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冷笑,“如果我不答應呢?你就殺了元子?你以爲元子死了我就會回心轉意嗎?還是說,你想抓了她做人質,折磨她來讓我乖乖就範?哈!你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你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保證我會傾盡全力,讓你連這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葉芸說完,一把握住門把,拉開門之前,她又轉過頭,盯着莫世微微一笑,“我說到做到,最好不要挑戰我的極限。至今爲止,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門離開。
“好大的口氣。”莫世不怒反笑,眼中流光溢彩,“葉芸,我要定了!”
葉芸走回臨時關押他們的牢房,元子正抓着杆子癡癡地向外張望。
一看到葉芸臉上立馬綻放最純真的笑容。
“回來了呢。”
花瑤摸摸元子的頭,笑道:“我就讓你不要急吧。”
葉芸走進牢房,跟在她身後的侍衛立馬就把牢房鎖了起來。
元子一下子撲到葉芸的懷裡,“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乾孃說,你會很快就回來,是真的!”
“乾孃?!”葉芸一臉詫異地看向花瑤。
花瑤點點頭,“這丫頭說我長的和她娘很像。一開始的時候以爲我就是她娘,後來發現我的個性和她孃的完全不一樣。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她娘,就很糾結的悶在那裡一直不說話。我剛剛問她了,她才吞吞吐吐的告訴我。我看她挺可愛的,就認她做個乾女兒。”
“啊?還有這樣的事?”葉芸蹲下身,“她和你親孃長的很像?”
“恩!我第一眼看到乾孃的時候,還以爲是娘呢!可是她完全不認識我。後來才發現,她和娘不像,娘不會像她這樣大大咧咧的。”元子說完,就遭到了花瑤的攻擊。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沒有你親孃溫柔?”
“沒有,沒有,乾孃也很溫柔的!真的!”元子一邊躲閃着花瑤呵癢癢的攻勢,一邊咯咯笑着。
“哎……”葉芸惆悵地嘆了口氣。
花瑤立馬停住了抓捕的動作問:“怎麼?”
“原先這小傢伙叫我姐姐。現在她叫你乾孃,那不就得叫我阿姨了?哎……一下子老了好多……”
花瑤手一軟,原來在擔心這個。“姐姐永遠年輕貌美。對了,莫世叫你過去是爲了什麼事?”
“無聊而已。對了,你剛剛回來的時候分別臉色不對,怎麼回事?”
花瑤嘆了口氣,“事情麻煩了。”
葉芸坐到花瑤的身邊,“怎麼回事?”
“昨天有人晚上行刺皇上,還好沒有成功,但那人受了傷,有人看到他逃進了我的花滿樓。”
“莫然?”
“不可能。莫然是莫曄早上剛剛送來的。何況,莫然沒有理由刺殺皇上。”
“我看,就算不是莫然,他肯定也知道些什麼。”
“可是莫曄說,莫然的傷是被人暗算,又替他擋了一劍造成的。”花瑤的眼中閃過掙扎。
“可是,你還是對他有所懷疑的。對吧?”葉芸說出了花瑤的心思。
“恩,”花瑤點點頭,“現在不能回去,什麼都不能做。對了,莫世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時候放我們回去?”
“你覺得他會說嗎?”葉芸一手託頭,“我搞不明白他把你抓過來的目的是什麼?等等!”
葉芸腦中靈光一閃,“難道說,他是爲了……”
葉芸話音未落,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哎呀,”葉芸脣角微微勾起,“終於來了。”
花瑤站起身,上前幾步,就看到一個墨青色的身影匆匆走來。
花瑤心中一緊,笨蛋!他身上的毒都還沒解……
他的身前,獄卒們點頭哈腰,小跑着趕過來開門。
看到莫然略顯蒼白的臉色映入眼簾,雖然眼中有淚光在打轉,可花瑤還是硬着嘴罵道:“多管閒事。”
“這就是所謂的狗咬呂洞賓了哦!”葉芸拍了拍身上皺起的衣服,笑眯眯地對莫然說道,“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莫然點點頭,“除非你想再多呆一會兒。”
“哎呀,這種地方,有見識過就夠了。什麼都沒有又限制自由,太沒意思了。”葉芸拉上元子,“走啦,你家乾孃還想彆扭,我們不學她。”
“什……姐姐!誰想彆扭了!你說清楚!”花瑤急急地追了過去。
莫然跟在她們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花瑤雖然沒有回頭,但心中卻很擔心莫然的情況。
葉芸走出獄所,毫不意外地見到凌風,還有……太子莫世。
凌風一看到葉芸就直接撇下莫世迎了上來。
從頭到腳將葉芸檢查了一遍。看他臉上冰霜一般的神情,如果發現葉芸少一根頭髮,估計都會端了這裡。
莫世看到莫然微微挑了挑眉,“我說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闖天牢!四弟,你果然來了。”
“太子,最好不要讓父皇知道你關了花瑤,否則他不會放過你。”莫然冷冷地說完,拉起花瑤的手快步離開。
花瑤明顯感覺到莫然手上的冷汗,多到不正常。還有他的身體,也是冷的嚇人。
莫世抓花瑤和葉芸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個結局他也早就猜到,所以並沒有阻攔他們的離去。
葉芸拉了拉凌風的手,“我們也走吧。”
凌風點點頭。
莫世目光轉向葉芸,“葉芸,本太子開的條件,依然有效。”
葉芸瞥了他一眼,“我的答案不變。還是那句話,別挑戰我的底線。你玩不起。”
說完,葉芸拉着元子和凌風就走。
凌風明顯感覺到莫世看着葉芸的眼神有異,心中頓時鬱悶。
到了外面,將元子丟給非要一起跟來的凌薇。凌風帶着葉芸幾個飛躍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範圍內。
嚴成一手扶額。要命!自家的主人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居然丟下受傷的四皇子就走了。人家四皇子還等着他解毒呢。
“四爺,主人命我先將各位帶回凌沐山莊,他和夫人去去就回。”嚴成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莫然當然知道凌風沒有交代過嚴成,不過他現在也沒可能挑剔。
莫世已經懷疑上他了。
“走吧。”莫然飛身上了馬車。
花瑤看的心驚肉跳,這一跳,很可能他的傷口又要出血了。
可是她不敢表現的緊張,因爲她知道,莫世的眼線一定就在附近。
跟着上了馬車,看到莫然已經盤腿坐在裡面閉目養神。
花瑤進去,在他身邊不遠處坐下,不敢打擾他。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足有走了一段時間,莫然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翻騰,“噗”一聲,噴出一口血。
花瑤猝不及防,有幾滴血花濺在了她的衣服上。
“那個毒沒有解對不對?”花瑤點住莫然身上的幾處穴道,抽出袖中的銀針,毫不猶豫地紮下。
莫然悶哼了一聲,再沒有出聲。
花瑤心疼地細細擦着他額上的冷汗。
葉芸被凌風帶着飛了幾下,就到了那個秘密的湖邊。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白天來到這個湖邊。
“哇哦!”葉芸腳一着地就往前跑了兩步,“這裡白天的風景也很美。”
凌風拉住葉芸直接問:“太子開了什麼條件給你?”
葉芸笑容漸漸隱去,她沒打算隱瞞凌風。
“他說要我離開你,投入他的懷抱。他會幫我保住元子一家的性命。”
凌風目光一沉,一句話沒說,調頭就走。
“喂!”葉芸上前拉住凌風,“你幹嘛去?”
“剛剛就應該廢了他。”說着這麼狠的話,他的聲音卻風輕雲淡的好像在談論天氣。
葉芸哭笑不得,“他畢竟是太子。安啦,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他敢動元子的腦筋,我就想辦法讓他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凌風咋舌,轉身環住葉芸的腰,“芸兒,你比我還直接呀。可是,就憑你想廢他太子之位?”
葉芸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爲。我想做的事,還沒有辦不成的。”
“……”凌風看着葉芸,氣好像有點消了,過了好一會兒,他說道,“我還是去廢了他,以絕後患吧。”
當凌風和葉芸回到凌沐山莊的時候,莫然已經陷入了昏迷。
“那個藥果然沒辦法解毒呀。”葉芸驚呼,看向凌風,“你有辦法吧?”
“先看看再說吧。”凌風上前。
花瑤立馬讓出位置,讓凌風坐下,一邊說道:“我已經試過以毒攻毒的辦法,幫他清毒。我以爲你的解毒丸會有用。”
凌風替莫然搭了一會兒脈,說道:“我給芸兒的解毒丸只能解一般的毒,對他沒用。你下的毒不夠,無法以毒攻毒。去給我拿水來。”
凌風說着,一手翻過莫然,扯開他的衣服,背上用紗布纏着的傷口正往外溢黑色的血。
花瑤看到那傷口直接愣在了那裡。
“別發呆!快去!”凌風呵斥一聲。
花瑤才匆匆跑了出去。
花瑤一走,凌風立馬撕開紗布,黑色的濃稠的血就像流水一樣從傷口中流出來。
葉芸全身發憷。好恐怖的場面。再這樣流下去,會失血過多死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