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西苑,白小末看到那幫人走了後,便帶着那隻寒山魅,一起進來了。
進來,鈺楚離也從牀上起來了,看到被帶進來的女人,他坐在那裡,望着那一張臉,竟然好久都沒有移開雙目,也沒有出半點聲。
白小末看到,於是對旁邊的吱吱道:“吱吱,你去一趟神獸界,去問問,有誰是懂魅語的,讓它過來。”
吱吱一愣:“神獸界會有人懂這個麼?”
白小末皺眉:“都是上古獸類,應該會有,你去試試吧,快點回來。”
“好的,主人!”吱吱聞言,馬上就離去了。
吱吱一走,這房間裡,便有安靜了下來,白小末站在那裡,看到坐在牀上的藍衣男子,一直望着這寒山魅,連動都沒有動過,不由得,她在旁邊坐了下來,也看向了這張已經兩年都沒有見過的臉:“楚離,這其實是一件好事,你別太傷心,不管怎麼說,她的軀殼在這裡,好過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
鈺楚離嘴脣哆嗦了一下,或許,是因爲聽到“灰飛煙滅”幾個字。
是啊,還有什麼比她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來的更好呢?
於是他從牀沿上站了起來,終於開始一步一步朝這山魅走了過來,白小末看到,連忙提醒:“你別靠它太近,它現在不是寂晚夕,它會傷害你的。”
鈺楚離停了一下!
不是寂晚夕?
他低着頭,靜靜的看向了這個時候,同樣也在仰着頭看着他的女人。
它確實不是寂晚夕,寂晚夕,她是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着他的,她的目光,見到他的時候,永遠都是充滿了深深的迷戀、癡情,還有那種一直被悔恨折磨的痛苦和黯然。
而這個時候的這張臉,除了是熟悉的五官外,剩下的,就全是警惕和陌生,就好似,他和她,根本就是仇人一樣。
鈺楚離的心,忽然就疼了起來,再走了兩步,他在她面前蹲下,也不管它是不是她,沒什麼血色的手指,就緩緩的朝她的臉伸了過去:“你用了她的軀殼,那她的人,在哪裡?你知不知道?”
他就像是一個墜入了夢境中的人一樣,這一刻,他摸着她的臉,竟然問起她的去處來。
白小末在旁邊看的不禁有點眼眶發澀……
她其實是明白他的心的,當年的寂晚夕離去之後,雖然他在她面前沒有說什麼,但是從他接納那小丫頭,還有將她的玉蝶放在他的內殿裡來,她就知道,在他的心裡,其實早就原諒她了。
她就像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放着,膈的他難受,可拔了,那血淋淋的傷口,卻讓他更加的痛苦。
只是,他不太喜歡讓人看見罷了。
看着他像個遊魂一樣呆呆的蹲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的回答,白小末忍不住,終於也其實過來,在他的旁邊,拉住了他的胳膊:“楚離,它只是一直魅,它不會知道什麼的。”
鈺楚離搖頭:“不可能的,你知道嗎,在崖頂上,她刺中我的時候,我身上的血,噴到她眼睛裡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錯愕和震驚,司清,它知道的。”
最後,他又重複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