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磨刀霍霍,除了對楊維的一絲的內疚,他仍然躊躇滿志,相信自己即將大展拳腳。
他已經和鄧浩民談好,由鄧浩民在定好的三天後請張木光臨指導銀華步行街,而那一天也是他安排的南商會的龍志鵬一行來到銀華步行街進行購商步的第一次交談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王健正準備和南商會自己拉攏過來的同一陣營的辦公任張主任交代事情,不想,張主任先打來了電話。
“張主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還是另一個張主任,銀華新區管委會主,和你同一個姓同當主任的張木在週三也會到銀華步行街,他給給龍會長更多的支持和信心,我們的單是十分有希望的。”
“哦,人家那個張主任是一區之長,管幾十萬人,我這個小商會的主任,管幾個人,怎麼敢和張木主任比呢!”張主任說到這裡,突然口氣變得急促道,“王健,有急事,你快來商會,到我辦公室來,我有急事和你商量。”
“急事?”王健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維,我去商會一趟!”等不及楊維的迴應,王健已經衝出了他們的出租屋。
來到南商會,張主任看見他,使了一個眼光,然後走過去,把房關起來,嚴肅地說道:“龍志鵬今天去金灣房開的金翠灣考查去了,那邊那個叫詹偉的房開老闆請來一家叫軒誠的策劃機構作了一份很詳細的報告,還打的低價牌,想把我們南商會的這次投資拉到金翠灣去!”
“啊,金灣房開?軒誠策劃?兩個都遇到了?”王健不由深深爲這兩家他曾經服務過,兩家辭退過他的公司巧合地一起來對付他感覺到十分的驚訝。
“我也提示了龍志鵬,銀華步行街更適合我們南商會的小商品市場啊,但是,他現在看來舉棋不定,那昨天還對我說,他對你其實也很有好感,你小小年紀,能深刻地理解文化的那些事,和他龍志鵬有那麼多的共同語言,且給我們做過那麼豐盛的海鮮晚餐,他說也很感謝你的努力和付出。他又說了,雖然你說的我們南商會去銀華步行街的許多優勢和那邊未來的發展前景,但是龍志鵬後來又說,你的所有策劃理念也是站在你自己的這一邊,因爲你給我們提供的銀華步行街的銷售價格偏高,這就不算真正合理的生意。”
“我……張主任,您沒給龍會長說價格應該還可以浮動,所以不是請他週三與鄧浩民面談嗎?”
“是啊,我也說了。但是現在又冒出金灣房開來拉龍會長,這也是競爭。競爭就不僅只看你一家,看你了一家商鋪,他也有理由看其它的商鋪。只是現在不知那家金灣房開是發了什麼瘋,一來就打低價牌來吸引龍志鵬,他們的商鋪每平米願意比市場價低100元來,你想想,龍志鵬不管多麼欣喜你,他卻也不能不動心於金灣房開的金翠灣商場呀!”
聽到這裡,王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情緒,說:“據我看,現在金灣房開乾的這事,算是惡性競爭,其實對於建海良好的房產秩序並非好事。”
“競爭就是這樣的嘛!惡性也是市場上常有的事!”張主任不已爲然反駁着王健。
王健笑了笑,說:“像金灣房開找來軒誠策劃機構搞的這低價方案,我看就像清朝那和坤不惜一切代價和紀曉嵐爭龐。”
“和坤爭寵?”張主任有些不解,瞪着眼晴看着王健。
“和坤給乾隆爭龐,表功是爲乾隆做了事,出了力,其實不能算是真正是國家着想。他的爭龐方式只是一味投其所好,講乾隆喜歡聽的,表面一套,背後卻是一套。金翠灣那塊地是屬於建海老城區成熟的居住地塊,金翠灣商場所在的小區是有‘空中藝墅’等高端樓盤的,那裡的商場更適宜建超市,而我們南商會是做的五金小商品市場,五金更多是屬於機械類產品,到那裡和小區的樓盤風格並不統一。我相信,如果龍會長把五金小商品市場開進了金翠灣,那對於商會的未來發展,特別是擴大規模是很有侷限性的。軒誠策劃機構也是一家專業的策劃公司,以不把人策進圈套不算數著稱,他們一打着低價牌,二來會打劣勢規避,強調老城區的傳統優拋,只是傳統的優勢,其實對於我們南商會卻是一個大發展的瓶頸。”
王健說着,張主任沒說話,一邊喝茶一邊琢磨着,王健知道火候已到,話題一轉,說:“張主任,針對龍會長現在跑去金翠灣看那邊的商鋪,現在有個感覺,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
張主任沒擡頭,腦子裡還在想着王健剛纔的一番話,嘴上說:“王健,我們是一起的,你說我們是一個陣營,我這個當哥都不敢忘記的,你現在要說什麼儘管說,說了,我理解了,我也好去開通開通龍志鵬,我看他也是昏了頭。你說你說吧!”
王健沉吟了一下,說:“張主任啊,我感覺,金灣房開給我們南商會作的這個策劃,搞的什麼低價銷售的陣勢,就像和坤給乾隆拍馬屁,投其所好,背後絕對有手腳。”
張主任喝了一口茶,然後猛地一下子擡起頭,放下茶杯,直直地看着王健,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來,笑着說:“哎呀,王健。哎,你說得太對了,我當時怎麼就想不到這些了。那個金翠灣絕對是滯銷,那個房開公司又急於回籠資金,開始有些不惜手段了。我一開始就感覺他們來邀請我們南商會去投資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又說不清是什麼地方不對,剛纔你冷不丁這麼一點,我一下子就全明白啦。這回我可給龍志鵬說得清楚了,要給他好好講講其中未來發展的利害關係。”
王健道:“在商言商,哪個商人不想自己的投資獲得最大的回報,用最小的投資取得最大的收入呢!只是,龍會長缺少一個眼光問題,我們希望讓他一定要到銀華新區的未來。我知道龍會長成長、在時期的艱辛經歷,他是也很有善心的人。但不能因爲些,我們就認爲他就是一個完滿的人,我們要對他的不足之處耐心地指出來。”
“嗯,王健,你說,他回來我會按你的意思給他說!”張主任回答。
王健便繼續說道:“在我們建海市,有兩個大的商會,一家是我們南商會,一家是福商會。在龍會帶領下的南商會,張主任你們是一羣非常務實的實幹家,但是,你們卻從來沒有對體制與政府意志產生過多的依賴,你們同福商會的比,更具有人的意志。你們實力雄厚,財大氣粗,有一股不甘寂寞的勃勃野心,好像對政府的意志並不是很看重。當然,像龍志鵬這樣的思想,其好處是會令其倔強寸進,甚至想顛覆了陳舊的秩序,拼殺出自己的事業,但是,做生意的,更應該取長補短,現在我看龍會長應該像福商會的龍會長他們學習學習。因爲我們南會會這次的五金小商品市場的投資發展,就是想做成我們建海商會的龍頭老大,這時,我們不僅要會算經濟帳,我們也要學會對摸清政府的意志,指到更好的突破口,那就是還要學會算政治賬”
“政治帳?王健,你再給我好好分析分析!”
“嗯!”王健點着頭道:“我們南商會發展到現在,還不能做成建海的商會老大。這回要花幾千萬購一個大型的商場,好像一算經濟帳,都想物美價兼。實際上,我們做大手筆生意,更要看適合不適合,而不是算小帳,而是算大帳時候。現在龍會長積極主動跑去金翠灣看那裡的商鋪,我發現他關心的別家商會投資了哪裡,花了多少錢,別家商會打算什麼也到銀華步行街投資,可是他還真沒有仔細想過,我們南商會是不是應該領先一步,或許花更多的錢,也得到最好的發展。”
說到這兒,王健停了下來,看着張主任。張主任舉起右手,用手指點了一下王健,放下了,欲言又止,舉起來點了一下他,又放下了,才說:“你呀,說得太對了,全都太對了。得,你不要走,你留在這裡,南商會也有我一份子,我們等龍志鵬回來,我要朝龍志鵬開一炮。”
王健便趁熱打鐵,說:“張哥,我倆兄弟在一起,我也是掏心裡話。我們南商會這回不是租商場,而是要買一個大規模的商場,這不僅是我們五金小商品市場要開張起來,這商場本身的地段,本身的價值也是我們的投資方向之一呀!當然,金灣房開公司,包括其它的什麼公司他們的商場商鋪想整體出賣,而南商會又是一個大買家,我相信龍會長也沒有少聽分析、考察。可是,明明我們銀華商業步行街那無可比擬的優勢已經擺出來,龍會長還要動搖,這說話了我們商會自己本身還沒有充分論證建這個五金小商口市場,我們的發展的定位,也沒有明確這幾千萬,上億購置商鋪要達到哪些目標,獲得哪些效益。張哥,好像商會裡就是龍會長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們商會這個組織的力量遠遠沒有發揮出來,就是他一個人在做判斷,這就像以前的皇帝一樣,獨斷專行,也可以說是武斷。說實話,我看我們南商會現在遠沒有做好一個有目標、有分析、有綜合考量的團隊的力量。金灣房開公司說他們的金翠灣好,龍會長就心動了,就像和坤投其所好,給乾隆講一番好聽的話,乾隆本人是舒服了,但是結果呢,國家和皇帝本人實際得不到任何實際收益,只是給僞裝的和坤有了進一步做壞事的空間和機會。張哥,你願意我們南商會在這一次的大投資中,得到像和坤得勢,小人得利,龍會長最終後悔的這樣一個結果嗎?”
張主任神色凝重,胸脯劇烈地起伏着,他在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樣過了一會兒他說:“王健,我的好兄弟。雖然我是你的一個陣營,說實話,我本人也希望龍志鵬在投資商鋪上選擇銀華步行街,以前我是有私心,也希望自己能掙點錢。但是,現在聽你這麼一講啊,我心裡慚愧啊,我知道,你是真正站在我們商會立場唯一替我們考慮的。不管怎麼,我是南商會的一員,我也不願意我們商會這顆大樹因爲龍志鵬的失誤,被蟲子蛀蝕。我作爲一個南商會的人,有時,我還想,哪方對我利,我就支持龍志鵬投資哪裡,你今天和我說這些,說白了,是你看得起我。龍志鵬回來了,我一定要把你的意思用自己的話說給龍志鵬聽,讓他聽明白,要不,他也摸不清東南西北,他確行有點獨斷專橫!”
王健忙接上話頭說:“就是嘛,我這邊已經安排好週三由龍會長到銀華步行街和那步行街的老闆鄧浩民面談,還會有銀華步行街的主任張木出現。我會把週三大家的會談組織成一次正規的面談。是的,我們是正式的,正規的。對於銀華步行街的未來,有政府官員的保證,對於前景市場的發景,我這裡的專業的分析報告。這樣,我們能形成一個完整有力的招商體系,要想讓龍會長真正動心投資,我們要滿足他勃勃的擴大野心和政府的強有力支持,我們要把每一步工作做細做好!”
張主任又端起茶杯,喝了喝水。這時王健纔看見自己的面前也有一杯茶水,他一來到這個辦公室,一直在說話,他感覺到的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但接着又很堅決地說:“張主任,這件事,我們一定要辦成,我們一定要有信心。”
張主任站了起來,王健也跟着站了起來。他仰起頭看着張主任,匆匆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道:“龍會長回來,思想工作就靠您了。我現在馬上得走了。”
“你現在去哪裡?”
“我認識金灣房開的策劃部的齊偉經理,我要去打聽打聽,他們金灣房開對龍會長說了什麼,又做了些什麼?”
“嗯,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只是那個那個什麼齊偉的人會告訴你嗎?”
“我……我有辦法!”說着,王健擡腳離開了商會張主任的辦公室。
王健一邊快步邁出南商會,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他的老熟悉,曾經的老對手齊偉的電話。
“喂,哪位?”
王健輕輕地笑了一聲,看來,齊偉已經刪除了他的電話號碼。而作爲一個策劃推廣人員,最忌的就是刪除他人的號碼。
“齊偉,你好,我是王健!”
“哦……哦……王……王健……有什麼事?”很顯然,那頭的齊偉感覺很外,但馬上又作出一付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
“呵,齊經理,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收到南商會發來的傳真,南商會要大舉購置商鋪,他們此舉雖然不是正式的招標,但我知道我們金灣房開也已經開始展開了投標的策劃。現在我和楊維和南商會有一些接觸,也聽過不少關於他的故事,但沒有見過面。”
“哦,你們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齊偉的語氣一下子變了過來。
現在王健在電話裡說要聊一下南商會招標的事情,據他對齊偉的瞭解,齊偉當然有興趣,他現在對任何有可能幫維金灣房開投中南商會的人都有興趣。
“好的,那有空嗎?有空的話來我住的地方,我們商談一下,楊維也在。”王健對齊偉發出了帶着助他投標南商會及他一直喜歡的楊維女色雙重誘惑的邀請。
“這……這……”齊偉有些猶豫起來。
“齊經理,你想,你們金灣房開這麼大的公司,你也是專業的策劃經理,憑什麼還要付出一筆錢請什麼軒誠策劃機構來幫助你們呢?是不是,那把你的位置擺在哪裡去了?現在南商會是很想擴展,他們也有足夠的資金大購整體性商鋪成立他們的五金小商品市場。我現在一沒工作,二沒支持,就是打打散工的人了。只是剛好我手頭一些南商會的相關資料,可能對你們有用,再說我也是我們金灣房開出來的人,詹總對我有恩,現在我想和你合作一下,只是你能稍稍考慮一下我的報酬就好了,齊經理,您看呢?”
“哦……這樣啊!”齊偉頓了頓,沒有立即回覆。
王健清楚地知道,對方是一個自負的,又是一個不能容忍他人超過自己的人,何況自己在他的面前賣着乖,那其實不是要給齊偉透露什麼,他相信只要齊偉敢來面對他,他掏出齊偉有用的話會比自己說出去的多得多。
果然,齊偉沉吟了一會,說:“好,你還住以前那廉價出租屋那裡嗎?”
“是的!”
“哼,楊維還跟你!”齊偉鼻子輕蔑地哼出一口氣。
王健面帶微笑地掛了電話,又馬上給楊維撥了一個電話。
“小維,我馬上回來,一會齊偉也要過來,我們一起談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