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子魚詫異的回頭,什麼事情引得北冥長風動了真怒,這個人身上很少會如此明顯的顯露出殺氣的。
北冥長風看了子魚一眼,微微沉默了一瞬間,然後猛的站起:“跟我來。”
言罷不等子魚反應,快步就朝屋外走去。
子魚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小跑步的跟了上去,這是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此刻,夜色已經很深了。
頭頂被烏雲籠罩的漆黑夜空下,一點星光都沒有,四面八方都是漆黑一片,風吹過,無數的暗影搖搖晃晃,就好似這黑暗裡滋生着無數的魑魅魍魎。
北冥長風腳程很快,輕功展開間不大功夫就已經到了他們今日下午所來過的方向。
子魚被北冥長風提着,此刻看見越來越熟悉的街道,疑惑的心開始緩緩的沉了下來。
爲什麼北冥長風會帶她來這裡?
這裡她根本就不熟悉,唯一熟悉的就是下午與他們打過招呼的老丈處。
子魚看着北冥長風行進的方向,心,越來越沉。
難道是……
夜,很黑。
可是那一處,卻燈火輝煌。
小巷,真的是下午痛揍那扶桑鬼子的小巷。
一隊士兵手持火把,團團矗立在街頭巷尾處,把這一方天地照耀的纖毫畢現。
在那火把圈住的地盤裡,有很多人跪在裡面,黑壓壓的一片,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姑娘有婦人,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只能看見一個個卑躬屈膝的背影。
在那士兵包圍圈之前,那小巷盡頭之處,有五個人高高在上的矗立在前面,氣勢極度張狂:“……告訴你們,這就是犯我扶桑國貴客的代價,敢幫助那夥人逃跑,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狂妄的聲音隨着風吹來,撲入子魚的耳內,子魚瞳孔猛的一縮。
身形在北冥長風的提攜下,已經來到了小巷的對面樓頂上,子魚一低頭,目光所及瞬間讓子魚面色陡然蒼白一片。
在那五個人的頭頂,那裡下午還殷殷叮囑他們快點離開,滿腔慈愛的老人,脖子上綁着一根麻繩,被高高的吊在了小巷子頭上,人,早已經沒有了氣息,可那曾經掙扎的身體,那絕望的眼神,那就是死了也閉不上的眼的怨恨,卻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軀體上,
而在他的身邊,他的小孫子,那個才三四歲的孩子,同樣被吊掛在巷子頭上,小小的身體在微風中起伏着,那麼的小,那麼的讓人不忍目睹。
孩子天真甜美的小臉,會以爲爺爺哭了去安慰的小人兒,就這樣凝固在驚恐的表情中,定格。
死了,下午離開的時候還活生生的兩條命,就這麼死了。
因爲阻止他們殺掉那三個扶桑鬼子,就這麼被吊死在小巷盡頭。
就這麼在無數老百姓的面前,被活生生的吊死。
一老一少。
這麼什麼危險也沒有的一老一少……
子魚慘白的臉快速的鐵青,那雙一貫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眼,怒出了絕對的憤怒。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這些人都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