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藏在假山後面,向着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那兩座假山的狹窄角落裡,兩個人正擁抱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運動。
他們兩個正好背對着柳梅殊,看不清模樣。
江櫻頓時漲紅了臉,衝着他們的位置啐了一口。
“真是的,天還沒黑呢,就做這種事情。”
“噓……”柳梅殊將手指放在江櫻的嘴上,“別吵,咱們走吧。”
“等等……”江櫻眉頭微皺,“王妃娘娘,你看……”
柳梅殊順着江櫻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兩個人已經換了位置,那個狹窄的角落裡正是一個避風港,沒有積雪,也沒有風,因爲陽光照射的緣故,石頭上還是暖烘烘的。
“是她。”從柳梅殊的角度,正好看到那張臉。
看到那張臉,柳梅殊微微一愣,那張臉,她絕對不會認錯,那正是安陽王府大姑奶奶司徒玲的模樣。
司徒玲,竟然揹着丈夫在孃家的花園裡與人偷偷做這種事情。
若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柳梅殊蹙了眉頭,印象中司徒玲長得並不美豔,相反,三十歲的女人在這個時代已經略顯蒼老了。
看着司徒玲身上那一層層贅肉,只是看着就覺得噁心無比。
真不知道和她做那種事情的是什麼樣的男人。
柳梅殊在心裡默默地八卦着。
那個男的轉過身子的時候,那張充滿酒色的臉映入柳梅殊的眼中。
“是他!”柳梅殊輕輕地捂住嘴巴,滿臉不可置信。
她看着那個男人的面孔,只覺得五雷轟頂。
“怎麼,怎麼可能?”柳梅殊有些呆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兩個人,只覺得世界觀完全被顛覆了。
和司徒玲做那種事的男人,正是那個看起來有些輕浮的二王爺司徒慶。
二王爺和司徒玲,雖然名義上是兄妹,但實際上司徒慶並不是王府的子嗣。這一點,是那日司徒墨無意間於她提起的,因爲涉及到王府的醜聞,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被壓制住,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嘿嘿,等這安陽王府成了咱們的天下,咱們就將這裡當成咱們的歡樂窩,日日夜夜都顛鸞倒鳳如何?”司徒慶一邊笑着,一邊含糊地說道。
“好是好,可是你真的確定婉柔能成功嗎?”司徒玲問道。
聽到這句話,柳梅殊和江櫻豎起耳朵來,她們兩個相互對視了一眼。
“王妃,現在我們怎麼辦?”江櫻瞪大了眼睛,臉色通紅,對於還是大姑娘的她來說,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早已經面紅耳赤,看不下去了。
“忍一忍,暫且聽下去。”柳梅殊輕輕地說道。
“那是自然。”司徒慶得意洋洋地說道,“那個人給的東西,絕對不會失敗的。哼,司徒墨,自小不將咱們幾個放在眼裡,這下可要讓他好好嘗
嘗咱們的厲害。”
“他們都以爲本王是草包,但是,本王知道他們的陰謀。將司徒墨的王位給擠下來,送給本王,雖然是個傀儡王爺,但也能榮華富貴了一生。等林婉柔成功將司徒墨給治服帖,那麼這安陽王府和先皇欽此的鐵帽子,就是你跟我的了,這安陽王府,也是咱們兩個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也對。”司徒玲眼睛閃爍着,“現在婉柔成功成爲王妃娘娘,又成了太后娘娘的婉公主,等婉柔成功之後,安陽王府真的是咱們的天下了。”
“那是自然。”司徒慶冷聲說道,“老子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原本這王位就應該是老子的。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一直看不我順眼,老子才迫不得已將王位讓給司徒墨那個賤人生的孩子。”
“慶,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少說爲益。”司徒玲一愣,臉色有些嚴肅,“當年你母妃進入王府最早卻不受寵,母妃努力了多年才得來這個地位。你暫且等着便是,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柳梅殊那個賤人,與那個人的長相極爲相似,怕是有些貓膩吧。”
“說來也對,柳梅殊的面貌竟與那個人有五分相似,怪不得母妃如此厭惡於她,多次想置她於死地呢。那個人受寵了一輩子,最後還不是冤死。柳梅殊,只會比那個人死得更慘。哼!”司徒慶眼睛裡閃着狠狠的光芒。
“哈哈哈,司徒墨,柳梅殊,你們都給本王等着,等本王成了安陽王府的正統王爺,本王一定要好好地蹂躪蹂躪你。媽的,竟然敢打老子,老子一定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說什麼?”司徒玲聽到司徒慶的話,臉色劇變,“你還想打那個小賤人的主意?”
“柳梅殊你這個賤女人……”
司徒慶瘋狂呼喊着柳梅殊的名字。
柳梅殊臉色鐵青,狠狠地攥緊拳頭。
剛纔,她聽到了,她都聽到了。
司徒慶和司徒玲談論的,老太妃討厭她的原因,是因爲她的長相與那個人相似?那個人,到底是誰?
要說長相相似,林婉柔與自己有八分相似,是她麼?
不,不對。司徒慶口中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指的林婉柔。
結合了前前後後他們兩個的談話,柳梅殊得出一個結論,司徒墨並不是老太妃親生的。老太妃早年嫁入王府,卻並沒有得到老王爺的寵愛。相反,司徒墨的母親得到了老王爺的寵愛,並生下司徒墨。
但是,司徒墨的母親卻被冤死了,並且她的死與老太妃和司徒慶、司徒玲三個人有很大的關係。
柳梅殊捂住嘴巴,對自己的猜測感到心驚。
這,就是豪門之中的明爭暗鬥嗎?
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了。她的臉有些蒼白,想起老太妃那惡狠狠的眼神,想起司徒墨從開始厭惡到曖昧不清,再到悵惘和迷茫,還有那絲莫名其妙的眷戀和依賴……
這一切,原來
都是因爲,她長得像那個人……
因爲她長得像那個人,所以纔會被老王爺選中,但是進了王府之後,以前柳梅殊的草包性格令司徒墨異常厭煩,甚至覺得是侮辱了那個人的存在,這纔對以前的柳梅殊不理不睬,異常厭惡。
但是,自從她穿越之後,司徒墨的變化就越來越大。
一次又一次,那種明顯的變化曾經令她疑惑過。司徒墨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輕易對一個人動情的,對她也是如此。
但是穿越不過短短一些日子,司徒墨變化天翻地覆。那種似有若無的眷戀和依賴,那種寵溺的,害怕她失去的感覺,像極了一個兒子對母親的依賴。
尤其是,無意間撞破她與蔚彥初在一起的情景。司徒墨像是瘋了一般將她囚禁起來,並且用極度的言語和暴力困住他。
等到她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換取了司徒墨的信任和愛意之後,司徒墨放下了戒心,像個失去又得到了的孩子,害怕失去,同樣也有得到的欣喜。
原來,原來如此。
柳梅殊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身子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王妃娘娘,您沒事吧?”江櫻慌忙扶住柳梅殊。
“沒事,咱們走吧。”
聽着司徒慶的言語,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拉着江櫻從假山的一邊穿過去。
“咔嚓……”
一個不小心,柳梅殊突然踩斷了一截樹枝。
“是誰?”司徒慶略帶危險的聲音傳來。
“不好。”江櫻眉頭一皺,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她們屏氣凝神,躲在假山的一側,等待着司徒慶的到來。
“對不起,對,對不起……”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來。
江櫻和柳梅殊相互對視了一眼,看到一個端着茶水的丫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徒慶和司徒玲兩個人,顯然被嚇得不輕。
“奴婢是來送茶水的,聽到這邊有聲音,這纔過來,過來看看……”那個丫鬟被嚇呆了,愣愣地在原地發呆。
“是嗎?”司徒慶眯着眼睛,雙眼有些危險地看着那個丫鬟。
“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看看,看仔細了。”他說着,突然衝出來,將那個丫鬟託到那個角落裡。
“這個人絕對不能留。”他說道。
“救命……救命啊……”那個丫鬟驚恐地叫着,看着司徒慶越來越近的臉,小臉蒼白一片。
“誰也救不了你了。”司徒慶對着司徒玲使了眼色,司徒玲將那丫鬟的雙手綁住,司徒慶從她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塞到她嘴裡。
那個丫鬟只能驚恐地看着,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咱們快些走吧。”江櫻見狀,慌忙將柳梅殊拉到一旁,“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管的爲好。”她低着聲音說道。
“走吧。”柳梅殊咬了咬牙,裝作沒看到這一幕,和江櫻向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