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很大,帶着濃濃苦澀的水汽不停向葉純這邊襲來。
天色有些涼,風聲鶴唳,不停地攪動工廠周圍的梧桐樹。尤其是車間四周的窗戶沒有玻璃,風一吹,這裡就像鬼哭狼嚎一般,聽上去格外的瘮人。
“什麼事?”
面對葉純提出的問題,杜凌瑄沒反駁。
點上根菸,葉純走到窗戶那兒:“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跟毒蛇幫到底什麼關係而已。還有,你應該不是普通人,能說說你的真實身份嗎?”
“你就這麼想知道?”
“當然,這是我跟你交易的前提,只要你告訴我,我才答應幫你做。”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
“差不多吧!”
葉純沒否認,繼續倚着窗戶吞吐着煙霧。
他知道這女人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把自己約到這兒來了。
只是杜凌瑄會跟他說嗎?
這是問題的關鍵。
“呵呵。”
不一會兒,杜凌瑄迴應了,但只有這種輕蔑的冷笑,沒說半個字。
“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狂妄太自大。我猜你做殺手的時間應該不久吧,竟然連殺手最起碼的準則都不知道。記住,不該問的別問,我跟你之間的交易僅限於那兩百萬。當然你要是不做的話隨你,我是看在你我有緣的份兒上才留你一條活路,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過會兒能活着離開。”
面對葉純的好奇,杜凌瑄咄咄逼人的氣勢甚囂塵上,充滿了自信,更充滿了霸氣。
活着離開?
“怎麼,難道你想要殺我?”
“是你自己找死吧,別怪我心狠。”
“哎喲嘿,我好怕怕啊!”
葉純滿不在乎的回答着,扮豬吃虎,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即便他早就猜到這女人肯定耍手段了。
哼,想殺我?來就來,誰怕誰啊!
談判,看樣子已經沒法進行,葉純本想從她口中套出什麼話來,結果有些失落。既然這樣,那倒不如直接來硬的。
然而他沒想到,這次杜凌瑄找的人可不一般……
……
……
身爲杜碧清的親信,杜凌瑄不會傻到單刀赴會來這跟葉純見面的,在今天上午從毒蛇幫離開後她就回了自己住處,並把事情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正在別墅跟性感女模特互相玩弄的杜碧清。
杜碧清一聽,本來並沒覺得什麼,畢竟喪彪在她眼裡只是個沒用的廢物,但在聽杜凌瑄說喪彪被一擊必殺之後,她開始留意起來,並決定派自己親自來帶人過來觀察一番。
終於,在看到了葉純後,她以及四名貼身護衛也隨之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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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杜凌瑄一樣,杜碧清雖然知道死神,可並沒見過,因此即便此時現身,可仍然對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產生了很大的好奇。
至於原因,是因爲她發現這小子談吐之間夾帶着一種吧超級自信。她也是身經百戰閱歷豐富的傭兵,不會不注意到這一點的。
當然。
她在納悶,可同樣葉純在看到一個女人從杜凌瑄後面出現後,也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當他藉着皎潔的月光看清了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面貌後,才終於明白了一切。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了這麼久,眼下終於見到了要找的人。
“美女,你好啊!”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你們上去幫我解決了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杜碧清剛出現就聽到葉純主動打招呼,她懶得理會,轉而跟身邊四名穿着紅衣的女部下說道。
“是!”
四名女部下異口同聲的抱拳作揖。
戰鬥,隨着一道疾風颳來立刻開始了。
葉純把抽到一半的菸蒂扔掉,也隨之掏出了匕首。既然杜碧清在這出現,那他就不需要再浪費什麼時間了,沒什麼好說的,一個字殺。殺了他們,活捉杜碧清。
不過與葉純不同的是,那四名部下沒有拿任何武器,甚至就連綁在腰間的鎖鏈鷹爪鉤也沒拿出。原因很簡單:對付這毛頭小鬼,根本不需要武器。
即便對方沒用武器,即便她們都是女人,可她們都是噬魂的人,單憑這一點,葉純就不會憐憫。
……
四人把他圍的死死的,沒有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
這幫女人身手不錯,是典型的傭兵風格,一出手就是殺招,招招朝要害部位攻擊。
葉純很喜歡那種差一點就被人幹掉的感覺,因爲這種感覺能讓他徹底燃燒內心的激情和瘋狂,從而陷入某種癲狂甚至癡迷的情緒中,去享受戰鬥帶來的樂趣。
女人和殺人,是他一輩子最喜歡的兩樣東西。
很幸運,這兩樣東西眼前都有。
最終。
玩了一會兒後他玩夠了,索性過了片刻,他趁其不備一記掃堂腿直接將四人掃於馬下,隨着一個重重的跟頭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發出犀利慘烈的叫聲。
這小子這麼能打,的確很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葉純的這一招實際上並沒太大殺傷力,因此接下來她們也沒再打算留情,準備起身拿出鎖鏈鷹爪鉤來,一口氣把他解決掉。
不過可惜的是,死神從來不會給敵人第二次出手的機會,這不,她們剛把手放在腰間,結果沒等握緊鷹爪鉤,葉純的匕首便猶如一道閃電一般迅速精準的刺了過去。最終,隨着一陣慘叫和猩紅色的血漬,四人便已經被葉純給割喉,徹底死掉了。
空氣,開始被血液染紅,彌散起了一股濃濃的血腥。
看到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被幹掉,杜碧清以及杜凌瑄都非常驚訝,完全沒想到竟然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戰鬥就得以迅速解決。但與杜凌瑄不同的是,杜碧清也僅僅是吃驚,並沒有所謂的畏懼。
“厲害!”
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終於走了出來,仔細打量了下葉純,嘴角也隨之露出了一絲陰險而深邃的笑容。
見她如此,不知爲何葉純心裡不自覺的膈應了下,更突然冒出了一種很不安的直覺來:
這女人,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