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耳一見她就是沒誠意,人家是郡主,道了歉已經很不錯了,也懶得糾纏了,莫讓小姐等急了。
這麼一巴掌,薛玉浩也不好意思再攔了,如果不是他執意要攔,雪耳姑娘也不會平白無故挨這一巴掌,心裡有愧。
見她一手捂着紅腫的臉,又急着走出門,後面喊住報上自己的姓名,“在下薛玉浩,將軍府隨時歡迎雪耳姑娘和你家小姐來做客。”
話未說完,人已經消失。
這邊,花婺認出三師兄後,怕三師兄與冷語碰面引來沒必要的麻煩,便早早的把他拉回馬車待着。
其實花婺他們剛纔的一舉一動,都入了面具男的眼裡。郡主?將軍?想必另一位身份應該也不凡,她認識?有趣。
雪耳一進馬車內,花婺就把視線放在了她左耳紅腫的臉,上面隱約還有五指印。這丫頭被甩巴掌了,誰的傑作,剛那丫頭,自稱郡主的?
哼,敢情打我的人,來日方長。
“委屈嗎?”花婺沒問理由,沒問誰打的,只關心她是否難受。
雪耳直搖頭,“不會,她道歉了。”挨巴掌在她心中算不了什麼委屈了,在這個尊卑分明的奴隸時代,弱者永遠被強者壓者,永無翻身之力。她習慣了,真的習慣了,失去雙親,再到從大小姐淪落到此模樣,與妹妹失去聯繫,沒有什麼比失去至親更痛了。
“哦?!那還真難得”一個高傲的自命不凡的貴羣主會道歉,看來他這個三師兄還不錯,幫了不少的力吧。
花婺見她不語,繼續道,“放心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本是安慰她,受了氣,當下報不了,日後定能如願,苟簡臥薪嚐膽十年不是終得所願了嗎?所以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可雪耳哭了,第一次看見她流淚,眼淚不停的流。
以前被土匪抓去,也沒見她如此,與妹妹失散,也亦堅強的很。
怎麼?現在會?真是受委屈了。
花婺從腰間拿出手帕遞給雪耳,雪耳眼角看到手帕,遲疑了下,便接過來擦拭着。
花婺上前抱住她,拍打着她的後背,什麼也沒說,當下的苦只有給她溫暖的懷抱就是最好的。
冷語也見不得女孩子哭,可看到花婺抱着她,心裡莫名的不舒服了。
雪耳哭的越發兇了,好像要流掉一生的眼淚。
花婺輕喚了聲,“雪耳。”
雪耳離開花婺的懷抱,低頭用袖口擦着眼淚,抽泣道,“小姐,我沒事了。”
“恩,有什麼事你想講了可與我聊聊。”她知道她有心事,她想講的時候,她自會當一位中心的聆聽者。
“是,小姐。”雪耳應道,頭還是一直低着,雙手垂放着,不停地攪着衣腳,都快皺的不起樣了,雙瞳無焦距地看着。
她知道她背後有個痛心的故事,只希望她早點走出來,早日把這個沉重的秘密講出來。
如果快樂的事情與人分享,那麼快樂也會成倍的增長;如果悲傷的事情講出來,那麼悲傷也會縮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