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離開之後,皇后娘娘更是氣得摔碎了不少他國進貢的貢品瓷器,其中也不乏皇后娘年給自己喜歡的。顯然到了現在道超皇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廢了!
道超皇后恨得是牙根子癢癢,根本不曾想到現在皇上居然過河拆橋。
浣珠見自己的主子因爲太子被廢的事情,整張臉都扭曲了,心中更是百轉千回,想來只要是皇上還未糊塗便不會讓太子繼承大統。
想着剛剛太子被廢之後,立馬匆匆地跑到了皇后的寢宮來哭訴,他最是常常把太子的這個稱謂掛在嘴邊,囂張無比,似乎明天他就要當上了皇上似的,可是突然之間被皇上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好似一下子從天上墜落了下來,雖然太子沒有什麼才能,但只要不傻想必都不會好過吧?
她想着見到太子剛剛來找皇后的時候,自己跟在太子的身邊總感覺身邊人都在笑話太子的樣子。走過的時候似乎連那些宮女都捂着嘴。這讓身爲奴婢的她也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只是太子又不是被貶爲了平民,而且皇后和國舅爺也都還在,想必就是再怎麼樣也是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而皇后娘娘雖然心狠手辣,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是極好的,本身就因爲太子被廢着急上火的娘娘在聽了自己寵愛兒子的哭訴之後,心裡頭肯定又是心疼,又是憤恨,恨自己兒子的無能,更恨皇帝的無情。
她一直跟着皇后娘娘身邊伺候,自然知道她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坐上太子的寶座的,好不容易把太子扶正,現在又被那個皇上的一句話廢除了,這叫皇后娘娘怎麼能不憤然?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道超皇后的身邊久了,浣珠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女子了。不然的話,不要說是成爲皇后的心腹,想必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宮人都是好的。
浣珠早在剛剛皇后見太子的時候就已經讓宮人們出去了,現在也就剩下自己貼身伺候着。她見皇后娘娘皇后臉色難看,也不敢作聲。
而此時氣憤不已的道超皇后心裡頭想着,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這麼多年的夫妻,既然一份情面都不給!
“來人啊!”皇后娘娘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浣珠給下了一跳。
劉德凱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他是皇后娘娘身邊最爲得寵的宦官,跪下就問道:“啓稟皇后娘娘,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你去想辦法,今晚叫國舅爺進宮一趟。”皇后娘娘冷冷地吩咐道,一雙眸子迸發出了怨毒的光芒,把劉德凱嚇了一跳。
“是,娘娘!”劉德凱應了聲,邊匆匆地溜走了。至於浣珠仍舊是膽戰心驚的站在原地,她知道這些日子皇后娘娘定然不會甘於沉寂,一定會有所行動。自己作爲一個宮女而已,如果皇后成功了固然是好,如果不成功呢,她也得跟着陪葬,而且關鍵是皇后娘娘的性子喜怒無常……一時間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出路。
國舅爺進宮可以隨身佩戴寶劍,這項特權不是皇上加於他的,而是他自己要求的。自本朝成立以來,只有兩個臣子佩戴刀劍入宮的,一個是開國將領彭斐,不過後來卻因居功自大,預謀不軌讓人給殺了。另一個便是當朝國舅爺。所以國舅此舉更加的引人注目,這明擺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國舅爺只穿着便服,無需通傳,就大搖大擺地進宮了,進宮之後看見了漂亮的宮女還不忘調戲一番。這宮中上上下下無不對國舅爺頗有微辭。但礙於國舅爺權傾朝野,也無人敢說什麼。
其實暗地裡很多的宮人們都說其實太子的好色是隨了國舅爺的!
再說國舅進了宮,這一次卻不同往常,並沒有多做停留,直奔了皇后娘娘的寢宮而來。
此時皇后娘娘剛剛接近了一位侍衛,正好那名侍衛是她心儀的一個近身侍衛,人長得頗爲俊朗,最重要的是那活兒好,皇后娘娘十分的喜歡。二人才剛見面,還沒有溫存開始,就聽得外邊有腳步聲砰砰而來,撞擊着地面十分的有力。
“啊,有人!?”侍衛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盡然會有人來打擾皇后娘娘,平時只要是皇后召見他的話,都會屏退左右,並不接見任何人的啊!
“不好,是我哥哥……“皇后很是懊惱的說道,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挑這個時候過來。
“國…國舅爺…“侍衛頓時嚇得不輕,說話都不利索了。
“妹妹!”國舅畢竟是一介武夫,雖然權傾朝野,但是就是改不了自己那個粗如的毛病,還未到跟前就已經先聲奪人了。
皇后娘娘和侍衛都被國舅爺的大嗓門又嚇了一大跳,皇后趕緊叫那名侍衛先躲在了牀底下。
這侍衛怎麼也是一個七尺男兒,皇后寢宮他是躲在什麼地方都不安全,最後只能咬牙讓他躲在這個看似最爲隱蔽的地方。
匆匆忙忙的,還是露出了半截衣裳,皇后娘娘卻渾然不知。國舅爺砰的一聲就把門給打開了,皇后一見是國舅爺來勢洶洶而來,幸而知道哥哥的性格就是如此也沒多在意,遂起身相迎了。他二人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都是直接以兄妹相稱,沒有半點的君臣名分。
“哥,本宮託人帶給你的消息可曾收到?”二人寒暄過後,皇后便問道。
“嗯!”國舅爺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之後,喝了一口雨前龍井,咕嘟一聲入了度,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大老粗。
皇后娘娘的眉頭一蹙,心裡頭也對哥哥這樣的粗鄙的舉動有些埋怨,不過礙於她是自己的親哥哥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而且,道超皇后也知道要不是自己這個大老粗的哥哥,皇上也不會對她那樣的禮遇有加。所以對自己的哥哥,她也多了幾分對別人不曾有的寬容。
“哥,皇上如今的行爲簡直就是不給我和皇兒半點的出路?如果再不採取行動,這宮裡頭哪兒還有我們母子倆的容身之地。而且如果讓展嫡或者展鑫任何一個當上了太子之位,於你的天下兵馬大元帥之位也是巨大的威脅。”皇后繼續煽動着。
國舅爺的鬍渣飛揚,眉頭緊鎖,心裡頭自是暗暗贊同皇后的說法,他握緊了拳頭,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在一旁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這個時候恰好是走在了牀沿邊上,一腳踩在了那個侍衛的衣服上,皇后娘娘也見到了,雖然她和國舅爺是兄妹倆,但是這種事情讓他見着了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值得宣揚。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暗暗地傳給了侍衛一個手勢,然後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哥,你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了,晃得我頭都暈了。”
國舅爺聽得皇后這麼說,心裡頭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坐了下來,坐下來的一瞬間剛好看到了侍衛衣服被抽走的那一刻。遂問道:“玲兒,你牀底下是什麼東西?”
“牀底下?”皇后娘娘佯裝驚訝,隨後笑笑說道:“沒有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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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有,剛纔我明明看到了有東西叼走了衣服。”國舅爺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可能,哥,一定是你看錯了。”皇后娘娘急於想要撇開這個話題
,無奈國舅爺那個時候分明是看得清晰,不大相信她說的話,遂想要過去探尋一番。
“啊——”皇后娘娘突然叫了起來。把國舅爺給嚇了一跳。立馬拔出了明晃晃的刀劍。轉向了四周。這個時候他擔心自己和妹妹的密謀會被人聽到惹來殺身之禍。他再大老粗也明白自己現在乾的事兒是不爲道德禮法所存在的。
“沒,我突然記起來前段時間養了一隻貓,一隻波斯貓。成天不見影子的,當初只當是拿來解悶的,現在倒是覺得貓兒的性子終究是野的,估計是它鑽到了牀底下了吧!”
道超皇后也算是急中生智了,現在讓自己的這個哥哥給逼的急了眼,爲了掩護藏在牀下和自己偷情的侍衛,值得胡編亂造了。
“貓?”國舅爺想了想,啪地一下又把刀歸入了鞘中,隨後搖了搖頭說道:“養貓怎能養波斯貓那樣憊懶的品種的,又不能抓耗子,養它作甚?”
顯然,對於自己這個妹子,國舅還是十分的信任的。
皇后娘娘一聽這話心裡頭不免又對自己的哥哥鄙夷了一番,武夫出身畢竟是武夫出身,永遠都不懂得什麼是優雅什麼是享受。雖是這麼想着,但臉上仍舊是笑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現在已經不打算養了。哥哥,言歸正傳。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你可得爲我和皇兒作主啊!以後等皇兒登基以後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爺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現在不就已經達到了,甚至活的比皇上還有自在。他以後要當的話就不想要當宰相這麼簡單而是自己當皇帝。當然這個想法,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妹妹。他知道他的這個妹妹現在依附於自己,而他也同樣要依附於皇后,兩個人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雖然國舅爺看起來是一個大老粗一樣,做起事情也是不喜歡拘泥的人,但他畢竟是一個上戰場殺敵的人,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必定是有着自己的過人之處的,而國舅自然也不會像是看上去那般的粗心,也有着自己細心的一面。
而現在,太子被廢就像是自己這個皇后妹妹說的一樣,確實也是威脅到了他的直接利益的,向來前朝和後宮之中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點身爲國舅爺自然也是懂得。
想了想,國舅爺,突然伸出了手在脖子上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