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凌鳳蘭與紅嫣走近,看管的兵士理所當然的攔住。
“請問天女殿下前來藏書室,所爲何事?”
“我在宮內閒的無聊,聽說這裡藏書豐富,想來看一下。”
“如果沒有首領同意,即使天女殿下,我們也……”
“只是看一下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把書帶出去,如果真的這麼嚴格,我等首領回來了,向他請示便是!”看見自己果然被阻攔,凌鳳蘭板起臉,故作惱怒。
見凌鳳蘭惱怒,兵士果然面露怯意,凌鳳蘭已經想好,如果他們真的鐵面無私,自己再去找赫連欽也無妨,看赫連欽之前的態度,雖不算和藹,也算尊敬,如果只是想看書的話,應該不會爲難她。
所幸事情比她想象的順利的多,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兵士迎上前來。
“天女殿下的命令,我等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請不要在藏書室內逗留太久,也不能把藏書帶出去,如果首領怪罪下來的話,我們……”爲首的人耐心解釋,身後已經有人打開了藏書室的大門。
“只要稍稍打發一下時間就可以,我絕對不會爲難你們。”見他們容易通融,凌鳳蘭放心多了,只要能進藏書室,一切都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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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着紅嫣進入房間,面前果然藏書豐富,寬敞的空間內木製書架整齊排列,分門別類,散發着紙張陳舊的氣味。
裝作漫無目的,凌鳳蘭一邊和紅嫣沿着書架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偷偷瞥着身後。
一名兵士緊緊跟在後面,看來是不會離開的樣子。
過不多久,紅嫣輕輕拽了一下凌鳳蘭的袖子,意思是已經找到了想要的書。
凌鳳蘭心領神會,半側過身,裝作不舒服的樣子。
“我的胸衣好像鬆了,紅嫣你替我看一下。”
聽見凌鳳蘭這樣說,隨行的兵士果然不自在的轉開頭,趁此機會,紅嫣用半身擋住凌鳳蘭,一手飛快的抽出書架上的書籍,塞進凌鳳蘭的胸衣裡。
前來藏書室的時候凌鳳蘭特意穿了寬鬆
厚重的華服,就是爲了應付這樣的情況出現。
將書本藏好,兩人稍稍鬆懈,裝作繼續找書的樣子,一邊談天,一邊閒聊着書本中提到的神話傳說,過不多久便離開了。
出門之前,紅嫣被兵士攔住搜身,凌鳳蘭身爲天女,衆人不敢不敬,只是形式上的捏了捏她的衣袖和羣擺,便算作檢查過了。
離開藏書室的兩人不敢放鬆,快步轉過走廊,直到回到凌鳳蘭的寢宮,才大籲一口氣。
因爲過度的緊張,兩人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顧不得休息,兩人又迅速攤開筆墨開始抄寫,夜長夢多,生怕兵士會發現書本失蹤,必須儘快把內容記錄下來。
挑燈夜戰十分辛苦,而對凌鳳蘭來說卻又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原本對雲蠻文字一竅不通,只能和人簡單對話的她,在經過填鴨式的大量抄寫之後,居然也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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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內偷來書籍,幾日後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予以歸還。之後,她們又以相同的方法抄寫了好幾本書,並且,因爲經常前往藏書室,她們與各位兵士也漸漸熟識,看見天女前來,兵士不會再蠻橫阻攔,如果湊巧心情好,他們還會放心的讓凌鳳蘭與紅嫣獨自進藏書室看書,而不多加尾隨。
這樣的機會,讓兩人能更輕易的將書籍帶出藏書室加以抄寫。
不敢動所有的書,挑選了幾本認爲對自己有用的,仔細抄寫之後,兩人便打算不再去藏書室,而準備一邊閱讀手抄本,一邊自行學習。
凌鳳蘭已經有了武術的基礎,而紅嫣的實力也不差,兩人一來二去,互相學習指點,進步飛快。
但是相對的,與武術修行的順利相比,凌鳳蘭在後宮妃子之間的日子,卻是很不好過。
一心只顧討好赫連欽,將自己生存的機會寄託於男子身上的妃子們,原本就對凌鳳蘭的突然出現頗有微辭,懼於凌鳳蘭天女的身份,不敢對她怎樣。
但是不敢怎樣,卻也不代表熱情,從入住後宮的第一天起,凌鳳蘭就被排斥在衆妃子之外,沒有人
理睬她。
一向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凌鳳蘭起初也想向她們示好,但是幾次的主動都只得來不冷不熱的迴應之後,心裡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也就不再做無謂的努力,轉而專心向赫連欽偷師。
正在此時,她又得知了紅嫣想學武的想法,因爲忙着藏書室的事,凌鳳蘭也就淡忘了在衆妃子中得到的冷遇。
等到她再次意識到的時候,再想挽回,已經全無可能。
原本就對她有所偏見的妃子,偶然看見她出入只有將領才能去的藏書室,很快起了流言嗤語。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居然敢進入高貴森嚴的藏書室。”
而看見她與女侍紅嫣相談甚歡,衆人的鄙視和排斥則更加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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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有沒有學過禮儀,居然和卑微的女侍走的這麼近。”
這些話凌鳳蘭並不是真的不知道,而只能裝作不知道,她不能理解雲蠻人的想法,更不明白爲什麼同樣身爲赫連欽的女人,彼此之間還要互相爭鬥,身份會有卑微之分。
她沒有心思和她們鬥,只想在有限的時間裡,讓自己變得更強,能夠改變雲蠻的現狀。
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不敢太過刁難她,而又吞不下這口氣,看不慣她的衆妃子,居然開始欺負紅嫣。
紅嫣脾氣倔強,當年身爲戰敗部落公主,面對赫連欽寧死不從,最後被貶爲女侍,如今妃子刁難她,她自然不會任人宰割。
雖然沒有說過一句,凌鳳蘭卻經常從其他女侍那裡聽說紅嫣的事,面對衆妃子因爲一點小事而對她大加指責,她不願忍氣吞聲,與妃子彼此之間經常大打出手。
而身爲女侍,即使倔強如紅嫣,也逃不脫身份之別,就算錯在妃子,最後受罰的也是她。
每當兩人見面,因爲看見紅嫣臉上的傷口而擔心詢問的時候,她總是用習武受傷來搪塞。
凌鳳蘭不好意思拆穿她的謊言,心裡又過意不去,只能盡力將她留在身邊,不接受其他妃子的徵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