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漫天瓢潑大雨中,詭異地亮起了昏黃的燈光,不遠處一座庭院映入眼簾。
一幫女人提着燈籠,披着蓑衣,挎着大刀,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肖夫郎,怎麼辦?看樣子必定是帶刀幫的人,難道這行館是帶刀幫建的?”姚燕慌忙回頭與肖雨商量。
易雲嫣嚇得坐直了身子,這運氣也太背了吧!電閃雷鳴,大雨傾盆的,她們根本不能在外露宿風餐,只好尋一住處,誰知卻自己送到了肖大美人仇家的門上。
肖大美人沒有表情,漂亮的眸子瞥了瞥易雲嫣,也撩開簾子瞧了一眼外面的那幫女人。
然後肖雨從脖子上拿下帶刀幫的聖牌掛到易雲嫣的身上,吩咐道:“嫣兒,你身上掛着聖牌,她們就不敢傷害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自己駕車先離開。”
易雲嫣打個哆嗦,摟緊肖大美人,道:“琪兒,你別出去。”
肖雨掰開她的手,低聲道:“嫣兒,你是個女人,這時候應該勇敢一點兒,你相信我,有聖牌在她們不敢碰你。”
“你的腿還不能走路,我是怕她們傷害你。”易雲嫣擔憂的看着肖雨,她的夫郎在燈光下脣紅齒白,光那眼波都妖嬈,只怕外面那幫女人見了他個個都會熱血沸騰,要撲上他。
易雲嫣的話讓肖雨心裡一暖,他抱住易雲嫣的頭,吻了吻她的眼斂,道:“嫣兒,你放心,上次我被她們所傷是因爲用招魂術傷了元氣,再加上練功走火入魔,受了內傷所致,今天我不會失手的。”
“你們親熱夠了沒有?”帶刀幫的那幾個女人等得不耐煩了,叫囂道,“小賊,你倒是捨不得你的妻主,倘若你把姐姐們侍候好了,放你妻主一條生路。”
車廂忽然猛地一顛,肖雨的身子跌進易雲嫣的懷裡,清兒跌在了易雲嫣的腿上,易雲嫣的背狠狠撞上後車壁。
原來是馬車在跑,沿着漆黑的大路狂奔。
“駕!駕!”姚燕快馬加鞭,她感覺到僅憑她和肖雨兩個人還要護着不會武功的易雲嫣和清兒,取勝的概率不大,因爲她根本無法揣測後面的庭院裡還有多少人,所以她想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傾盆大雨中,有好幾十條人影往這裡疾奔追趕,姚燕吼叫着揚鞭打馬。
易雲嫣顫抖着蜷縮在肖雨的懷裡,祈禱上天讓馬車跑快點,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趕快離開這裡!
忽然一聲淒厲的尖鳴聲,馬嘶嘯一聲悲鳴,叫了一半陡然無音,只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馬車失控地跟着翻滾在泥地裡,姚燕被甩了出去,易雲嫣頭上被撞得一痛,眼前發黑。清兒壓在了易雲嫣的身上。
那馬的頭已經滾出了好遠。
易雲嫣抱緊肖雨爬出車廂,姚燕站了起來,拔出劍護住她們,追來的人影已經圍了上來。
雨太大,直澆得人視線模糊。易雲嫣撫着肖雨的臉龐,問他有沒有受傷,他搖搖頭,眸子冷冽地瞧向追來的一幫女人。
易雲嫣從車廂裡拽出蓑衣給肖雨披上,大聲問清兒有沒有事,清兒在地上動了動爬起來,懵然揉着頭道:“大人,我不礙事。”
那些女人的刀鋒在黑夜裡閃着寒光,爲首的女人看着肖雨和清兒猥瑣地笑道:“今天運氣不錯,居然有送上門的美人。”
易雲嫣下意識的把肖雨摟得更緊一點,顫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幫女子像是聽了極好笑的事,笑得前俯後仰,春風盪漾,領頭的女人涼涼道:“讓你的夫郎把上次偷的東西交出來,再讓我們幫裡的姐妹好好疼愛他一番,我們自會放你一條生路,不過你的夫郎和小廝麼自然要留下來服侍我們姐妹。
”
又是一陣猥瑣浪蕩的笑聲,幾十個女人立刻七嘴八舌,站在雨地裡興奮地栝噪起肖雨和清兒的嬌媚來。
這個說他們的臉蛋兒不錯,那個說他們的翹臀誘人,又有一個揣測他們褪了衣衫該是何種風情……
肖雨聽了這等齷齪言語滿臉羞憤,握着易雲嫣的手在發抖,他思付着在這黑燈瞎火的夜晚,倘若動起手來必定會傷到易雲嫣,看來必須先亮出帶刀幫的聖牌。
已經有兩個女人按奈不住,有意無意地往清兒身前靠,連帶着開始碰碰摸摸。那個領頭的女人也目不轉睛地盯着癱倒在地上偎在易雲嫣懷裡的肖雨,亦步亦趨地往前來。
“別碰他。”姚燕連忙護住清兒。
“帶刀幫聖牌在此,你們誰敢過來,就是對歷代幫主不敬。”肖雨拿出掛在易雲嫣身上的聖牌大聲對那幫在黑夜中兩眼發光如餓狼一般的女人們喊道。
女人們一時傻了眼,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三三兩兩低頭交換意見,頃刻之後,一個女人道:“從來不曾聽聞我幫的聖牌落入外人手中,他定是糊弄我們的。上一次糊弄我們說那個女人是個京官,其實她是被朝廷罷了官的。”
肖雨蹙起眉頭冷笑一聲道:“你們如果不怕受幫規懲罰就儘管上來,這是上次在鹿州時我在你們幫主住宿的房裡拿的。”
那幫女人面色清灰,一臉疑惑,帶頭的那個低聲吩咐後面的女人幾句,後面的女人轉身向庭院那邊跑去。
帶頭的女人厲聲道:“小賊,你要是平時撒個謊我們還能被你嚇唬住,可是不巧我們幫主今天剛好也路過此地,現下住在行館,你的謊言馬上就要被戳穿了。”
另一個咬牙切齒道:“敢騙我們,姐姐們就在這大雨地裡輪流疼愛你一番。”
易雲嫣緊緊地把肖雨抱在懷裡,任憑大雨無助的傾灑在身上,她感到渾身發冷,一股寒氣一直侵入骨子裡。
盞茶功夫之後,圍着易雲嫣她們的那幫女人自動散開成兩撥,讓出一條路來,一個窈窕的身影向易雲嫣她們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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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雲嫣茫然的擡頭,大雨瓢潑,雨水瀰漫了雙眼,她揉了一下眼睛,這纔看清眼前走過來一個形貌妍麗的男子,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目天然風騷,穿着淡青裙襖,走起路來細腰扭胯,很是勾人,撐一柄油傘,一手提宮燈。
瞧了瞧雨中狼狽不堪的幾人,美貌男子鶯聲細語道:“幫主說了,能在他房中盜走聖牌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要姐姐們不可怠慢,當成貴客招待。”
肖雨和姚燕都是一怔,這帶刀幫不都是一批如狼似虎的女人麼,裡面怎麼會有如此柔弱美貌的男子?
幾個女人神情狎暱地對視一眼,嘻嘻笑,十分輕浮浪蕩,道:“看來幫主是有話想要問她們,我們把貴客請到庭院裡去罷,等幫主問完話,我們再慢慢享受那兩個美人。”
易雲嫣看了看肖雨,肖雨點頭示意同意進去,他感覺到易雲嫣身上徹骨的寒冷,只怕她再被這傾盆大雨澆下去會病倒,而且清兒和易雲嫣都不會武功,他又不能走路,別無選擇只有暫時先進行館了。
他雖然不能走路,但是那些女人想要強暴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易雲嫣抱着肖雨,姚燕扶着清兒,跟着那個提燈籠的美男子往前面的庭院走去。
那幫女人拿着大刀圍在她們周圍,慢慢向庭院方向移動。
行館不大,但很是氣派堂皇,圍牆圍起來四四方方一座小院,中間幾間琉璃瓦的房屋,蓋得很是精緻。
屋裡頭傳出男人甜啞的笑聲,女人輕浮浪蕩聲,伴着些絲竹聲。
那樂聲聽起來很是柔媚,撓得飢寒交迫的疑雲嫣心癢。
大雨劈里啪啦,屋廊下走出一個標誌的美少年,比外頭這個又俏上三分,他站在燈籠下,甜膩地道:“姐姐們,飯菜已經備好,幫主說請那幾位貴客一起用餐。”
進了門,易雲嫣直了眼,帶刀幫的女人們真是會享受,大部分女人懷裡都抱着一個美貌少年。有的少年衣衫不整,有的少年近乎半裸。
押着易雲嫣她們進來的一幫女人,脫下蓑衣,放下大刀,到空位上坐了下來,她們中的一個伸手在剛纔帶易雲嫣她們進來的美貌少年的臀部捏了一把。
那少年亦不躲避,水靈靈的眉眼似嗔帶笑一橫,扭着腰嫋嫋娜娜掀開竹簾進入內間去向幫主彙報。引得這幾桌子的懷裡沒有美男的女人們越發心癢,口水流了三尺長,互相擠眉弄眼,兩眼放光似餓狼。
易雲嫣一眼望去,帶刀幫的女子多是浮浪女子,輕佻地摟着懷裡的少年調笑。她們懷中的少年確實各個都有些姿色,陪着笑臉風情萬種,任身邊的女子上下其手。
肖雨從未見這等活色生香的場面,只紅透了脖子,鑽在易雲嫣的懷裡不敢擡頭。
易雲嫣心裡倒出一口涼氣,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否則肖雨和清兒落到她們手裡,日日這般受她們欺凌輕薄,哪有天日?
一個美貌少年招呼易雲嫣等人坐下,幾個美貌男子拿來了幾條幹毛巾給她們擦臉上和身上的水珠。
易雲嫣接過毛巾,先幫肖雨擦了起來,肖雨搶過毛巾心疼地爲易雲嫣擦着臉,他感覺到易雲嫣的肌膚冰冷。
伴隨着一個男子磁性的笑聲,大廳裡霎時靜了下來,那些女女男男們都恭謹地站了起來,女人們齊聲說道:“幫主安好。”
原來帶刀幫的幫主是個容顏絕美,花樣年華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