻止了鳳至說話,不過趙震只看看對面九名少年少女的容貌,就大致上能猜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自己生的兒子,又是被自己一路寵着長大的。
趙青陽到底是個什麼德性,趙震又豈會不瞭解?
他不過是不想管,也懶得管着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