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無視花弄影的發飆,雲淡風輕瞥了花弄影一眼,斜着眉眼笑道:“花弄影,你問我有什麼目的,我還想問你這個私通雪國的賣國賊接近我的嫣兒到底有什麼目的?”
易雲嫣蒙了,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好像並不是簡單的爭風吃醋。
清兒被這氣氛嚇得打了個哆嗦,僵坐在那裡不敢動,也不敢吃飯了。
姚燕靜靜地看着這兩個男人,觀察事態的發展,她的目的只是保護自己的主子易雲嫣,誰若對易雲嫣有異心,她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妻主,肖雨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動機不良。”花弄影轉向易雲嫣言辭懇切。
“不會吧,弄影一定是你誤會了。”易雲嫣摁住花弄影的手安撫道,“琪兒救過我的命,而且昨晚他那樣護着我,你也是親眼看到的。”
花弄影愣了一下,的確不錯,昨晚肖雨確實應該是真情流露而非演戲,他蹙眉沉聲道:“妻主,可否讓下人們先出去。”
易雲嫣從這兩個男人冷若冰霜的臉色意識到事態嚴重,她慌忙道:“清兒你先出去吧,姚護院留在這裡。”
清兒像是得了特赦令,逃也似的立即離開,他真怕大人的夫郎和侍郎再像昨晚那樣打起來。
花弄影疑惑瞧着肖雨,冷冷道:“若你是真心對妻主,爲什麼要盜走那些可能給她帶來殺身之禍的信件?”
肖雨本來眉眼彎彎,脣角帶笑,聽了花弄影的話,他嘴邊的笑容僵住,道:“你在胡說什麼,那些信和嫣兒有什麼關係?”
花弄影緊盯着肖雨,像似要把他看透似的,一個字一個字道:“那是雪國二皇女女寫給妻主的信。”
猶如晴天霹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這句話鎮住了。
姚燕的眼光迅速在花弄影和肖雨的臉上游移動,不放過他們的每一個表情。
易雲嫣的腦袋已經開始變糨糊,模糊地想,不會吧,易雲嫣還有通敵賣國的罪名,難怪有人一直追殺她,她怎麼這麼倒黴,如此說來她去京都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在等着她。
肖雨面色陰沉,看向易雲嫣,繼而很快挪開眼,只是眼底有什麼迅速閃過,似有些憂慮,又帶着狠厲。
“琪兒,我……”易雲嫣看向肖雨,滿臉的惶恐。
“嫣兒,沒事。”肖雨瞧了瞧易雲嫣,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再次轉向花弄影,卻忽然換了個和藹的神色,,不緊不慢的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嫣兒已經失憶了,你怎麼可以證明你真的是她的侍郎,而不是故意接近她來栽贓陷害她的呢?”
花弄影看着易雲嫣,她清秀的臉龐上茫然中夾帶着緊張,看得出她很依賴肖雨,此刻緊緊地握着肖雨的手。
花弄影眼中略一閃爍,晶瑩的淚珠在美麗的大眼睛裡打轉,他拔下頭上戴的青冠玉簪,委屈道:“妻主,你真的已經完全忘了奴家了嗎?這是你當初送給奴家的,你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嗎?”
易雲嫣一臉的爲難,沒有吱聲,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花弄影,她不是忘了他,而是以前壓根就沒見過他。
肖雨挑了挑好看的眉頭,嗤笑道:“嫣兒失憶得這麼厲害,連你這個人都徹底遺忘了,還會記得你的簪子嗎?”
“主子。”一直在邊上靜觀其變的姚燕忽然開了口,“奴才認識這支玉簪。”
三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姚燕,面色各異,有震驚,有疑惑,有感激。
姚燕頓了一下,接着道:“這青冠玉簪是訂做的,普天之下只有兩支,沒有更多雷同。
當年主子吩咐奴才到我們自家的玉器店裡讓師傅做的,主子說過要送給兩位有名份的暖牀人,奴才雖然不曾見過主子的兩位侍郎,但是奴才認得這簪子。”
肖雨倒吸了一口涼氣,此刻他也顧不得吃醋了,如果花弄影真的是易雲嫣的侍郎,那麼易雲嫣纔是真正的鳳國內奸,女皇即使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暫時不動她,遲早也會要娶她的性命。
“姚護院,以前嫣兒和雪國的二皇女有聯繫你知道嗎?”肖雨問道。
姚燕搖了搖頭,道:“肖夫郎,奴才只是負責幫主子打理生意,其餘的一概不知,爲主子辦事的人都是各司其職,主子不喜歡多管閒事多嘴多舌的人。”
花弄影此刻也看出肖雨對易雲嫣是一片真心,焦急道:“肖夫郎,請你相信我,如果你是真心對妻主的話,就燒了那幾封信吧!”
肖雨眉頭緊蹙,嘆了口氣,沉聲道:“那幾封信我存放在鹿州郡,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燒了信就能解決的,雪國的二皇女中雪薇送我們鳳國的四皇子回京都,中雪薇爲人一向奸詐,很難說她不會爲了製造一點兒混亂而把嫣兒的事抖出來。”
花弄影擔憂地看了一眼他的妻主,轉頭看向肖雨,問道:“閻羅門是替朝廷辦事的嗎?”
“不是。”肖雨搖了搖頭道,“不過在下與四皇子葉赫千琪情同手足,四皇子在雪國爲人質時探聽到雪國野心龐大,妄圖代替鳳國稱霸女尊天下,而且鳳國的帶刀幫與雪國中氏皇室交往密切,似乎有通敵賣國之嫌,四皇子請我刺探一下帶刀幫的情況,那天得到消息說帶刀幫的幫主在趕往鹿州郡,於是我就到鹿州郡去守株待兔了。”
“肖夫郎,如此看來主子是不能回京都了。”姚燕徵求肖雨的意見。
“躲不過的。”肖雨神色焦慮,蹙眉搖頭道,“再過不久就是嫣兒給雅貴人續藥的日子,只怕替女皇宣聖旨的人已經在趕往鹿州郡的路上了,倘若不回京都就是藐視女皇,抗旨不遵,正好給了女皇除掉一個還沒有抓到罪證的嫌犯的理由。況且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嫣兒該往哪裡躲呢?”
易雲嫣昨天捱了花弄影一掌,雖然後來花弄影幫她療傷,但還不曾完全恢復,吃完飯後她就在花弄影的房裡休息了。
外面肖雨以及花弄影還有姚燕商量着易雲嫣以後該何去何從,三人商議多時,最後終有結果。
當花弄影揹着肖雨進房時,易雲嫣已經睡了一覺醒了過來,她瞥了一眼兩個大美男,他們現在似乎相處融洽,不過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肖雨坐到牀邊,花弄影則規矩地垂首站在一邊。
“嫣兒,我們商量好了,你還是回京都吧!”肖雨拍拍易雲嫣道。
易雲嫣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看肖雨,又看看花弄影,忽地斂了神色,點頭同意和肖雨一起回京都,其實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不畏艱辛迎頭而上反而會柳暗花明又一春。
“嫣兒,我會護着你,四皇子和我關係很好,女皇那邊我會請他周旋。花侍郎回鹿州郡去燒燬那些信件,以後帶刀幫和雪國皇室也斷絕來往。”肖雨安慰着滿臉疑慮的易雲嫣。
“琪兒,你別騙我,這裡是女尊天下,男人處處受壓制,出門不戴面紗就被罵傷風敗俗了,就算是皇子也沒有權利干政。”易雲嫣說完,把目光轉向花弄影,“弄影,那種會惹來殺身之禍的東西,你爲什麼不早點兒毀了?”
花弄影被責備,垂下眼眸,不敢擡頭,輕聲道:“妻主當初說要留下這些信件另有別的用途。”
“嫣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四皇子雖然只是一介男兒,但是他爲了避免雪國和鳳國起戰端,甘願在雪國爲人質五年,女皇會念在他爲鳳國犧牲了自己的五年青春而聽他一言的。”肖雨把易雲嫣攬到他的懷裡,易雲嫣是他的妻主,誰要傷害她,必須從他的身上踏過去。
肖雨喚一直站在外面候着的清兒進來,揹他到客房去,讓花弄影留下來陪易雲嫣。
易雲嫣一愣,不解地看着肖大美人,他這個醋罈子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了,還是想試探她是否經得起美色誘惑,於是急忙道:“琪兒,我要你陪。”
肖雨妖嬈的大眼睛瞥了一眼易雲嫣,眼中波神流轉,臉上掛着雲霞般燦爛的微笑,道:“花侍郎明天就要啓程去鹿州郡了,嫣兒你有什麼事情該交待的就交待一下,你們倆這麼久沒見面,花侍郎一定很想你,今天下午就讓花侍郎照顧你吧,晚上我再陪你。”
易雲嫣恍然大悟,原來肖大美人怕她今晚還會在花弄影的房裡留宿,所以他讓花弄影白天陪她,晚上他親自來陪,明天她們和花弄影又要分道揚鑣了,他就不用擔心由誰來陪夜的問題了。
這個醋罈子真是鬼精靈!
肖雨和清兒出去後,花弄影侷促的站在牀邊,輕聲道:“妻主,對幫中事務,你可有吩咐?”
易雲嫣瞥了一眼花弄影,他長身玉立,眉目如畫,俊美之極,那清秀的風骨,看得易雲嫣心醉。
花弄影擡頭偷瞄了易雲嫣一眼,看到易雲嫣直直地盯着他,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我的神!花弄影妖嬈的眼睛在窗外光線的照射下尤其地美麗,如星辰光耀幽深,雪一樣無瑕的肌膚透出微紅,淡淡的脣,真是迷人。
易雲嫣鬱悶,XX的肖大美人,他明明知道他的妻主好色,自制力差,還把花弄影這麼個大美人擱在她這裡,就不怕她一時失控大白天就把花弄影給撲了麼?
易雲嫣拍拍牀邊,道:“弄影,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