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醒了嗎?”司徒墨冷冷地看着一屋子的丫鬟問道。
“回稟王爺,王妃已經醒了。”感覺到司徒墨的冷氣,香雪打了個冷顫。
“好生伺候着王妃,若是有半點差池,小心你們的小命。”司徒墨冷冷地說完,長衣拂袖,邁開長腿向着裡屋走去。
“囑咐小廚房裡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今晚本王留宿挽月閣。”司徒墨停頓了一下身子,聲音冰冷地吩咐道。
香雪和玲瓏相互對視了一眼,慌忙答應着,命令幾個小廝將那大紅燈籠高高掛在挽月閣的牆上,又囑咐小廚房的娘子做了些王爺愛吃的菜。
“王爺王妃大喜之後,這可是王爺第一次留宿挽月閣呢。咱們娘娘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阿彌陀佛。”香雪帶着雪帽,雙手凍得通紅,一邊指揮着小廝將對聯貼到門上,一邊搓手。
“可不是呢,說來也是奴婢們的造化,王妃受寵了,咱們這些當丫鬟的面子上也有光呢。”玲瓏笑嘻嘻地說道。
新月在一旁插花,時不時地插一兩句話,三個人其樂融融的,絲毫沒有前兩日死氣沉沉的感覺。
綠珠在一旁剪窗花,聽着她們三個人的對話,不由得咬了咬牙,王爺最近來挽月閣來的越發勤快了,她雖然很爲王妃娘娘高興,但是……想到王爺原本如此冷漠的一個人,遇見王妃的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心裡老覺得不是滋味。那種酸酸的,苦苦的感覺,時不時纏繞在心頭。
有的時候,她很恨,恨自己爲什麼不是王妃娘娘,恨自己爲什麼只能偷偷地戀着王爺,甚至都不能、敢直視着他。
晚霞、夕陽。冬天的日落總是要早一些。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太陽完全落下山去,每個房間逐漸點了燈,燈火輝煌的,遠遠看去倒是非常壯觀。
入夜,天越發冷了起來。
王府中各大院子裡都緊閉着門,除了挽月閣上方高高懸掛的燈籠,其他院落裡都是一片沉寂。
寒鴉棲在梧桐樹上,時不時傳來幾聲淒厲的叫聲。忽而,寒鴉被兩個人的對話聲驚飛,伴隨着一陣敲門關門聲,那窗子上倒映出兩個
人的人影。
一個人正不急不緩地繡着手中的活計,穿針引線,埋頭繡花,彷彿對所有的事情都不關心。
“柳梅殊那個賤人竟然醒了。真真氣死我也。”另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說道,“本想趁着柳梅殊昏迷的這段時間弄死她,卻沒想到王爺竟然爲她專門建立了小廚房。”
“你應該早就知道,想要將柳梅殊置於死地絕非易事。”那個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是我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繡花的女子擡起頭,嘲諷似的說道,“有什麼不甘心的?在我們被送進王府的時候,你我的命運早就註定了。”
“可是……”
“回去吧,最近王爺已經查到了你頭上,還是快些想想對策吧。”繡花女子淡淡地開口,“若是全部暴露了,不僅僅是你,就連我,還有那個人恐怕也難逃一死吧。”
“什麼?”妖嬈的女子站起來,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柳梅殊這個賤人。”
“做事之前,還是先考慮考慮後果吧。最近你暫且冷眼看着,一直沉寂的方側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繡花女子淡淡地說道。
“罷了罷了。那人可有消息過來?”妖嬈女子冷哼了兩聲,喝了一口冷茶,問道。
繡花女子手一停頓,半響,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
“如此也好。”妖嬈女子戴了雪帽,拜別了繡花女子,悄悄地從邊角的小門裡快速離去。
司徒墨坐在牀邊上,看着柳梅殊不安分的睡顏,想到最近的流言蜚語,冷臉上黑了黑,他抓住柳梅殊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疼疼疼……誰在咬我?”柳梅殊伸出拳頭,狠狠地向着咬人的嘴砸去。
“柳梅殊!”
聽到這個聲音,柳梅殊慌忙睜開眼睛,看到司徒墨黑着一張冷臉,單手捂住眼睛的動作,不由得心中一凜。
“咳咳,那個,我剛纔打到你了?”柳梅殊訕笑了兩聲問道。
“是。”司徒墨黑着臉說道,“起牀,吃飯,本王今日留宿挽月閣。”
“
王爺!我身子……”
“別忘了咱們的交換條件。”司徒墨皺了皺眉頭,冷冷地呵斥道。
過了半響,他又開口,“算上剛纔你打本王的那拳,再增加一年吧。”
“什麼?”柳梅殊驚叫起來,“這不公平!”
“沒什麼不公平的,若是你想毀約,本王隨時將關到密室裡去。”司徒墨冷冷地說完,大踏步走向外屋,囑咐丫鬟們擺飯。
“明明是你咬我的?竟然還先發制人。屬狗的。”柳梅殊翻了翻白眼,從牀上坐起來,簡單披了件衣服,便有香雪走過來伺候着梳洗。
“王妃娘娘,王爺可是吩咐小廚房裡做了好多您喜歡吃的菜呢。”香雪一邊梳頭一邊笑道,“小廚房裡的廚娘可都是王爺親自找來的,王爺對王妃娘娘可真好。”
“小廚房?”柳梅殊皺了皺眉頭。
“是啊,王妃娘娘昏迷了五六天的時候,奴婢們害怕極了。怕娘娘和上次一樣一睡不醒。王妃娘娘雖然沒說什麼,但奴婢們也知道里面的事情並不簡單。”香雪說道。
“所以,王爺來看望王妃的時候,奴婢們大着膽子將上次的事情與王爺說了,王爺也是將信將疑,但不久,王爺便命王瑞管家來收拾出東廂房的房子當小廚房,還請了最好的廚娘過來,說什麼以後挽月閣的所有東西都由王瑞管家親自負責。”
“他竟然真的信了。”柳梅殊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眼眸暗了暗。
“香雪,你說我昏迷了五六天?”柳梅殊想起一個關鍵問題。
“是呢,王妃娘娘這次整整昏迷了七天呢。”香雪回答道。
柳梅殊心裡一驚,想起靈魂出竅之時看到的所有,不過只是一天的時間而已,爲什麼來到這裡便成了七天?
還有,靈魂出竅之時,她曾經聽陳伯說過她昏迷了三天,若是還不醒就危險了之類的話。當時也沒上心,如今一算,果然是很不對勁的。
這兩個空間裡應該存在時差,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時間不對等的情況,柳梅殊暗暗攥了攥拳頭,感覺到司徒墨正大踏步走過來,慌忙將所有的表情都變換爲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