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殊並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歷,只是覺得司徒墨派出這兩個人來有些小題大做了。
“將這餓婆子拖到凳子上打六十大板。”柳梅殊覺得打一個婆子卻用了兩個高級侍衛有點屈才,但司徒墨已經默許了,她也算是默許了。
冷遷和冷夜並沒有遲疑,他們的功夫很高,點了李媽媽的穴道,將她扔到凳子上,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打了六十板子。
李媽媽雖然被打的生疼,但因爲被穴道封住了聲音,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但屁股上實在疼的厲害,裡面像是開花了一般,那種火辣辣鑽心的疼痛傳來的時候,她再也忍受不住,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冷遷和冷夜打完了人之後就退了下去,臉上冰冷一片,沒有任何表情。
柳梅殊也不在意,只是仔細看了看他們兩個袖口的像是狼又像是狗的動物,眼睛閃了閃,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周圍的人一片寂靜,她們都沉默着不敢說話。
王爺雖然沒出面,但是那兩個侍衛出面了就等於王爺也出面了。看來,王爺重新寵幸王妃不是空穴來風,這王府,怕是要變天了。
大家的心裡都有這樣的想法,一時間竟沒人去關注李媽媽的死活。綠珠打完了人之後便站在柳梅殊的身後,看着那羣臉色複雜的人,心中有些暢快。
“沈媽媽,記得將午飯送到本妃的挽月閣。另外,王爺今天留宿在挽月閣裡,午膳和晚膳都要備好王爺愛吃的菜。”柳梅殊漫不經心地吩咐着,不看周圍人的臉色,轉過頭邁向被打腫臉的小丫鬟,用只有她們兩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回去告訴方側妃,想爭王爺,儘管來爭。記住,手段再高明一點,不然就不是損失一個嬤嬤這麼簡單了。”
那小丫鬟突然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地看向柳梅殊,滿眼的不可思議。
柳梅殊轉過身,卻是看着那兩個打人的婆子,她打了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兩個助紂爲虐,原本應該趕出王府的。但念在你們誠心悔過的份上,這次也便罷了。就罰你們三個月的月錢吧。本妃罰了,若是被本妃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可別怪本妃不客氣……綠珠,咱們走。”
柳梅殊扶着綠珠的手,慢慢地向前走,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對沈
媽媽說道,“沈媽媽是王府中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有些東西能加到飯菜裡,也自然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加在飯菜裡的。”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已經拐過了半月形的拱門,有些嬌俏的身影消失在衆人面前,那份無形的壓力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大家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沈媽媽更是大驚,這大宅後院裡的腌臢事情,王妃竟然直接點明,那說明她已經知道了。
她完全知道了!沈媽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無比蒼白,身子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
“王爺,可是看夠了熱鬧?”走到一個無人之處,柳梅殊突然對着一株梅花笑道。
“你怎麼知道本王在這裡?”司徒墨從梅花樹後面走出來,高高的身材足足比柳梅殊高一個頭。
他並沒有穿禦寒的衣服,只是穿着玄黑色的錦繡川鑲嵌着蝙蝠的長袍,一雙玄黑色繡着白色祥雲圖案的長筒靴子,頭髮被一支墨玉釵子高高束起,整個人顯得越發凌冽帥氣。
“這麼短的時間就換了衣裳。”柳梅殊對着司徒墨笑笑,“王爺可是餓了?我已經吩咐廚房裡將飯菜送到挽月閣。”
“過了午膳的時辰,也吃不下了。你可是餓了?”司徒墨難得溫柔地說道。
在遠處談笑的冷遷和冷夜遠遠地聽到司徒墨這句話險些從屋頂上摔下來,他們兩個去了一趟朔州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前雖然有很多女人,但從來不跟那些女人說話超過三句的王爺竟然這麼溫柔款款地說了這麼多字。
冷遷和冷夜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哈哈哈……”
他們突然異口同聲地笑了出來,相互用手捂住對方的嘴巴,對柳梅殊的興趣也越來越濃郁。
“正如你說的,過了午膳的時辰,想吃也吃不下了。等過些日子暖和了,將院子裡那偏房收拾成小廚房吧,這樣用膳方便一些。也用不了幾個人,我和香雪、綠珠這兩個丫頭就夠了。”柳梅殊趁機說道。
“你還會做飯?”司徒墨微微一愣,問道。
“不會做總會學的。王爺可是跟我回挽月閣?”柳梅殊問道。
“也好。不過我聽說花園裡的梅花開得正好,想起你那日的梅花煮酒,心
中念念的,總有些惦記。”
司徒墨說完這句話摸了摸鼻子,柳梅殊那裡的好酒,他可是從來都沒品嚐過那麼純正的酒。剛開始還以爲是清浦坊的,可沒想到清浦坊的酒雖好,但味道卻比柳梅殊那裡的酒差太多。
“恩?”柳梅殊微微蹙眉,“挽月閣裡便有梅花。”
“挽月閣裡的梅花是紅梅,花園的梅園裡卻有碧梅。這碧梅更加清香,也更加飄然,想來碧梅煮酒,酒香應該能濃一層。”
司徒墨說道。
柳梅殊點點頭,心中也有些期待,跟着司徒墨向着花園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冷遷和冷夜坐在房頂上,兩個人都有些懷疑,他們不過是去了一趟朔州,回來之後司徒墨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他剛纔說的話,絕對比以前的時候他一年說的話都要多。
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吸引了他?而且,聽說王爺以前並不待見這個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遷和冷夜的眼中都帶着疑惑和不解,他們兩個跟着王爺已經有三年時間,卻從來沒有見過王爺這麼有人情味過。
以前的王爺,冷冰冰的,即便是跟女人上牀都是機械似的發泄。可是現在,他們兩個竟然在那塊千年寒冰之中看到了一股暖流。
不可思議!
冷遷和冷夜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決心今天晚上去觀摩一下王爺的房事是否還像以前那般機械與無趣。
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天空一片清明,湛藍的天空中五彩祥雲呈現,因爲沒有陰霾,倒是顯得有些寧靜致遠。
甬道上的雪花已經被清掃乾淨,花圃裡的雪未清理,白雪映日,本不是這個冬天的花朵正在妖豔地開着,趁着寒雪點點,憑空裡添了幾分妖嬈。
司徒墨和柳梅殊慢慢地走在甬道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西江閣的位置。
西江閣周圍的雪已經被堆成了一堆,那門是緊閉着的,柳梅殊和司徒墨經過西江閣的院子,來到一堆高高厚厚的雪跟前,想來是丫鬟婆子們將掃起來的雪都堆在這裡,才導致這雪像小山似的。
“救我……”柳梅殊走到雪堆旁邊的時候,腳踝突然被一隻手給抓住了,她被駭了一跳,只覺得一股冰冷直入心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