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峰的車開向一處靠江綠化得很好的街心花園,車向右拐,進入一片間或也有一些四五層的公寓洋房,有的亮着燈,鵝黃的,蛋青的燈光,從那些穹型門窗或大片的落地玻璃後面散射出來,很神秘的樣子。
再往前開,兩扇鑄鐵雕花欄杆門擋住了去路,一個門衛從小房中出來,隔着門柵欄看了看伍峰的車牌,打開門。
下了車,娜娜絲的心砰砰地跳着。伍峰帶着她上了樓,開門,拉着她走進去,然後把房門扭轉,反鎖上。
娜娜絲站在伍峰的這間房間窗臺前,朝外眺望着,樓下的江水平緩地流淌着,對面的高樓,一坐坐撥地而起如筍般爭奇鬥妍。
娜娜絲一直盯着外面江水,一動不動,有些發呆。
伍峰湊近娜娜絲的耳邊,輕輕的說說:“我會滿足你在這次‘你就是明星’的選秀成功,起碼也是十強以內……”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燈光,一盞和一朵盞相遇,江面泛起漣漪,轉眼又和另一盞相遇。
娜娜絲默默地朝前走,走到了房門。突然,她轉身的一瞬,一下子衝回來抱住了伍峰,狠狠地親着。
娜娜絲在牀上,扭曲着身子,她覺得這樣的形狀像一條狗。伍峰睡着了,她卻無法入眠。她感覺很熱,她把薄毯掀開,月光打在她明亮的裸體上,整個肌膚像鍍上了一層蠟,閃閃發亮。她輕輕地在心裡叫了一聲:“林龍!”
窗外,江水滾滾,林龍在哪裡呢?他回家了吧!想着這些,娜娜絲愈加地睡不着,她爬起來,打開這房間裡的電腦,她想上網,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網路的另一頭有一個男人,一直爲她等候,她有些激動又傷痛起來,她想在QQ空間或郵箱裡寫點什麼……
那一晚,面對面的娜娜絲離開了林龍,林龍在橋頭把頭嗑得流血,已經忘了感覺,是電話鈴聲把他拉扯到現實之中。
“林龍,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回來,我擔心院裡要開除你了!”是王強。
“哦?”林龍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個瘋子,……唉,回來嘛,一個在邊有什麼意思嘛!一個人哭泣又有什麼意思呢!”
“強哥,我有哭嗎?我的酸度沒有那麼高吧!好了,他們要開除就開除吧!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說到這裡,林龍掛了電話,關機。他的心裡憋着一股氣,一團文學,一份心血,他想表達出來,想宣渲出來。他把額頭流出的血用手按了按,順着燈紅酒綠的街說,鑽進一家網吧,在自己的QQ空間裡開始寫,寫着自己的心情文字:
“親愛的娜娜絲,我記得,你的白色泡泡裙是我夢中情人的裝扮,你的與我從網絡走向現實,我要把你今生放在我心裡,你呢?此刻在哪裡,你還會想起我嗎……如果我們只有之前的回憶,我們的生命在前一段時間,我是你愛人,你也是我愛人我們就是美好的嗎!不是嗎?我們還在繼續活着,可是,你卻離開了我。如果我有翅膀,我要飛着,把我的痛苦統統飛開。我有翅膀嗎?沒有,我的痛苦依舊。江水流滾滾流過,那連綿不斷的水流就是我對你的愛呀這水流從來有停止過,所以,親愛的,我的你的愛也永遠無法停止……”
寫下這段心情文學,林龍的心口撕裂着,眼淚如那滔滔江水般連續連綿地涌來,癡情又悲傷的他……委屈地擋不住滿臉的淚水
林龍在網吧的包房裡坐着,發呆着,哪裡也不想走,什麼也不想吃,就在那裡發呆,一直坐到半夜凌晨。
大腦已經暈了,整個人已經癱軟了,他強力地站起來,想離開這家網吧。
他把眼晴努力地睜了睜,看着電腦,準備退QQ,哦,這裡他忽然看見自己的QQ郵箱突然提示,有一封新郵件。他順勢便打開,竟是娜娜絲給他回寄的一封郵件。
發日記人:汐光(娜娜絲的網名)
標題:?!?
日期:2006-8-10
“原本在這樣的黑暗裡我是不願上網的,這樣對身體和皮膚都是雙重的折磨,何況是我現在參加這個比賽前的關健節點上呢!可是,思緒紛分……林龍,當你一個人在A城無助地奔波時,我的心裡也在流血,可是我……我已經不是昨天的我。忘記我吧,罵我吧!我是如此的狠心!我無法剋制內心的所求關於我的理想,我堅定的方向,即使是你,也無法改變,所以,我求求你不要怪我吧!這麼深的夜了,你在哪裡呢?林龍,你回去吧,忘了我吧,現在真的是該你回B城時候了。你送給我的玉石項鍊,我會好好的保存,就像你說的,玉石是有生命感悟的,會有你的心跳留存吧。我今生不是你的,讓我下輩子來還給你吧。我確實是一個俗氣的女人,林龍,忘了我吧。如果世上真有如你所想的那種冬雷震震夏雨雪,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愛情傳說,那只是留傳於對古人單純的美情的美好回憶吧!而我不是一個古人……”
看着郵件,不抽菸的林龍買了一包煙,手抖抖擻擻地抽個不停。愛一個,到心可以揉碎;想一個人,到眼淚可以流乾。
不知不覺,天亮了。林龍不知被什麼力量指來到了浩浩淼淼的江邊。他把腳放進滾滾流淌的江邊時,他相日記這裡跟幾十年前的江水是一樣的,如同愛,源源不斷地流淌着。
有一艘船停在他的的面前,他上了般。然後走到船的護欄邊,紅腫的眼晴死死地盯着那滾滾的江水,這時,他感覺到一個人朝他走過來。
“先生,前方古鎮是一個很有旅遊價值的地方,如果您的興趣,我可以帶您上去看看。”這耳邊傳來的聲音和娜娜絲的聲音一模一樣。林龍猛地轉過頭,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說話的人,哦,不是娜娜絲,而是一個臉上還帶着稚氣的小導遊,只是她的聲音怎麼會和娜娜絲的聲音一模一樣呢?
疑惑的林龍看着她,隨着她下了船,沿着岩石和沙礫裸露的江岸走上去。
“咦,這裡的江岸我來過?”林龍看着周圍的一切自言自語,他感覺他對這裡確實很熟悉。
小導遊笑着看着他說:“江邊以前常有板罾打漁的漁夫呢,你夢裡也見過那些漁夫的!她說着這話的時候,林龍聞到空氣中充溢着江水拍打兩岸泥漿的氣息,就像漁夫些正在江面拋網打魚!
“你……夢……我……”林龍有一種奇異感。
小導遊帶着他走進了古鎮裡,黃釉筒瓦的高高塔廟、古色古香的舊屋、筆直碩大的銀杏……巷說,房子一間隔着一間,吊腳樓上擺着幾盆生機盎然的花。從江到古鎮,這裡?這裡不正是他第一次來A城時,娜娜絲帶着遊過的古鎮嗎?一切都果然非常非常的熟悉。
忽然,林龍感覺古鎮的門縫裡,花叢中,有一些眼光好奇的打量着他,這些人的眼光是他熟悉的親人和朋友啊,他想叫他們,可是他們的名字他卻一個也叫不出來。
小導遊回頭望着他,眼神閃閃發亮地問:“你是不是很想念一個人?”林龍驚訝的看着她,她繼續說:“雖然,你想念一些東西溶入了你的生命,但是,善待就好,因爲,有一些東西不能勉強的……”她這完這句話,突然像飛般飄然而去。林龍驚呆了,他有一種真相大白的預感,心裡也顫抖起來。這時候,天上下起了大雨,那飄着的身影,“不……是……是娜娜絲……”林龍叫了起來,她飄得越來越快,離他越來越遠。
林龍追着她的身影,一直追到江邊,他看到古鎮裡那些有着熟悉的眼神的人們也跟了出來,他們一起去追,大家整齊而目標一致的跟着他追到江邊。他聽見那些人指着江水說:“就在江裡,就在江裡……”林龍不顧一切地跳進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