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大雪終於停下,陽光照耀中,地面的積雪刺人眼眸。皇宮之中,幾個人匆忙地清掃着積雪,穿過那片樹林,小道觀的裡屋內,盈盈急躁地來回走動着。
“我說丫頭,你能不能坐下來,老夫的頭都被你轉暈了。”李長風捋了捋鬍子,拍着一旁的椅面“啪啪”作響,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師兄,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盈盈行過來,坐下問道。
“那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的。我擔心什麼?”李長風又捋着他的鬍子,道:“再說,對你姑姑的本事,我還是放心的。”
“師兄,你胡說什麼。”盈盈起身揪住了李長風的鬍子,道:“姑姑都說了,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的,現在已經是第三日了,裡面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辦啊?”
“哎呀呀……放手……”李長風屈指將盈盈的手彈開,道:“老夫的鬍子本就不多。哪裡經得住你這般揪拽。想揪啊,以後揪你男人的,他遲早也會有的……雖然不一定有老夫的這般風度……”
“師兄你還瞎說。”盈盈作勢又拽。
李長風急忙擺手,道:“丫頭,坐好了,都這麼大人了,怎地還和小時候一樣。”
盈盈坐了下來,神色一暗,閉口不言了。
隔了一會兒,李長風看了看盈盈,輕聲喚道:“丫頭,這是怎麼了?”
盈盈默不作聲。
“好了,好了。想揪就揪吧。老夫怕了你了。”說着,將腆着臉湊上前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但嘴角輕微地抽動着,顯然十分心疼。
看着他這般模樣,盈盈忍不住笑出聲來,旋即又搖頭輕嘆,道:“師兄,我知道你疼我,可我真的好擔心他,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李長風大搖其頭,道:“不可不可,你姑姑說三日,便是三日,待侍候到了再說吧。”
“可是現在已經是三日了,姑姑還未出來……”盈盈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師兄,要不我們悄悄地去看一看,不打擾姑姑就是。再說,姑姑三日不飲不食,你就不擔心?”
“裡面有吃有喝的,有什麼好擔心。”李長風擺了擺手道。
“裡面只有些水果酒水,姑姑乃是嬌貴之人,光吃這些怎麼成啊。三日間也未送些飯菜進去,小川他昏迷不醒,又有藥物滋養,不食倒也無礙,只是怕姑姑受了委屈。姑姑往日間食魚都只食腮下寸許地方,食肉只食皮下連骨處的精肉……”盈盈說着微微搖頭,道:“這三日只食些水果,怕是早已經不像模樣了……師兄就一點也不擔心?”
“不擔心。”李長風扭過了頭去。
“當真?”盈盈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問道。
“咳咳……”李長風輕咳一聲,道:“我說丫頭,你有這會兒閒工夫,還不如去給你姑姑準備些飯菜,等她出來食用……”
“好吧!”盈盈點頭,道:“師兄說的是,那我現在去了。”說罷,邁步朝外走去。
李長風不禁一愣,這丫頭今日怎麼這麼容易就打發了。出門看了看,盈盈真的朝林外行去,這才放下心來,心中雖還是有些疑惑,卻也不作深究了。返回椅子一個人坐下,過了片刻,少了盈盈在一旁煩人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不一會兒,他又起身朝門外看了看,依舊不見盈盈的蹤影,李長風喃喃自語,道:“這丫頭真的去了?”捋了捋鬍子,似乎還在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又等了等,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來到那密室門前,探頭朝下面望去,什麼也看不見。
正當他打算返回椅子坐下等候之時,突然,裡面傳來一聲驚呼,正是盈盈的姑姑傳來,李長風大驚,連踏臺階都省了,直接縱身躍了下去,同時口中問道:“莫穎,你怎麼了?”伴着話音,他已經衝了進去。
“李長風,你給我滾出去……”莫穎的話從裡面傳來。
此時的盈盈出去吩咐一個等候在外面宮女準備飯菜之後,便急急地行了回來,她對李長風很是瞭解,知道師兄的擔心不比自己少,再加上自己先前的話,若是身旁沒有人,他無所顧忌的話,肯定忍不住的。
但是李長風武功高強,若盈盈在外假裝躲一會兒的話,必然逃不過他的眼睛,故而,只能假戲真做,真的出來安排好了,才又朝裡面走去。
再次來到小屋中,果然,李長風已經不在屋內了。盈盈當即不再遲疑,邁步朝下面行去。
來到密室中,只聽莫穎呵斥道:“李長風,你幹什麼,還不放手。”
隨着這句話,盈盈也正好走了進來,只見莫小川全身一絲不掛,身上溼漉,光着屁股被李長風掐着脖子高高舉起,抵在了牆上,他想掙扎,怎奈身子虛弱,李長風又武功高強,根本就掙扎不過,此刻已經雙眼泛白,想咳嗽都咳不出來了。
而莫穎身上只披一件薄衫,也是全身溼漉,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餘,她似乎很是生氣,滿面通紅。
盈盈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跑了過去,揪住李長風的手,道:“師兄,怎麼了,你這是幹嗎,你會掐死他的……”
莫小川此刻被掐得難受至極,也顧不上自己穿沒穿衣服,抓在李長風手腕上的手拿了下來,胡亂比劃着。
“師兄,你快放手。”盈盈使勁地推着李長風,推不動他,情急之下跳了起來,在李長風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才令他撒手。
莫小川掉落在地,屁股磕在岩石地面上,疼得他面色憋紅,卻呼不出痛來,被盈盈扶着,用力地咳嗽了幾聲,這纔好了些。盈盈看了看他脖子上被掐出幾個手指印,心中惱怒,不過她也知道李長風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莫小川的脖子早已經斷了,哪裡還能喘氣。
“我、我沒、沒有……”莫小川略微喘過了幾分氣後,語無倫次地極力想解釋什麼,卻是說不清楚……
盈盈這才注意到他全身都光着,先前雖然也見過,但那時他的身子被泡在水下,水面上又有藥物遮擋,因此儘管他光着,實則是看不到的,現在與他身子緊貼着,他的身體盡收眼中,頓時面色羞紅,輕呼一聲,想放開他逃開,又恐李長風再對他出手,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