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戊辰等人見此,立刻一個勁的恭維鎮北王妃,並連連誇耀起子魚來。
子魚見此卻暗自叫苦,這是逼着她吃這魚啊,面上卻得喜笑顏開滿臉高興的朝鎮北王妃連連道謝,一邊跟着鎮北王妃剔魚肉,一時間完全分不出神來看咳嗽的北冥長風。
坐在北冥長風身邊的假徽娘見此連忙遞上餐帕,分外關切的道:“世子可要慢點。”
北冥長風伸手接過假徽娘遞來的帕子,捂在嘴邊悶悶的咳了幾聲,然後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取下帕子,一點猩紅刺眼的陳列在雪白的帕子上,北冥長風眼角掃見,立刻把那帕子捏在手裡,快速在脣上擦過,便徑直把那帕子塞在了自己身上,沒有交給任何一個下人。
圍繞着餐桌上的華戊辰華飛等人,忙着恭維鎮北王妃的,忙着吃魚的,都沒注意到北冥長風這方,只靠坐在北冥長風身旁滿臉關心的假徽娘,眼尖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世子……”假徽娘頓時低低的叫了出來。
北冥長風立刻雙眼一橫,冷冷的看着假徽娘,那兇惡的氣勢充滿了威脅。
假徽娘立刻臉色一白,緊緊閉住了嘴,示意她什麼也沒看見。
北冥長風見此才微微緩了一下眼神,轉過頭去徑直自顧自吃飯。
“親家母,你要跟風兒說什麼?”鎮北王妃聽見假徽孃的叫聲,擡頭看過來。
假徽娘立刻搖手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想讓世子慢點,別嗆着了。”
鎮北王妃聞言訓斥了北冥長風一句:“毛毛躁躁的這都多大年紀了,還如此不小心,去旁邊喝點水漱一漱緩一下。”
北冥長風一聲不吭徑直站起來就朝旁邊的小屋走去。
“來來,大家多吃點。”鎮北王妃訓了北冥長風后,立刻又滿臉笑容朝華戊辰等人招呼道。
華戊辰等人自一個勁的應承。
假徽娘見此自然也堆上一臉的笑容,然後伸手把北冥長風放在她面前的小碗,輕輕的端起朝北冥長風的餐位上放去。
塗滿紅色豆蔻的指甲,在那雪白的小碗沿上輕描淡寫的劃過,彷彿無意的略過碗麪,方小意的放在了北冥長風的位置上。
雪白瓷碗沒有任何的異常,只是窗外偶然的光陰閃過,雪白的碗沿上一閃而過一絲銀白的亮色。
沒有人看見,沒有人注意,或者說有人看見了,卻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就是子魚都只注意對付她面前鎮北王妃給她剔的魚肉,而沒有去查看假徽娘這樣隨意的一個動作。
這,只不過是一個非常平常的放置碗筷的動作。
恭維聲聲,笑語嫣然。
不一刻北冥長風就從裡屋漱了口出來,復坐在了他剛纔的位置上。
低頭看了一眼小碗中子魚剛剛給他倒來的魚湯還有一兩口沒喝完,北冥長風徑直端起碗仰頭就朝口中倒去。
已經微涼的魚湯順着那雪白瓷碗的邊沿傾倒入北冥長風的口裡,咕嘟兩聲直落腹中。
雪白小碗裡一滴魚湯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