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弱智娜娜絲 2

娜娜絲忘記了過去,忘記也在馬來西亞時差點變成的變性針,從魔掌裡逃出的過往……

他現在智力低下了,像個小孩子,但是這些並不妨礙他理解到林龍對他的愛。

林龍,奇怪地看着現狀的娜娜絲,心裡無比焦慮。

他下決心一定要查清楚在娜娜絲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現在,他唯有好好地愛着娜娜絲。

上班的時候失戀事發覺娜娜絲脖子上的紅斑了,大家心照不宣,猜得到是怎麼回事。辦公室裡的人不說,那些接電話的潑辣女孩子們可不饒過他,揪住他的脖領子叫:“哈哈,這是誰留下的草莓啊?!快說快說!”

娜娜絲不肯說,四處逃竄,往林龍身後躲。

沒人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偷偷地笑,象是在回味什麼,還喃喃傻傻地小聲說:“草莓、草莓?……”他的樣子顯然是又甜蜜又新奇的。

是的,他愛上林龍了。在日夜形影不離中,在不知不覺中,他愛上林龍了。

他不再拒絕林龍的親吻,雖然一切可能都是不自知的,但他已經爲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而甜蜜和心醉了。

林龍的心既快慰又哀傷,那是一種又幸福又心痛的複雜感覺,不知說是因爲什麼,林龍表達不出來。

娜娜絲這次接受林龍的愛,是渾然不覺的,是很質樸。

長夜裡林龍想着發生在娜娜絲身上的謎,仍然經常睡不着,林龍抱着娜娜絲,或者娜娜絲抱着林龍,有時候就象兩個相依爲命的孩子,相互用身體取暖。

林龍們已經習慣了彼此擁抱,即使睡着了也不會分開,很多時候林龍累了轉過身去,娜娜絲仍把胳膊穿過林龍的手臂,把手放在林龍的胸前,失戀時臉務必要貼在林龍的脊背上才能安然。

偶爾他也感傷,他說:“唐,林龍要是回家了怎麼辦呢?我抱着你都習慣了,不抱就睡不着……不過我想好了,如果你不要我了,到時候我就買一個大枕頭代替你。”

林龍心裡澀澀的,只是說:“傻瓜,放心吧,我永遠不離開你。”

日子過得很快,林龍和娜娜絲也越來越不可分割了。

肛、口、手,等等做……愛,不管什麼花樣,成了他們必不可少的功課,林龍們就這樣在快樂的沼澤裡深陷着,不想自拔。

又是星期天,娜娜絲揉着眼睛醒來,看到了林龍送給他的韓國式樣黑色長風衣,欣喜至極,穿上了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直想到大街上去風了。

他還說:“唐,你留長頭髮吧,我想要看看你長頭髮的樣子。”

林龍便真的留起了長髮了,雖然林龍知說留長髮有多麻煩,而且林龍留長髮的樣子真的不好看。

林龍們興致勃勃地穿戴整齊出了門,在街邊的小照相館裡合影,那是他們愛的見證。

天氣不錯,林龍提議去爬山。兩個人蹦蹦跳跳地上了汽車。

在江城住了兩年,娜娜絲還是第一次上嶽麓山呢。秋高氣爽的山上綠樹成蔭遊人如織,俯望湘江,就象是一條明亮的帶子,古老又新興的城市一派生機。

在半山腰的盤山路上,一羣唧唧喳喳的女孩子與林龍們擦身走過。一個活潑的女孩子忍不住回頭多看了林龍們兩眼,也許是覺得娜娜絲穿着風衣的樣子很有氣質吧,而且覺得他有些眼熟,遠遠到興奮地喊:

“亮,他好像明星亮!明星!”

娜娜絲高興啦!呵呵地笑。

林龍說:“你快去給他簽名吧!”

“爲什麼要給他們簽名?我是明星嗎?”

“你曾經就是明星啊!”只是你已經忘記了。林龍胡思亂想着。

在山頂的寺的門口,林龍想起自己曾有個和尚朋友在裡面做法師,想去拜訪一下,結果尋人不見,正有些懊喪。娜娜絲看到了一個電腦照相做鑰匙扣的攤子,就湊過去看。領導招呼:“過來照張相片吧!”

“好啊。”林龍應着,便和娜娜絲在山上留了一張影,很快,照片出來了,領導問:“在背面打什麼字呢?”

林龍看那些樣板,有什麼“勿忘我”、“友誼萬歲”、“失戀學情深”等等,林龍問娜娜絲要哪個,娜娜絲笑着指着其中一個說:“就要這個吧!”

林龍看,是“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領導詫*看了林龍們一眼,也沒說什麼,很快製作好了兩個鑰匙扣。

林龍自己拿起來一個,把另一個放在娜娜絲手心裡,語重心長地說:“放好了,別弄丟了啊。”

娜娜絲說:“恩,林龍把它放到口袋裡,不,放到錢包裡,不,拴一根繩子掛到脖子上,不會丟了吧?嘻嘻。”

晚上回來的時候經過了一家影碟店子,林龍想起應該去看一看有沒有《藍宇》,於是便和娜娜絲手牽着手進去了。正巧還剩下一本,林龍們立即買了下來,根本沒在意到領導用什麼眼神來看林龍們。

回到家裡,林龍們打開影碟機,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小電視機接收日記號,畫面很清晰。

因爲事先大概知說了故事清潔,林龍看得有些索然,中途便睡了。等醒來時發現房間裡漆黑的,只有小小電視機散發着藍幽幽燈光,而娜娜絲竟然還在看着。

林龍問:“都幾點了?你還沒看完?”

他說:“林龍看第二遍呢。”

林龍說:“天啊,好看嗎?”

他說:“好看,藍宇死了,特別可憐。”

林龍說:“是嘛!在網上有人說林龍的《男人三十》都超過《京城故事》啦,要是拍成電影會不會比《藍宇》好看?”

他很認真地說:“唐!要是拍成電影,你要讓我演,我覺得我會演紅,我一定演好!”

林龍說:“纔不呢,你曾經就是明星,就被別人搶走了,我現在纔不要你是明星,去演什麼電影,我就要你這樣,要是成了明星就被別人搶走了,我不幹。”

說了一會兒話,林龍又開始寫小說了。這邊娜娜絲竟然也拿出個本子來寫着些什麼。林龍搶過來看,哈哈,他也在寫小說了。不過他沒有多少文化,寫出來的象小學生作文一樣的,說是什麼一個流浪少年到了城市裡遇到了什麼豔遇之類的,林龍哈哈大笑,取笑他。他並不生氣,很害羞地把本子藏起來了,不給林龍看。

正鬧着,小文回來了。原來他發了工資,買回來了兩瓶泡着蛇的酒。林龍一下子來了興致,叫娜娜絲到樓下買了些下酒菜來,大家喝個痛快。

不知不覺竟然把兩瓶酒全喝光了,又買了十瓶啤酒上來,又喝了個底兒朝天。林龍和小文都醉了。據說林龍把娜娜絲關到了門外面,害得他半夜三更只穿了一條短褲在門口站着,每隔五分鐘敲一次門,叫:“唐開門!唐開門!”林龍就是不開門,還說:

“你遲早是要離開林龍的,你走吧!”

後來就什麼也不知說了。

酒醒了以後才發覺竟然沒有吐,頭也不疼,想必是酒好的緣故。只是手機上的一百多塊錢全打光了。原來林龍半夜的時候打電話給失戀事兼好朋友的夏天,自己都胡說八說了什麼卻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好在夏天是不會笑話林龍的。他是個聰慧的女孩子,和林龍和娜娜絲的感情非常好。

把娜娜絲凍了半夜,他竟然沒感冒,對這件事也隻字不提的,每日裡仍滿面笑容地上班,無微不至地照料着林龍的生活。他形影不離地跟着林龍,幫林龍洗衣服、疊被子、整理稿子,有時候還偷林龍的一些抽屜裡的文章發到網上去,失戀林龍的網友飛沙、血石等等都混熟了。他乖巧地哥哥姐姐地叫着,無私無怨地愛着林龍。

每天上下班擠公共汽車,每佔到一個座位他都先叫林龍坐下,然後坐在林龍的腿上,讓林龍抱着他。林龍們旁若無人地聊着天,看窗外的風景,就這樣靠着坐着坐一個小時。

一次小文說:“林龍,咱們鄰居那個買車的老鄉問林龍,你和阿峰是不是啊?林龍說不知說。”

林龍說:“你說是就是了,呵呵。”

愛能教人勇敢,也能使人堅強,林龍們心無歪斜地從容地愛着,所有目光都不可怕了。

聖誕節快要到了,是林龍們公司成立的紀念日。因爲業績不錯,領導決定搞些慶祝活動,酒宴上希望表演些節目,策劃和組織的工作自然交給了林龍。

林龍把早先話劇老師留給林龍的一些簡單劇本找了出來,分配給大家各自完成,結果自然是熱鬧紛呈,有演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有演茜茜公主和王子的,有演阿慶嫂和胡司令的,林龍和娜娜絲表演根據電影《人世間》的選段對白改編的小品《父與子》。

娜娜絲的臺詞是林龍逼着他背下來的,不過他真的很入戲,有幾個歌手和電視編導的朋友都稱讚他,公司活動結束以後,大家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娜娜絲。

這個外號雖然只是玩笑,但未免有些不雅的成分在裡面了。可是娜娜絲竟然樂呵呵地答應了。原來,在他的心裡真的是沒有惡意的概念和自卑的成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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