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混入軍營,背叛
就在那五千死士如潮水般涌來的時候,君承威和仇七的身影卻憑空出現在這座地下宮殿之內。
“仇先生果然神機妙算,知道他們今夜會採取行動。”君承威負手而立,面孔雖然只能算得上是俊秀,可是周身渾然天成的霸氣卻難以遮掩。
仇七面色淡然如水,目光與鳳傾犀利的目光於半空相接。眸色微微一暗,他不着痕跡地收回了視線,看向階梯之下的死士。
鳳傾眉心微蹙,總覺得這兩人此刻出現在此處有些蹊蹺。若說他們是爲了這批死士而來,那麼現在巫月令已經認主,他們再來只怕已經爲時已晚。如果不是爲了這些死士,那他們斷沒有前來送死的道理。
君憐卿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阻止這些死士,他眯眼望向已經傻愣住的李剛,迅速地出手,將他手中的巫月令奪了過來。與此同時,運足了內力的手掌拍向李剛心口,可憐他還在做着稱王稱霸的美夢,便已經嗚呼哀哉。
巫月令落在君憐卿掌心,觸手滾燙的溫度使得他本能地將其拋了出去,掌心一片灼熱,瞬間紅彤彤一片。
“怎麼會這樣?”鳳傾大駭,飛身躍起,想要接住巫月令,卻同樣被灼傷了手掌。
巫月令再一次被甩了出去,方向好巧不巧地正好是君承威與仇七所站的位置。然後,幾個人就看到,仇七動作優雅地伸出手去,掌心向上。下一瞬,巫月令一點不差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你沒事?”鳳傾問。
仇七微微頷首,算是迴應。他將巫月令放在左手掌心,咬破右手食指,將一滴血滴到巫月令上,然後右手覆上去,不疾不徐地輕撫着,動作輕柔至極,就好像是深情的男子對待心愛的女子一樣。
然後,奇蹟發生了,巫月令周身的光芒漸漸消散,那已經到了眼前的死士羣也忽然止步不前。
君憐卿心裡咯噔一下,“你和巫邪,不,你和巫月邪是什麼關係?”
仇七搖搖頭,表示他與巫邪並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爲什麼可以拿着巫月令,而不會被燙傷?”君憐卿又問。
仇七仍舊搖頭,有些事,不可以說出去。
君憐卿瞭然,也不多問。與鳳傾相視一眼,巫月令如今被仇七拿去,如果被他帶離這裡,那麼,這五千死士很有可能就成了劉致遠的囊中之物。
但是,要想在這偌大的地宮內火燒五千死士,難度實在有些大。好在他們來之前,已經做了準備。
微微俯首,湊近鳳傾,“一會兒我們直接衝出去,別的什麼也不要管。”
鳳傾面色平靜,只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從身上取出之前用火藥製作的霹靂彈,遞了一些給君憐卿。
君承威自然是從未見過這些鴿子蛋大小的黑乎乎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直覺告訴他,他必須要阻止鳳傾兩個人接下來要做的事。
“仇先生!”君承威忽然厲喝一聲。
仇七面色微變,迅速地再一次將自己的血液滴到了巫月令上,然後,他手持巫月令,對着階梯下的死士比劃了一個,薄脣微啓,就好似在念着某種咒語。
那些原先好像被施了定身術的死士們,瞬間又動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毫無章法地涌過來,而是迅速擺成陣型,每二十個人一組,攻向鳳傾和君憐卿。不但攻擊力明顯提高,就是移動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鳳傾和君憐卿兩人背靠着背,望着將彼此重重包圍的死士,也不準備硬拼,而是身輕如燕四處躲閃躲的同時,直接將手中的霹靂彈一個接一個地扔出去。
此起彼伏的爆破聲頓時響起了地宮裡,不少死士的身上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哀嚎遍野,怎一個慘烈了得。
但是,那些死士不愧爲死士,有很多即便已經肢體不全,甚至沒有了腦袋,也仍舊在奮力揮舞着手中的兵器。
想象着五千個人被同時焚燒的場面,該是何等壯觀慘烈?
鳳傾胃裡隱隱噁心,加快了手中投擲的速度。
仇七顯然並沒有想到,鳳傾他們竟然會有這樣厲害的武器。這些死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卻唯獨怕火。他迅速地操縱着巫月令,不停地變換陣型,企圖將那些死士給分散開。他看得出來,鳳傾手中的武器雖然厲害,但只要分散開,損失就會大大降低。
很快,鳳傾兩人手中的兩百多顆霹靂彈便被用完了,整座地宮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悽慘的叫聲震耳欲聾,如魔音穿耳,令人聞之頭痛欲裂。
有不少死士受不了這烈火的焚燒,開始發瘋發狂,手持武器在地下宮殿裡四處亂竄,一道道強勁的內力從他們體內噴薄而出,如山崩地裂,直教人心驚膽戰。
場面一下子變得失控起來。君承威距離地下宮殿的出口最近,如今他見大事不妙,想也不想,當即飛身逃了出去。
而仇七仍舊站在原地,不停地操控着巫月令。他面露悲慼之色,似乎很不忍這些死士就這樣被燒成灰燼。
因爲先後遭受了霹靂彈和五千死士的破壞,地宮開始搖搖欲墜,頂部不停地有土石墜落。君憐卿迅速拉起鳳傾,再顧不得其他,飛速地往外奔去。
經過李尋歡和仇七身邊的時候,鳳傾腳步遲疑了一下,看着李尋歡一副死灰之色,看着仇七眼底的悲慼,心一橫,咬咬牙掙脫開君憐卿的手,返身回去將他們二人一手一個給提了起來,腳步迅疾如風地往外狂奔。
君憐卿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伸手揪住李尋歡的衣領,替鳳傾分擔一些。空着的一隻手,則捉住她的手腕,不停加快腳下的速度。
身後不停傳來塌陷的聲音,伴隨着死士們淒厲的叫聲,背後是炙熱的溫度,直教人汗流浹背。兩人來不及回頭,只是不停地奔跑着。
然而,出口卻被人堵上了。不用說,也能猜出是君承威做的。
君憐卿眼底劃過一絲失望之色,果然自己還是太過婦人之仁了。兄弟之情,呵,終究還是奢望啊!
鳳傾放下仇七,一把抓過李尋歡,厲喝道:“還有別的出口沒有?”
李尋歡一臉茫然地擡起頭來,看着鳳傾,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自己不過是一個野種,如今,爹死了,死士也沒有了,就連着地下宮殿都要塌了。他還出去做什麼呢?他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出去了,又憑藉什麼東山再起呢?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瞬間,李尋歡是真的打算,乾脆就這樣死在這裡好了。把所有的不堪和陰謀通通埋葬。
鳳傾被李尋歡這半死不活的模樣氣個半死,直接丟開仇七,掄起巴掌便扇了過去。“該死的,你給老子清醒清醒!”
李尋歡被打得臉偏向一邊,他忽然惡狠狠地瞪着鳳傾,聲音尖銳刺耳。“都是你們!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還是這落日城的少城主!這落日城高高在上的少城主!可是,就因爲你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一無所有了!”
鳳傾凝眉,眼中閃過不悅。剛想幹脆一巴掌拍死這個聒噪的傢伙,回頭就發現仇七居然正往回跑。低咒一聲,她趕緊追上去,揪着他的後領又將他給扯了回來。
“喂,你瘋啦!這個時候還往回跑?”
仇七卻置若罔聞,雖然沒有掙扎,可是眼睛卻是直勾勾地望向那一片火海。手中的巫月令越攥越緊,邊緣處甚至將手掌都給割破了。
鳳傾無奈扶額,看來這巫月令一定是跟仇七有什麼淵源了。但是,不管有何淵源,都沒有保命要緊是不是?
而李尋歡還在不停地咒罵,潑婦似的,越罵越帶勁,各種俚語俗語成語倒豆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
鳳傾被罵着罵着,忽然就笑了起來。顯然是想起當日在琴閣的一幕了。真是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投錯了胎,長得本來就跟個女人似的,結果一張嘴更是了不得。
鳳傾這一笑一分神的功夫,仇七再一次幽靈似的飄走了。
“靠!老子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鳳傾無語望天,趕緊再次將仇七給扯了回來。這次爲了避免他再偷偷溜回去,乾脆直接點了他的穴道。
等到仇七終於消停了,可是李尋歡的叫罵仍在繼續。鳳傾欲哭無淚,乾脆一腦袋扎進君憐卿的懷中,尋求安慰去了。
君憐卿好笑地望着這一幕,雖然他很想將眼前這兩個礙眼的男人給咔嚓了,但是既然是鳳傾要救他們,那他便暫且不動他們就是。
等到李尋歡終於罵累了,望着眼前的狼藉,忽然就來了精神,他迅速爬起來,顧不得滿身的狼狽,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將正在四處尋找機關的鳳傾和君憐卿給扯到了一邊,然後大聲吼道:“你們這兩個笨蛋,讓本少爺來!”
然後就看到李尋歡從一處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裡,狠狠地踩了幾腳。仔細一看,那裡果然與別處不太一樣,地面是有花紋的。
幾個人成功地逃了出去,此時此刻,城主府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從地宮內冒出來的火光映紅了落日城半邊天空,人們奔走相告,還以爲是災難降臨呢,不少人甚至已經準備舉家外遷了。
君承威已經不知去向,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返回潮州。
望着眼前的一片廢墟,鳳傾懶懶地靠在君憐卿身上,一點也不想動彈。李尋歡則直接癱坐在地,捶胸頓足。倒是仇七,眼睛仍舊直勾勾地望着火海,眼底的悲慼更甚。
人救出來了,至於以後各自怎麼走,就不在鳳傾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兩人回房換好了衣服,迅速離開了城主府,找了家客棧稍作休息,便再次起程直奔潮州而去。
沒走多遠,就發現身後有人跟着,居然是李尋歡和仇七。
李尋歡騎馬追上來,劈頭蓋臉就是好一陣埋怨。歸根結底,倆字,解藥。鳳傾倒是難得大方一次,直接賞了他一枚解藥,雖然只能夠堅持一個月。
夜裡四個人露宿山野,苦逼的李大少爺被某位資深妒夫趕去打獵,祭奠幾個人的五臟廟。因爲有了兩個超級燈泡的介入,君憐卿的臉可以說一直都處於黑漆漆的狀態。
連着趕了三天的路,眼看着距離潮州還有一城之隔。仇七在這裡與衆人道別,獨自離去。青衣飄飄,如秋風颯颯,總覺幾分孤寂蕭條。
鳳傾原本想要問一問有關於巫月令和那批死士的事情,但是每次仇七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她探尋的目光。鳳傾心中疑惑,但也懶得多問,反正那些死士已經沒有了。此刻,望着那道青色身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她不由得輕嘆一聲,下次再見,希望彼此不會是敵人。
不過,仇七的離開,倒是正合鳳傾心意,原本他們就沒有打算直接進潮州城。就是那條名叫李尋歡的小尾巴,着實讓人頭疼。自從離開落日城以後,他便賴上了她,走一步跟一步,她往東,他絕不往西,就差睡覺跟她擠一個被窩了。
君憐卿爲此,一張晚娘臉從早到晚都是陰森森的。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他乾脆一掌震碎了李尋歡的衣服,然後將他光溜溜地給綁在了山林間的樹杈上,這才心滿意足地帶着鳳傾走了。
可憐李尋歡,望着自己赤條條的模樣,很有一種即將要被風乾爲臘肉的感覺,欲哭無淚。
好在鳳傾臨走前,大發善心,又給了他一年劑量的解藥,裝在一隻白色的小瓶子裡,然後栓根繩兒,套在他的脖子上。李尋歡這才心理稍微平衡了一點。
第二天傍晚,鳳傾兩人便到了潮州城外。他們並沒有立即進城,而是繞道去了駐紮在潮州城外的軍營。這裡有劉致遠的二十萬大軍。
兩人悄無聲息地潛入軍營,矯捷的身影迅速穿梭在各個帳篷之間。君憐卿出手解決掉兩個職位稍高一些的士兵,然後躲到暗處,換好衣服,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那兩個人剛好同住一個帳篷,兩人於是便心安理得地鳩佔鵲巢,大大方方地住了下來。一路的奔波勞累,如今一旦粘到了牀,很快便覺得睏意襲來,睡了過去。
爲了掩人耳目,鳳傾兩人特意易容成原先那兩人的模樣,所以並不擔心被人發現。半夜時分,兩人忽然被一陣號角聲吵醒,然後就聽到帳篷外響起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鳳傾忍不住抱怨,素來起牀氣極爲嚴重的她,好不容易可以睡個好覺,卻沒想到大半夜的就要集合。閉着眼睛爬起來,沒精打采地往外走,走一步點一下腦袋。
好在身邊有君憐卿擁着,所以不用擔心會直接以頭搶地。
看着累及了的鳳傾,君憐卿感覺心疼得很。心裡決定要速戰速決,爭取早日解決掉劉致遠的問題,然後就可以暫時高枕無憂了。
這是一處比較寬闊的山谷,確切地說,應該是一處盆地。四周都是大山,若非有人帶領或者武功高強,一般人很難找到這裡。
二十萬大軍有條不紊地列隊集合,偌大的校場上黑壓壓一片腦袋,無數火把點亮了夜空,映照在士兵們的臉上,紅彤彤的好似晚霞的光暈。
懷化大將軍劉致遠一身黑色蟒袍信步而來,身邊還跟着一名長相妖媚的年輕女子。劉致遠年紀四十歲左右,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是嚴肅。而他身邊的那名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靠在他的臂彎之中。
衆將士彷彿對這樣香豔旖旎的一幕早已經見怪不怪,只是不少人還是忍不住有口水流出。軍營素來是個苦地方,母豬都能賽貂蟬,何況是看到如此一個如花似玉千嬌百媚的女人。
鳳傾望着那個小鳥依人的女人,容貌確定是第一次見,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卻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正胡亂地想着,就聽到耳邊傳來君憐卿的低語。
“那個女人名叫翩然,據說是劉致遠最爲寵愛的姬妾,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帶在身邊。”
低低的說話聲,伴隨着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裡,癢癢的,鳳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翩然?唔,倒是的確很有幾分姿色,帶在身邊不會丟人。怎麼,你看着眼饞啦?”
君憐卿暗地裡捏了捏鳳傾的手心,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小壞蛋。別的女人在我眼中跟男人沒什麼區別,她就算再美,又如何能跟你相比較。”
鳳傾聞之立即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賤賤的,痞痞的,鼻孔朝天,相貌明明很平凡,可是做起這個表情來,卻仍舊是可愛得緊。“哼哼,這話老子愛聽。回頭賞你香吻一枚。”
“……”君憐卿無奈地笑笑,真是個自戀的小丫頭。
就在兩人不停竊竊私語的時候,就聽劉致遠發話了,聲音夾雜了內力,沉穩有力,直破雲霄。“本將軍素來重視人才,自稱一句禮賢下士並不爲過。但是,本將軍這輩子最爲痛恨的就是背叛,凡是膽敢背叛本將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犀利如劍,直直地射向黑壓壓的人羣。很多人甚至因爲承受不了這突然的壓迫感而微微彎下了腰。
“本將軍自認對仇七一直不薄,卻不曾想他竟敢背叛本將軍,暗地裡與朝廷的鷹犬相勾結。本將軍幾次三番與他機會改過自新,可是他不但不知好歹,反而變本加厲!如今更是帶了朝廷衆人,潛入我軍營內部。好在被本將軍及時發現將其處死,這才避免軍事機密外泄。”
人羣中頓時一片譁然。
仇七素來深得劉致遠的重視,這是軍營里人盡皆知的事情。那人爲人生性淡泊,不追名逐利,不結黨營私,不焦躁,不高傲,看似平易近人卻又與所有人保持着一個適當的距離。反正不管怎樣,就是不討人厭就是了,甚至深得將士的愛戴。
如今聽劉致遠這麼說,衆人驚訝在所難免。
鳳傾心底用上幾許疑惑不解,好端端的,劉致遠爲什麼要說仇七背叛了他呢?難道說是因爲落日城那批死士的事?可是,那也沒道理啊,做任何事情總會有失足的時候不是麼?至於他所說偷偷帶着朝廷中人潛入軍營內部之事,她直覺上並不相信。
“你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鳳傾胳膊肘捅捅一側的君憐卿。
君憐卿的想法和鳳傾基本上差不多,但又總覺得奇怪。他搖搖頭,低聲回答:“靜觀其變。”
滿意於自己的話所帶來的轟動,劉致遠對着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沉聲吩咐道:“將人給本將軍帶上來!”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仇七被人五花大綁地推搡着帶了上來。
仍舊是一身青衣,如山間青竹,清瘦頎長的身軀看起來有些瘦弱,卻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美感。微跛的左腳,因爲被人不停地推搡而顯得有些踉蹌。一頭墨發披散着,遮擋住大半張臉。
“把他綁到架子上!”劉致遠大手一揮,指着身側不遠處的木質十字架,聲音森寒陰冷得好似地獄刮來的風,直教人聞之毛骨悚然。
仇七始終微微低着頭,無人看得見他臉上最真實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心如止水,無悲無喜,無嗔無怒。
手手腳腳很快被人固定在了十字架上,仇七被迫擡起頭來。無數火把的映照下,那張臉一如既往地好似山間清泉,淡然得很。雖然算不得傾國傾城,卻也是俊逸如風。
劉致遠對着身側攤開掌心,寬厚的手掌心裡佈滿了薄薄的繭子,一看就是長年習武所致。立即有人雙手捧着帶着倒刺的鞭子鞭子上前,長一丈有餘、粗達二指的鞭子上還浸了濃度極高的鹽水和辣椒水。
手握鞭子,走到仇七面前,劉致遠冷笑出聲:“仇先生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仇七靜靜地望着劉致遠,面色平靜地搖搖頭。無話可說。
然後,衆將士就看到,一臉暴風驟雨凝聚的劉致遠,將那根泛着森然之光的鞭子緩緩地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