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本宮剛來你便要回去了?你便這般不願意看到本宮?”南宮靖宇的臉色不好,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鳳天傾有些不對勁。
“太子殿下多慮了,只是這種場合着實不適合我,還是回去爲好。”
“不行,本宮既沒有命令,你便哪裡都不準去。”南宮靖宇的語氣越發強硬。
鍾白懶得理會,便站起身子準備朝出口的方向走。
“你便如此不給本宮顏面?”南宮靖宇拉着她的手,制止她再走。
也引來了不少的人看。
這次,那些人才緩過神來,原來那絕色女子竟是馬上要成爲太子妃的人選,只不過關於鳳天傾的傳聞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是眼前這女子嗎?她們是同一個人嗎?看起來怎麼也不像啊。
“放手。”鍾白越發討厭這南宮靖宇的觸碰了,身子本就不好,哪能承受的住他這麼大的勁兒,再者今日自己的心情本就煩躁,還要來應付這羣人,着實麻煩,現在還要應付這小子,她哪來那麼多精力。
“你是本宮的正妃,便要在這裡坐到本宮什麼時候離開,你才能什麼時候離開。”南宮靖宇也極爲惱火,她何時這般不願與他坐在一起了?
“你放開我吧,我隨你坐着便是了。”鍾白的語氣裡透着滿滿的無奈,她感覺自己在應付小孩子,這南宮靖宇控制慾還不是一般的強。
聽到鳳天傾這般說,南宮靖宇的臉色才稍稍好點,便坐在了椅子上。
只是剛剛的那一陣觸碰,爲什麼讓他感覺到她的手竟然那般涼,涼的透骨。
“你手怎麼這麼涼?”南宮靖宇忽然出聲問。
鍾白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見她不回答,南宮靖宇直接將她的手握在了手裡,全數包住,似乎要用自己的大手溫暖這透涼的小手。
鍾白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他完全就不讓自己動作,抽不出自己的手,撇了撇眼看着那南宮靖宇,只見他若無其事的看着前方,似乎並沒有在意手上所發生的事情。
既然掙脫不開,鍾白便作罷,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反正自己是新時代女性,拉拉手又不會怎麼樣,與其與他爭論半天,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坐這休息一會兒,也省得自己還要費那說話的勁兒,忽然覺得自己老了,與現在這個身子也太不相符了。
“太子殿下,今日是賞詩會,如煙作了一首詩,還請……太子殿下指點指點……”鳳如煙將手裡的那張紙遞給南宮靖宇。
南宮靖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鬆開鳳天傾的手將那張紙接了過來。
在南宮靖宇鬆開鳳天傾的手的那一刻,鳳如菸嘴角立即露出了得逞的笑。
而鍾白則也樂的清閒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南宮靖宇瞧都未瞧那張紙,將那張紙隨意扔在身邊的桌臺上。
鳳如煙有些不明瞭的看着南宮靖宇,本以爲他會直接拿在手裡看的,可是爲何他卻連看都不看就放在了一邊。
“太子殿下……您爲何不看……”
“暫且放這吧,本宮此刻並無心情。”
“可……”鳳如煙的臉色越發不好,這麼多人看着,他居然不給自己留一絲顏面,他此刻無心情,便是因爲方纔握着那女人的手麼?
“那……若是姐姐能作上一首詩,太子殿下會看嗎?”賭氣一般的說出這句話。
南宮靖宇下意識的看看坐在身邊一臉事不關己的鐘白。
若是她能作出一首詩?可之前她不是說過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麼,她會作詩麼?
一羣人圍在周圍,似乎都想看看這鳳天傾的好戲。
鍾白當然知道南宮靖宇在想什麼,便懶懶開了口。
“若是我能作出一首詩,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你會作詩?”南宮靖宇下意識的問出來。
鍾白慵懶的笑笑,緩緩站起身子,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桌旁,鋪平一張白紙,準備筆墨,纖細白嫩的手指拿着那毛筆,就算不看她的詩詞字跡,就單單看這絕美的樣子,都已醉人了,一襲白衣,身後的青絲長至腰際,一臉淡漠的表情,在他人眼裡竟是如此的冰清玉潔,無法言表。
梨花淡白柳深青,
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二株雪,
人生看得幾清明。
這首詩是蘇軾的《和孔密州五絕·東欄梨花》,她似乎只記得這麼一首寫梨花的詩了,這裡是梨園,這首詩再合適不過了,只不過她需要改個題目。
將詩的題目改成了《詠梨》,很簡單的題目。
只是仍舊沒有題上名字,她不習慣,而且這不是自己的詩,題上名字便有些虛僞了。
寫完這首詩,將紙張遞給南宮靖宇,與剛剛對鳳如煙的態度不同,眼神帶着驚訝與好奇,接過那張紙,便立即將眼神掃了上去,映入眼簾的是四行如行雲流水、豐勁有力般的毛筆字,由此看來,哪有一點不懂文墨的樣子。
先不看這詩,就僅僅是字體,便已經讓人折服了,這樣有力的字體會是一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女子寫的嗎?
那些人都爭相跟上前來,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樣子,竟然都讓太子殿下驚訝到忘記言語,莫不是太過不堪?
南宮靖宇將那副文字翻過來讓那些人看。
“如此,還有誰敢說她不學無術?”似乎是想爲眼前的人出氣一般,還有誰再敢說她不懂?
這些人目瞪口呆,那詩也是寫的極好的,那些公子紛紛露出讚賞仰慕的目光。
“姐姐……爲何我一直不知你會寫字,並且……”並且能寫的這麼好。
鳳如煙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鳳天傾,她鳳天傾竟然將自己隱藏的這麼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夠穩穩的搶過自己的東西嗎?着實可恨!
鍾白沒有理會她,便只看着南宮靖宇。
“原來鳳大小姐……竟不是傳聞所說那般……”
“方纔當我知道那是鳳大小姐之後,便已懷疑那傳聞了……”
“傳聞說鳳大小姐樣貌難看至極,但是剛剛見到她的真面目,便猜想那傳聞便已經是胡諏的了。”
“面對外界那般的指責與謾罵竟還能保持如此胸襟穩而不動又是有幾人能夠做到的,如此,那不堪入耳的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公子們不禁大爲讚歎,也惹得那羣女人的羨慕嫉妒。
“會寫一首詩又有什麼難的,是會成爲太子妃的人選,會寫一首詩很奇怪麼,爾等真是鼠目寸光!”那丞相之女站出來毫不客氣的反駁。
鍾白淡然看着南宮靖宇,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的地方,懶得看這羣女人你爭我鬥。
“太子殿下,既然詩已作了,天傾便不久留了,告辭。”鍾白朝南宮靖宇微微行禮,便準備離開,也不理會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
說罷也未等南宮靖宇說話,已經走了數步遠了,南宮靖宇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當走到那丞相之女身邊的時候,她看到那女人眼睛裡深深的嫉妒與憤恨,但她依舊沒有理會,便從容的朝前走着。
只是走了一步便感覺到腳後的衣裙被猛地一扯,她猝不及防的撲在了地上。
感覺到雙腿在地板上狠狠的一磕,膝蓋骨一陣鈍痛傳來,漸漸的又變麻,自己身上的傷口又激烈一扯,刺痛感立即傳來。
鍾白就猜到自己今天定不會順利,眼看着馬上就要脫離這裡了,可是卻在這裡出了狀況,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數倍還之。
南宮靖宇目睹到她狠狠的摔了下去,便立即從椅子上起來往她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着她摔了,那些公子腳步幾乎都出了半步想要過來攙扶,但又礙於太子殿下和自己的身份,便又猶豫不決的看着鳳天傾了。
南宮靖宇過來,那些人都識相的讓出一條道,南宮靖宇蹲下身子攙扶着地上的人。
本來膝蓋就麻了,手上又粘了些許的石子,狼狽至極。
鍾白的眸子越發的冷了起來。
她努力的支撐着自己的身子,掙脫開南宮靖宇的手,緩緩走到那丞相之女身前。
“想要這位置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搶,或許我會憐憫於你,何必跟我玩兒陰的。”
走到那女子身前,緩緩揪起她的衣領,拎到眼前。
“以爲我當真不知你那愚蠢把戲?我只是懶得同你計較,若是還有下次,便讓你知曉什麼才叫真正的手段。”鍾白的臉越發蒼白,說出的這番話卻是異常有力。
看着鳳天傾走到前面,南宮靖宇也跟着她的腳步走了過去,可是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掌有些浸溼。
下意識的擡手一看,竟看到了點點血跡。
剛剛扶了她,難道這血跡是她身上的?她受傷了?所以這般迫不及待的要離開?
那丞相之女聽完鍾白說的一番話,驚訝的忘記了眨眼睛。
“你……你怎敢……我父親是……我父親是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又如何,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膽敢當着本宮的面,暗害本宮未過門的王妃,若是因爲你父親是丞相大人的話,那便讓你父親親自來與本宮解釋吧!”南宮靖宇心裡沒來由的極爲生氣,也可能是因爲剛剛看到了自己手心的那點點血跡。
“來人啊!將她給本宮關入天牢,什麼時候宋丞相來領了再做決斷!”南宮靖宇的聲音極威嚴,完了之後,便上來幾個手持刀的士兵。
“太子殿下……您怎麼可以……難道您不知道敏兒從小便中意您了嗎,您居然爲了這個女人要。將敏兒打入天牢,若是讓爹爹知道了……”
“你中意本宮,跟本宮有什麼關係,誰規定有人中意本宮,本宮便要對她負責?”
“還不動手!”那些人立即將她壓住。
頓時一陣撕裂的聲音發出,所有人都識相的退了兩步,經過此事,便逐漸傳出了太子殿下極爲寵愛鳳大小姐,所以這親事是結定了,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位鳳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