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和安家的關係……”
張可欣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要真說起來,張家吃飯,需要靠安家的臉色!”
張家吃飯,還需要看安家的臉色?
唐饒感覺聽了今天內最好笑的笑話。
“不對,小蘿莉,你剛纔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唐饒平時說什麼都沒關係,牽扯到他的利益,也沒關係,畢竟他唐饒什麼都不缺。
可他剛纔差點殺了安生,安生逃走就不是找唐饒麻煩這種小事,而是害了整個張家。
“我哪有心情跟你開玩笑,都這個時候了。”
張可欣嘟着嘴巴,情緒都寫在臉上,別人不知道都難。
“那就是真的闖了大禍!”
唐饒滿頭冷汗,老爺子對唐饒還是挺不錯的,唐饒和安生髮生的衝突,不能牽扯到張家來!
“唐饒,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可欣亂了陣腳。
她再怎麼樣,只是個女人,她不急,是因爲唐饒還在身邊,安生在唐饒手上一點便宜都佔不到,反而吃了那麼大的虧,像唐饒這麼有本事的人,對付安家,應該沒有問題的啊?
當唐饒親口承認他闖了大禍,可能牽扯範圍還挺大的時候,張可欣這才反應過來。
這事沒那麼好解決。
“我突然就看不懂安生,不知道安生在想什麼了。”
張可欣低垂着頭,她開始焦慮爺爺會不會出事。
還有張家大大小小的人。
“你要是能看明白,也不會被這小子唬得團團轉,好在老子留了一手,他們想要安生活着,就一定會來找我。”
唐饒信心十足地看着安生逃離時的地方,唐饒下的毒奇奇怪怪,彎彎繞繞,除了花婆婆以外,怕是還沒那麼快就能找到個同樣下毒和解毒都厲害的人。
安生從唐饒手上逃回安家,掉在地上不到三個呼吸的時候,便重重地暈了過去。
“安生,安生你怎麼回事?”
安生選的安家來回人最多的一條路落下,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管該信什麼人,不該信什麼人,現在都不重要,他根本不需要考慮太多,只需要一條命在,那就什麼事情都辦。
率先發現安生的,是個老嫗,老嫗拄着柺杖,手上拿着一疊符咒,符咒上已經點了雞血,正準備給什麼人送過去。
見安生躺在半路上,雙臉煞白,她立馬將符咒拿出來,選了一張唸唸有詞,等符咒冒出一道金光後,立馬貼到安生的胸口前。
安生原本被嚇到紊亂的氣息,頓時平息不少。
他身子太過於脆弱,自身身上仙氣運轉不動,想依仙氣恢復的他,很快打消了念頭。
被老嫗叫人擡回安生的房間,老嫗趕緊叫人找到安生的父親安恆,安恆護子,衆所周知,一聽老嫗將安生病情說得嚴重得很,安恆立馬坐不住了,騎着他的坐騎,飛快在安生門前降落。
“張媽媽,安生怎麼回事,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安恆相信老嫗,老嫗好歹也是看着安恆長大,和安恆親爹一個年紀的人,人家在安家盡忠職守多年,何必因爲一點小事,欺騙安恆?
“安生情況極其不好,這條小命要是沒有及時救治,怕是性命都保不住。”
老嫗也是心痛安生,在安生沒清醒過來之前,就給安生吃了好些種控制病情,能夠保命的丹藥。
“保不住?有什麼辦法能保住安生性命的,不管需要什麼,張媽媽儘管開口,只要我安恆能想到,就一定給你找來。”
安恆一方霸主的臉突然沉浸下來,他頭上的白髮,因爲安生出事,又多出了幾根。
“安恆,這不是需要什麼的問題,安生是身中劇毒,再加上受到不小驚嚇,他連祖傳傳送符咒都給用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安生在暈倒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
老嫗一句話就點破了安恆走進的誤區。
到底是誰,能不畏懼安家的實力,給安生下毒,還能把安生嚇到直接動用祖傳傳送陣法,更關鍵的是,從小安恆就儘量不讓安生和上面的那些世家打交道,怕就怕安生惹惱了那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他無法收場,可千算萬算,安生還是惹上了麻煩。
“我馬上讓執法堂的人查,到底誰那麼大膽,敢明目張膽要我兒性命!”
安恆傳話下去,很快,執法堂將傳送陣法起點終點都給調了出來。
“主子,有結果了。”
身穿一席紫色衣服,頭戴紗帽,雙手戴着手套,腰佩長劍的絡腮鬍子腳下生風,很快走了過來。
他先給安恆行禮,再彙報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
“說。”
安恆爲了等這個消息,花的每一分鐘,都彌足珍貴,早點搞清楚情況,就能早點解決問題。
“傳送陣陣眼在靠山門!”
安家關係錯綜複雜,爲了維護關係和諧,他們不得不專門設立一個執法堂,來平衡安家內部矛盾。
只不過安家內外矛盾都比較突出的情況下,他們要優先解決安家對外的矛盾。
就如現在,真當安家少主性命攸關的時候,執法堂就必須調動所有精力,先把少主遇害一事給調查清楚。
安恆從來沒聽說過靠山門,什麼這樣門那樣門,連個世家都不是,他憑什麼在這裡囂張?
“靠山門?這是個什麼宗派?他們的宗主是誰?”
安家從來都只把眼光放在上面,那些下等門派再厲害,也根本入不了安恆的眼。
畢竟是個小宗派,居然敢對安生動手,那不好意思,不管什麼理由,他都要先把這個靠山門給先滅掉再說。
這只是安恆一廂情願的想法,當執法堂把獲取到的關於靠山門的發展全部說出來後,安恆先是一愣,接着如豹子一般,緊眯着眼,鬍子朝上提起,一雙劍眉半邊提起,半邊指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我道是憑什麼那麼囂張,原來不過如此!”
安生都是被安恆寵成不學無術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因爲實力弱,連區區一個靠山門的宗主都打不過。
對,執法堂只說了安生和唐饒之間有矛盾,但沒說靠山門宗主唐饒,如今是什麼級別。
就是因爲這個小小的失誤,奠定了安恆後來的結局。
“安恆,萬萬不可大意,方纔我查看了安生身上的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下得出來的,每一種毒環環相扣,解一層毒,就會引出另一層路,循環下去,後面的毒一個比一個棘手,看來你是遇到對手了。”
老嫗是看着安恆長大的,安恆都要叫老嫗一聲張媽媽,老嫗對安恆那是一個知根知底,她更知道安恆沒有把唐饒放在眼裡,這才又刻意跟安恆說了一番讓人語重心長的話出來。
“張媽媽,我安恆就不相信了,一個小小宗門的宗主,他還能囂張到什麼地方。”
安恆自大地以爲,這世上還真有那種逆天小角色的存在。
靠山門宗主真要是厲害到人神共憤的程度,安恆也不可能一次都沒聽說過唐饒的名字了。
“你多加小心,當務之急,先拿到安生中毒的解藥,三日內,安生身上的毒解不開,他的性命百分百保不住,你自己看着辦吧。”
張媽媽住在安家,和安家老爺子一樣,除了照顧晚輩外,已經不問世事好多年,她已經勸說過安恆了,也給安恆說過安生如今的情況,安恆若是聽不進去,張媽媽也不能干預安恆的選擇,除非安恆自己撞到南牆,選擇回頭。
“我知道了。”
安恆讓張媽媽這兩天就現在安生房間照看下安生,萬一安生有個三長兩短,張媽媽還能想想辦法,安恆遵循張媽媽的意見,先幫安生找解藥,又是找人調查唐饒,他準備連夜找到唐饒,讓唐饒給個解釋,誰知道到了靠山門,居然連個人影子都沒看見。
安恆想硬闖,紫荊城陣法啓動,奈何這是專門爲唐饒打造的陣法,一般人沒有得到同意可是進不去的,唯一出過意外的,就是黑魔跟冷鵬飛。
說起這個,唐饒早就想去秦家,讓秦老爺子給個說法,爲什麼他親自上的陣法,說黑魔他們根本無法進來,結果冷鵬飛親自進入靠山門,把唐饒的女人們全都抓了進去?
那些都是題外話,安恆沒想到還沒見到唐饒,紫荊城的門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進不去也就算了,想找人通報一下,根本沒有人理會,軟硬都不行,安恆一氣之下,想着乾脆把這麼美的建築給毀掉算了。
這更是安恆失算的一點。
靠山門若真的那麼容易就能被人毀掉的話,就不是唐饒盡心盡力修出來的了。
建成的紫荊城有着防火防盜防第三者的優點,就算外面再大的事情,唐饒都能在裡面安然入睡。
安恆氣急敗壞,他的兒子還在病牀上遭受非人的折磨,他想給兒子討個說法,卻苦於連兇手都見不到一面。
“唐饒,你這個小癟~三,有本事出來啊,躲在裡面算什麼本事。”
安恆都到這裡了,本以爲是個小陣法,他破解了就能進去抓人,這個時候找不到人,再叫陣法大師過來的話,勢必又要太多時間,他心裡一急,站在門外就開始喊,這一喊吸引一大羣人過來不打緊,倒是讓一羣人認出他來,還對安恆指指點點,沒想到安家當家的,還會在大街上大喊大叫,真是丟人到了極點。
“這不是安家家主麼,靠山門的人什麼時候把他們給得罪了?話又說回來,這唐家主也是厲害,靠山門剛崛起不久,就遇到這麼個刺頭,也不知道他們準備如何處理。”
議論的人越來越多,安恆一張老臉掛不住,若不是因爲自家兒子,安恆也不會像個衝動的年輕人的,走到靠山門門口,就當起潑婦來。
“聽聽,都聽聽,圍觀羣衆都覺得我無辜,你就是安生的爸爸?和安生真像,怪不得都沒長腦子。”
紫荊城城門,一條巨龍身上,坐在巨龍頭上的年輕男人不是唐饒還能是誰。
“這麼說你就是唐饒了?”
安恆一直以爲唐饒是個中年男人,至少和他年紀差別不大,卻沒想到唐饒和安生年紀相仿,而且唐饒已經是上神中期實力。
年紀輕輕,上神中期,安恆也是上神中期,好在他已經是上神中期巔峰,馬上就要突破上神後期,唐饒實力在安恆之下,安恆有實力和唐饒出來一戰。
“對,我就是你唐饒爸爸。”
對找上門謾罵的人,唐饒從來不會給點好臉色出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來找我拿解藥的對不對?想要解藥,態度還出奇的差,你是想你兒子後天就斃命?”
唐饒下的毒,他肯定知道安恆他們束手無策後,必須找唐饒要解藥,先保住安生性命。
“不過我是不會給你的,誰會知道我救了你兒子,你會不會報復我?”
農夫與蛇的故事,唐饒聽過也真的見過,遠的不說,就說安生,明明是唐饒耗費力氣救了安生,卻被安生各種說真話誹謗,搞得唐饒很不自在,這也算了。
更可氣的是,安生還侮辱女性,欺負人家小蘿莉,他算什麼本事?
在討厭安生的同時,唐饒早就把安生一家人都給討厭進去。
“這解藥你是給還是不給?”
不管圍觀的人有多少,安恆都沒想過在這臨門一腳剎車,他雙手開始釋放仙氣,仙氣包裹住安恆全身,他竟然是火屬性!
和唐饒有相同屬性的安恆,將自己整個人變成一個大火球,他對靠山門的大門,將自己砸了過去。
若不是唐饒那麼看不起安恆,安恆也不會想着現在給唐饒一個紅紅火火的見面禮。
紅色火球砸在紫荊城門上。
大門很快出現一個缺口,唐饒驚呼一聲,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層冷汗。
陣法防護只能防護實力較低的人,像上神中期巔峰,人家只要施展武技,輕鬆一撞,就能撞進來。
紫荊城的安全係數,目前來說,還有待提高。
“我還以爲你這陣法有多厲害,也不過爾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