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所有客人之後,翟煜稟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坐在柳夏的病牀前思考着事情。
就在這時,他感覺得到門外有個人類的氣息站在那已經很久了,便大聲地叫了一聲:
“誰?!”
這一聲立刻驚動到門外的人。那人立刻快速地轉身離開了。慌亂之間,那人似乎撞上了什麼人,還被罵道:
“唉呀,怕什麼跑啊你,有什麼事那麼着急的!你怎麼越說越跑啊?真是的!”
這時,翟煜一個飛身來到窗戶邊上,小心地撬開了窗戶一角向外望去。
外面只看到小蓮一個人,她手上捧着一個茶几拖,她的身上和地上都撒了些水。
看到這一幕翟煜的嘴角勾了起來,小聲地說道:
“出來了一個,可是你到底是誰的人呢?先不打草驚蛇,且暫留着你,看看你的目的再說吧。”
於是,他離開了窗戶又回到柳夏的病牀邊守護着。
儘管國事一大堆需要去處理,但眼下需要先把這幫各懷想法的各國使節都搞定了才行。一方面要想着怎樣把他們都弄走,另一方面還需要提防着她們利用柳夏去達到某種目的。
此時此刻,雖然有方法可以救醒柳夏,但無疑,她這樣躺着便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了。
另一方面。
離開了後花園之後,燕國的公子曉及宣宜公主便朝着自己所在的廂房後院走去。
在路過多羅國的王子摩多及公主瑞切兒的廂房時,公子曉對這一對兄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宣宜,你要是累了就先行回房,爲兄想到多羅國的使節那邊去會會他們。”
宣宜公主對自己的兄長一向惟命是從。從來不敢說不,既然兄長要她先回去,宣宜公主便照做了。
於是,兄妹兩人分開走了。宣宜公主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而公子曉則朝着多羅國兄妹所在廂房的後院那走去。
公子曉之所以要見見這兄妹兩。並非因爲要與其搞好關係或者有何目的,因爲燕國與多羅國相聚極遠,建交了也難以往來,外交成本太高。
他要回見這兄妹兩目的很簡單,只因爲他從未見過西域人,純粹是爲了過去“嚐嚐鮮”。
第一次見到這兄妹兩是在幽南國大殿之外。
首先吸引目光的是這兄妹兩一身奇裝異服。尤其是那妹妹瑞切兒公主。簡直集合奔放與神秘於一身。
瑞切兒公主身着一身緊身露臍上衣,一跳紅色的長裙上面鑲滿了亮片,走起路來身上金光閃閃,看上去還真特麼有種仙女下凡的感覺。
她那異常白皙的皮膚配着略微泛着紅色的長髮格外引人注目。但當人們往臉上看想要爭睹異域公主芳容的時候,那白皙的面容上居然罩着一張白色的面紗。將整張臉連同耳朵一起統統都遮掩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雙深邃的眸子。
說起那雙眸子,那可真是世間少有的美眸。那眸子靈動閃亮,期間還泛着淡淡的幽蘭色光芒,神秘中帶着一種活潑之氣。偶爾跟她對視上時,那眸子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人心魄攝去,心跳不自覺就加快了起來。比起中原的女子,那雙眸子的輪廓顯得要深邃的多。
她身邊的摩多王子雖然沒有妹妹那般吸引人的美貌。但其藍色的眼珠、深深的輪廓、高挑俊朗的身材,都將女賓們的目光吸引住了。
比起燕國,幽南國所處之處比較靠西。與多羅國相距倒沒那麼遠。順道去打探打探這神秘的多羅國實力如何,也好調整本國的外交策略。
帶着各種想法,公子曉走近了多羅國廂房後院的大門。
奇怪,這多羅國爲何不在大門處設下守衛呢?就算他幽南國皇宮裡守衛做得極好,但設個守衛什麼的,防止他國趁機刺探也是很有必要的啊。
儘管心中帶着疑問。公子曉還是走了進去。
進了門便是一條迂迴的走廊。
這各國使節所住的廂房,設計格局基本差不多。以每個國家的使節爲一個單位住在一個廂房裡。一個廂房有大約四、五個房間。各房間之間有迂迴的走廊相串聯起來。所有房間圍成一個方形,中間有個院子。院子裡都種上些花草供使節們閒時觀賞。
剛進門,便看到兄妹兩個坐在院子中央喝茶。由於進門處安放着一座小假山,因此兄妹兩都沒注意到大門口那有人進來了。
見兩人沒發現自己進來,公子曉立刻貓腰躲到小假山後面去偷聽兩人的對話。
“哥哥,您精通我們西域多羅國醫術,您覺得那位娘娘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呢?”
首先說話的是妹妹瑞切兒公主。
摩多王子想了想,手指放在下巴上輕輕地來回蹭着慢悠悠地說道:
“這個嘛~妹妹,此處只有你我二人,哥哥只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張揚出去。”
妹妹瑞切兒公主“嗯嗯”地點點頭,頭上閃亮亮的配飾也跟着一閃一閃地晃動着。
摩多王子雙手放置於胸前說道:
“方纔我等去看病的時候,雖然那位娘娘的臥榻上下了帳幔看得不太清楚,但那帳幔裡瀰漫着一股來自南方所產的妖氣,若是沒猜錯,娘娘一定是中了東方鼠妖的鼠疫。唉,可惜沒能找機會上前看仔細,不然就能對症下藥了。”
“對症下藥?不是已經知道了是什麼病了嗎?還要怎麼個對症下藥法?”
“事實上,這鼠疫之毒,中的級別不同,所用的藥物也不近相同。你就比如說吧,要是中毒者面色發青,嘴脣卻依然保持紅潤且耳垂漲圓,那就只需給她喂些草灰水即可。
這若是面色發黑嘴脣泛白,那中毒就是比較深的,這就需要草灰配些當歸用開水燙了才能解毒了。”
聽罷,瑞切兒公主點點頭說:
“兄長果然學識過人,妹妹佩服!”
摩多聽罷,仰頭哈哈大笑着。但很快,瑞切兒公主又想到了些什麼,立刻蹙着眉頭說道:
“既然兄長知道治療之法,方纔何不在衆人面前請求查看娘娘病情呢?這樣我們要是立了功,就算我沒被選入後宮,但至少也能讓陛下欠我國一個人情啊。”
摩多王子聽罷,笑着搖搖頭說:
“妹妹你有所不知啊,所謂槍打出頭鳥,我們若是在衆人面前幫着治了病,只會成爲衆矢之的,到時候若是被人陷害扣上什麼罪名,你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哦~!”
瑞切兒恍然大悟地叫了聲又說道:
“那兄長,明日趁着沒人注意,我們就趕緊求見陛下說出良方吧!”
“哈哈,爲兄正有此意。”
假山後面的公子曉聽完兩人的對話,並沒有上前打個招呼的意思,而是選擇了轉身一溜煙溜出了多羅國廂房大院的大門。
公子曉一路朝着自己的房間急步行走着,嘴裡還不停地小聲唸叨着:
“原來他們有治療的方子,幸好本公子頭腦機靈逮到了機會要不然被你們這些人騎上頭去那還了得!哎不對……”
說着說着,他自己停下了腳步來。
“我怎麼回去了?應該搶在他們前面說出那個治療方法纔對啊!”
說着,他立刻轉身朝着翟煜所在的後花園快步走去。
翟煜依舊呆在柳夏的病房裡哪也沒去,正等着有人來“上鉤”呢。
就在這時,伺婢小格子踱着小碎步來到翟煜跟前說道:
“陛下,燕國公子曉求見。”
聽罷,翟煜臉上閃過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笑意。
“放他進來吧。”
很快,小格子領着公子曉來到翟煜跟前。
不出所料,他果然將剛纔偷聽到多羅國兄妹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滿意爲會得到翟煜的大家讚許,沒想到卻迎來了他一臉的陰婺。
“你是聽誰說的,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公子曉沒有參悟道翟煜話中的意思,居然還在掩飾自己偷聽這個事實:
“沒……沒聽誰說啊,在下之前習過些醫術,自己參悟出來的。”
翟煜冷哼了一聲,說道:
“公子曉,你可知大夫看病都講究望聞問切的?寡人的娘娘躺在這帳幔之中,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你又從何得知她這是中了鼠疫的?”
這一問,直接就讓公子曉說話都結巴了。
“這……那個……是這樣,方纔來看娘娘的時候,在下看到娘娘的帳幔中瀰漫着些許妖氣……方纔沒說出來是怕說得不對陛下責怪……後來轉念一想,要是能救娘娘,那又有何不可,於是便急着回來告訴陛下了……”
翟煜甩了甩長長的袖子,站起來說道:
“瀰漫着妖氣?哼,沒有妖怪哪來的妖氣?你見過真正的妖怪沒有?就算中了妖怪的毒,妖怪不在現場的話根本就不會有妖氣的,何況,僅憑有妖氣這一點你便斷言是鼠妖所爲,莫非……你與那鼠妖串通好了要來害寡人的娘娘不成!”
這一下,公子曉徹底癱軟了。他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嘴巴大開着說道:
“陛下,事實上這不關在下的事啊!方纔在下路過……”
剛要說出多羅國這名號的時候,卻突然有股神秘的力量將他的嘴巴捏住了,根本就張不開嘴巴說話,只得瞪圓了雙眼一臉表情扭曲地看着翟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