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再次痛苦地不停地搖着頭。
第二天,監室來了一箇中年男人。
“這是你的辨護律師王成,他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一位保衛武警帶着這個中年男人進來。
男人伸出手,林龍也習慣性地伸出手,就像他以前領導時那樣,親切地拉着一個人的手,眼晴又望向下一個。
“省裡的同志很支持我來作你的辨護律師,我想,上面的意思充分尊重您的。所以,這次來到這裡,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我也希望在充分了解情況的基礎上,做到辨詞證據充分,能夠爲您爭取到更多的權益。”王律師客氣地說。
“自己曾經是一市之長,自己豪賭、貪污的證據上面應該是掌握的,要不,如何會被雙規呢?你一個小小的律師想給我爭取什麼權益,這樣的辨解又有多少的力度呢!或許這只是上面想辦成一個鐵案,拿你這個小律師來作個樣子的!”林龍想着這些,對王成律師所提出的爲他爭取所謂的什麼在內心裡感到哭笑不得。
他沒有回答王律師的話,而是在想着自己曾經有豪賭上,那真是自己的事!或許真是自己太過了,還能躲得過什麼?自己作爲一市之長,已經在工作上越位了,生活上越軌了,不要說做一市之長,就是作一個基本的人,已經沒有基本點了。
他沒有針對王律師的話而想給自己洗清什麼罪過,而是自我認識清楚般地說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在當市長的時候,我忘記了過組織生活,我就像成了黨內個體戶,想自己怎麼說就怎麼做,在我通不過市委辦不到的一些事情,我就用了非正常的途徑來達到目的,那就是金錢。我我忘記了自己在就任建海市市長的人大會上時,當時前任的詹市長對我的諄諄教導。我忘記了‘人民選我當市長,我當市長爲人民’的誓言,把人民授予的權力異化爲個人權力,使自己變成一手紅,一手黑,一方面爲老百姓辦好事,一方面在背地裡搞腐敗的兩面派。”
“張市長!”王成律師叫道。
“請您不要再叫我市長,我沒有資格,我不配啊!在雙規前,我知道我錯了,我有一段時間沉迷於迷信中,看見佛就拜,而且長跪不起,我的內心也恐懼。我實際還有情婦,我去匍京大賭場的時候,帶着情婦。還專門去了‘濠江皇命號’那條著名的賭船上,在那裡,專爲有爲我設的賭屋。”
“這個事,您結檢查機關說過了嗎?”律師又問道。
“不需要他們問,他們肯定都知道這些事實。我之前想抗拒,想辨解,可是,被雙規的這幾天,我真的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我真的不配做一個市長。如果不是娜娜絲,也沒有人給我找律師,阿紅,在我出事之前,拿着與我有關貪污的錢,早已不知下落。而我……”
“請您冷靜,不急不急!我們慢慢說!”律師一邊記着一邊安慰他。
“你不懂,我不是市長,我是一個賭徒,在葡萄牙的時候,我出入了那裡的大小賭場。我之前認爲我那時很牛,牛氣沖天,胸前戴着金剛,手上戴着鑽戒、手鍊,脖子上掛着項鍊,嘴裡叼着金菸嘴;在美國時,看見一套衣服,別人說不要摸,我就賭一口氣,馬上買下,那一件外套價值人民幣近5萬元,你說我牛不牛,到今天……”
林龍不停地說着,王律師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不知道陷進官本位的意識裡,不管你當多大的官,要多可怕有多可怕。當思想裡一迷上官本位,那官場就真的變成一潭深不可測的水。建海官場的水有多深、多渾,非身處其中者難以描述,而我真實的面貌是什麼,是在電視時,報紙上的清風明月相,還是手上戴着鑽戒、手鍊,脖子上掛着項鍊,嘴裡叼着金菸嘴的賭徒樣,還有手裡還摟着我的情婦……”
“或許,就這是我們這些局外人不知道你們官員的“廬山真面目”吧!請謝您,張市長,讓我感受了很多!”
“真的,不要再叫我市長,你叫我賭徒也可以!我之前還認爲我沒有罪,可是,我這世是沒有這樣的修養和造化了。貪了,腐敗了,這就是真實的我!”
“張市長,你覺得你是怎麼會走上這條路的呢?”王律師忽然問道。
林龍慘白一笑,“你改行成政法記者了?”但他還是接着說:“我在市裡的時候,對市裡人、財、物大權都攬在手裡,那時就想和市委論文記王健奪天下的意思,你說,這是個人的嗎?個人能把握得了的嗎?”
說到這裡,林龍仰天長嘆一聲,然後又說:“你去吧,去吧!”
“好的,好的!”王律師一邊站起來,一邊收拾着攤開的記錄本,一邊收又一邊說:“打擾您了,我回去後會好好再充分準備一下,明天的開庭我會據理力爭的!您就放心吧!”
“明天,明天就要開庭了!”林龍自言自語到,他竟然又感覺十分放鬆,是死是活明天或許就能得到一個結果。
這樣一來,他反而輕鬆了!
第二天的庭審,來了許多人,有相識的,有不相識。林龍冷漠地看着四周,他誰也不看,只聽着公訴人在那裡念着他的犯罪事實。
“林龍主管的委、辦、局、區的領導就有四百多人,這些人向他彙報,但是他常常避而不見,叫自己和秘論文撒謊,說什麼他去裡開會去了,省長找談話去了,下基層了等等。謊言百出,有時被人揭穿,有什麼不好聽的話傳出來,他立即處理下級人員,一時間,在建海弄得人人聞他的林龍的名字都膽戰心驚。”
律師反問:“此事可有證人?那林龍任市長時期聽的彙報工作就不算了?”
公訴人說:“只要林龍在辦公室,見他的人就會絡繹不絕。但是,他見人是選擇性的見,對他有利的,和他是一個派系,他有工作要安排下去,就見。他見人有一個習慣,他要見的人一進他的辦公室,他馬上把同秘論文外屋的門關上,作爲一個黨政幹部,公開透明的原則也喪失了,證人有李XX,王XX……”
林龍聽着,沒有反駁。
公訴人問他,他回答:“其實,有些事我想蟎也瞞不住。當時,有多少人想巴結我,就有多少事想求我辦。是,有時候,我是去境外,包括澳門賭博,當時,我都是找了理由的,這一點我補充,你們或許都沒有查清。當然,賭,不僅在境外賭,在我們建海我也有自己的賭的地方。”
“您放心,這些事實我們是掌握的!”公訴人接過他的話。
“在建海有一家海港俱樂部,老闆叫劉XX,劉XX知道被告人愛賭,特意爲他裝修了一個豪華包間。爲他從沿海高薪聘請廚師,在被告人不到境外之時,每週都要邀請被告人到海港俱樂部住上一晚。只要被告人每次去,劉XX在飲食上都會備好燕窩、魚翅、鮑魚。而被告人給劉XX的回報是,在海港俱樂部內藏的、賭博、吸毒等都沒有敢去查,海港俱樂部而成建海的一大毒瘤。”
“我不知道劉XX背後揹着我做那些事情,我當時只是去海港休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我要是知道劉XX揹着我做這些事,我是不會允許的!”林龍真的不知道當時在他的面子上,這些事情的形態來得完全背離他的想像,忍不住自我辨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