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宗主！”
東來宗的衆人這時也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圍着江震一聲聲的呼喚。
他們東來宗在虛靈境裡屹立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不倒，但現在，因爲一個鳳至，竟然就已經隱隱有了風雨飄搖的趨勢嗎？
所有人都有些惶然。
事實上，東來宗和鳳至之間最開始還真沒多大點事。
賀非想對鳳至下死手，卻被鳳至提前發現了，然後直接將賀非給滅了，賀非的魂牌盡碎，這才驚動了東來宗。
一個賀非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只不過是東來宗在東來城的一個代理人而已，沒有了賀非隨便就能換了另一個人去做東來城的城主。
只不過……
江震，以及東來宗裡有些人忍不下心裡這口氣，覺得賀非怎麼也代表着東來宗的臉面，有人殺了賀非，那就是打了東來宗的臉。
然後，纔有了後面那麼多的事。
東來宗的衆人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若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當初他們絕對不會爲了賀非的事去出頭的。
畢竟，他們可是查到過賀非與鳳至之間爲什麼會發生衝突的，無論怎麼看賀非都不是佔理的那一個。
但偏偏，他們就爲了這麼一個賀非，就與鳳至不依不饒起來。
結果……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有什麼結果了。
看着已經受不了打擊吐血的江震，再看看胸口處破了一個大洞，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的周炎，東來宗衆人的心裡就像是有着寒風在嗖嗖的颳着一般，一顆心也跟着變得越來越涼。
總覺得……
東來宗以後大概是沒辦法保持他們大宗門的榮光了。
而這，都要怪誰？
他們也不知道。
怪鳳至嗎？
衆人於是仰頭，看着現在對他們來說無疑像是天神一般的鳳至和龍衍。
鳳至和龍衍現在還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麼想他們的，他們正抓着周炎的第二元神。
周炎的本體都敗了，這第二元神雖然沒有直接消散，但也是一副嚇破了膽的樣子，原本還想跑來着，但被龍衍那樣一拿，竟是直接就軟了下去。
龍衍現在發現了，他吸收了龍丹之後好像得到了一種特別的能力，對這些第二元神特別的有效。
當然了，這是好事。
鳳至想起上次打敗了華老之後，她手裡還有華老的第二元神呢，現在就多了一個周炎的第二元神。
第二元神本就不是真正的實體，其本質上還是一團人形的能量，只不過是帶着一些化神修者的意識而已，若是將這兩人的第二元神直接吞噬了……
那她的神識強度，大概會強到一個非常可觀的程度。
到時候若是她的實力還能更進一步，對空間之力的領悟再深一些，那她應該就可以和龍衍一起回玄武大陸了。
想想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呢。
不過，現在暫時要將這件事放到後面。
鳳至低頭看着下面像具死屍一樣倒在護城大陣上的周炎，“咱們先把這個糟老頭子完全收拾住了再談其他。”
龍衍沒有任何異議地點頭。
鳳至當然能看出來，周炎可還沒死呢。
他是化神後期的大能，別說只是胸口上破了一個大洞了，就是被五馬分屍了只怕都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不死，哪裡有這麼容易就沒命的？
若真是死了，他的元嬰早就竄出來了。
鳳至和龍衍一起，直接降到了周炎倒下的地方。
“老頭子……”鳳至冷笑一聲，“你是傻啊傻啊還是傻啊，你以爲你裝死就能瞞得過我們了？要是再裝死，那可就別怪我真的下狠手了……”
話還沒說完，周炎就睜開眼睛狠狠瞪向了鳳至。
周炎當然沒有死。
他只是沒有臉再睜開眼而已，成名這麼多年，卻在兩個小年輕手裡失手，周炎現在想想下面那麼多的人以後會如何看他，就有些不想再睜開眼。
再則……
他也是打了鳳至和龍衍年紀輕，若是能被他這樣糊弄過去，以爲他已經死了，就這樣放過他的主意。
只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他這個打算是要落空了。
鳳至又冷笑，“以爲裝死就能將我們騙過去？別說你沒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我們總也得鞭屍泄泄恨纔是！”
周炎氣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胸口即使多了這麼大一個洞，也仍在急劇的起伏着。
他現在可以說是恨毒了鳳至和龍衍。
周炎閉關千年當然是有成果的，若不是這次被江震打攪了，再過個千年，周炎估摸着自己大概就能觸到大乘期的門檻了。
到那時……
他可就是這數萬年來第一個突破到大乘期的修真者。
可現在，周炎在鳳至和龍衍手裡受到了這樣的重創，不僅傷到了根本，而且還在他以往那有着必勝信念的心裡留下了一些陰影。
可以說，周炎突破到大乘期的可能，就在今天被鳳至和龍衍親手終結了。
就算他這次能全身而退，就算他能養好傷，就算他仍能恢復到以前的實力，並且再次觸摸到大乘期的門檻，但他知道，在渡心魔劫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今天留下的陰影的。
叫周炎如何能不恨呢？
所以，他這時惡狠狠地瞪着鳳至和龍衍，簡直像是要生生將他們給啃了一般。
鳳至見狀一雙鳳眼微微往上一揚。
她隨即上前一步，想要將周炎抓到自己手裡，卻被龍衍攔住了。
“別，會髒了你的手。”龍衍這樣道。
話說完，龍衍就自己直接將周炎提在了手中。
鳳至爲了龍衍的這點小體貼而輕笑了兩聲，在這一片寂靜的時候她的笑聲顯得格外的明顯。
看着鳳至的笑容，龍衍原本那泛着霜色的面上表情都跟着緩和了幾分。
鳳至也不知打哪裡拿出一根樹枝，一邊輕輕在周炎那殘破的身軀上敲打着，一邊斜着眼睛看向仍站在遠處圍成一團的東來宗的衆人，“我說，你們家的老祖宗現在還在我手裡呢，怎麼着，見着你們老祖宗落敗了，就不管他了？”
“還真是世態炎涼人走茶涼呢……”
鳳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