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雪兒堅決搖頭。
“爲什麼?”司空易問。
“因爲你不是收信人呀。”雪兒用“這個問題太白癡”了的眼神看了司空易一眼,就沒有再搭理他,繼續敲旁邊的門。
司空易突然來了勁,拉着雪兒繼續問:“我是收信人的朋友,也不可以看嗎?”
“不可以。”雪兒看都沒有看司空易一眼,斷然回絕。
“爲什麼?”他繼續問。
雪兒有些不耐煩了,皺着眉對司空易說道:“因爲你不是收信人呀。不管你是他的誰,都不可以給你看。”
“那,你給我,我來轉交可不可以?”司空易不依不撓地纏着雪兒。
雪兒杏眼一瞪,“不行!”
看到司空易又想張嘴,她乾脆直接打斷了他,說道:“不用問爲什麼了,我直接告訴你好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從剛剛開始你就纏着要看信,我怎麼知道給你了以後,你會不會私自拆開來看呢?”
司空易直接啞口無言,有些委屈地問道:“我看上去有那麼不可靠?”
“不是自己的東西,卻始終糾纏不休。誰知道你會不會騙去佔爲己有?”雪兒說完,又敲了敲門。
這次凌風終於開了門,看到司空易和兩個孩子在一起,不禁有些意外。
“師兄,找我什麼事?”
“不是我找你。是這兩個孩子找你。”司空易挫敗地搖搖頭。
“哦?”凌風不明白司空易怎麼會露出挫敗的神情,轉頭看向雪兒。
這個女孩看上去比凌薇小不了多少,一雙眼睛猶如琉璃石一般散發着堅定的光芒。
“你找我?”
“恩!”雪兒點頭,“有人讓我送信給你。”
“哦?”凌風不動聲色地看着雪兒,目光中帶着冷意,也讓雪兒有了一些懼意。
小凱畢竟還小,抓了抓雪兒的手。雪兒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他。
“是什麼人讓你來找我。”凌風問。
“是一個女人,她說,你看了這個就知道了。”雪兒從懷中掏出葉芸給她的畫,遞給凌風。
凌風接過畫一看,眼前立馬一亮,嘴角甚至浮現了淡淡地笑意。
司空易好奇地張過頭去看,“怎麼了?”
看到畫中那對可愛的q版男女,司空易不禁挑眉,“好可愛的一對。這是什麼畫法?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這種畫,只有一個人可以畫的出來。”這種標新立異的畫法,也只有她了。凌風忍住衝動,低頭問雪兒,“她在哪兒?”
雪兒剛剛還有點不安,怕凌風看了畫也不會相信她。因爲看他的樣子,就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說服的人。
沒想到他一看就知道是葉芸畫的。雪兒暗暗鬆了口氣,也不禁佩服葉芸。
“進去說吧。”司空易提議道。
“恩。”凌風點頭,將雪兒和小凱領了進去。
晚上,葉芸無所事事,就趴在窗前看風景。
今天月色不錯,透亮透亮,照着外面的風景很清晰,不會兒一眼望過去黑濛濛的一片。
不過,不是因爲葉芸喜歡看這些一成不變的風景才一直盯着看。是因爲某個始作俑者,自己房間不去,非要待在她的房間裡看書。
美其名曰“玩伴”,在葉芸看來,根本就是想監視她。
他既然那麼有自信她逃不出去的,何必盯的那麼緊。
一直盯着外面的樹木真的很無聊,葉芸乾脆動筆將外面的風景畫下來,本來墨一揚在葉芸不想動筆畫畫。
可是讓她一直坐着不動,她會悶死的。
葉芸的記憶原本就好,這一畫出神入化,將外面的景色畫的分毫不差。
“你的畫技真不錯。是師承何處?”墨一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葉芸的身後。
葉芸並沒有很投入,而是分心注意着旁邊,所以他突然出聲,葉芸也沒有感到意外。
“無師自通。你信不信?”葉芸隨口說道。
墨一揚搖搖頭,“你這畫技出神入化,畫人畫景都能給人一種彷彿看到活物的錯覺。要說你無人教導便能畫到如此程度?不信。”
“信不信由你。”葉芸放下筆,“我純屬娛樂。別無它用。”
葉芸看了看畫,將未乾的墨跡吹乾。
“你畫技如此純熟,可否爲我畫個像?”墨一揚問。
“我不畫人。”葉芸直接拒絕。
墨一揚挑眉,“那白天的那張畫不是你畫的嗎?”
“他不一樣。”葉芸將畫放到一邊,“他是我夫君。我思念他,畫他的畫像睹物思人乃是人之常情。”
“那麼也就是說。你除了他以外,不會畫任何人?”墨一揚的胸口悶悶的,含着怒意。
“沒錯!”葉芸點頭。
忽然手臂被一把拉起,葉芸猝不及防差點跌倒,撞入眼中的是墨一揚隱含怒意的眼。
葉芸一愣,用力想甩開他的手。
“你幹嘛?!”
“你以爲他一定會來救你嗎?就算他來,本太子也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這人發什麼瘋?!
葉芸甩不開他的手,一笑,說道:“如果他能將我帶走,太子殿下又要如何?”
墨一揚抓着葉芸的手緊了緊,“你以爲我這兒的太子府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他要是真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葉芸眼珠一轉,氣定神閒的對墨一揚說道,“我們來打個賭吧?怎麼樣?”
“什麼賭?”
“如果我夫君真當能將我帶出去,你不能再派人抓我。”
墨一揚微眯起眼,“如果他不能把你救出去呢?”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如果他不能將你救出去,你就留在這裡予我爲妃!”墨一揚話一出口,連自己都有些驚訝。
不過既然說出了口,他也沒打算收回。反而覺得這主意還不錯的。
葉芸“噗嗤”一笑,“我都是人家妻子了,你還要?你也不怕人家恥笑你?”
“做我的妃子可比你做什麼莊主夫人要風光。”人言可畏,墨一揚當然知道。
可是誰都不說,沒人會知道葉芸曾是別人的妻子。
“風光?我現在就很風光呀。我夫君就我一個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又自由自在。整個凌沐山莊都聽我的。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難道做你的妃子還能比這更自在?我看不見得吧?光是就娶一個妻子這點,你就做不到了。”葉芸笑着甩開墨一揚的手。
墨一揚皺眉,“你要我只娶你一個人?好貪心的女人。”
葉芸搖頭,“沒有呀。你要娶幾個隨便你,和我無關。我的夫君就只會娶我一個人。”
“如果你賭輸了,就得予我爲妃!”墨一揚再次強調。
“那就等我輸了之後再說吧。”葉芸笑眯眯,完全不擔心。
墨一揚更加氣悶,甚至有了勢在必得的決心。
深夜,葉芸睡得正沉。
夢中,爺爺正對着機器焦慮地修整。爸爸也在一旁幫忙。全家人都很焦慮。
弟弟一旁安慰他們,“別擔心。依照姐姐的個性,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真的差點死在黃沙地裡呀。”葉芸在夢中小聲說道。
可是心裡卻沒有一絲責備。
看着爺爺焦慮的神情,他好像又老了很多,肯定沒日沒夜的在演算。葉芸突然鼻子一酸,連帶眼淚都快要滾落下來了。
“爺爺……”睡夢中,葉芸喃喃,眼角有一絲淚珠滑落。
一雙手輕輕替她拭去淚水。
葉芸驚醒過來,擡眼,朦朧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讓她心中一暖。
她咧嘴一笑,含在眼眶裡的淚水滑落。
“嘻嘻!你來了。”
凌風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淚,嘴裡卻調侃道:“我還以爲能聽到你喊我的名字。結果你卻喊爺爺。”
“怎麼?你妒忌?”葉芸壓低了聲音說道。
“當然!你的腦子裡,只要有我就夠了。”凌風揉了揉葉芸的長髮,在她提出抗議之前說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恩!你有把握嗎?”葉芸想起和墨一揚的約定,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錯才行。
凌風微挑眉,“芸兒,你質疑你夫君的能力?”
“不敢。我就是確定一下。”葉芸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凌風一把抱起葉芸,“抱緊我。”
話音剛落,腳下輕點。凌風飛身跳出窗外。
幾個跳躍已經躍上了太子府的屋頂。
突然一聲怒喝從他們身後傳來:“什麼人?!”
葉芸想也知道是誰,這個時候她和凌風離開太子府,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凌風本不想理會,直接離開,憑他的輕功,世間無人能及。
可葉芸輕輕拉了他一把,讓他稍等。
葉芸回頭,看到墨一揚一臉怒意追了上來。
葉芸回眸一笑,“太子殿下,希望你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有,希望您能爲‘花瑤’的離開找一個好藉口。拜拜,最好永不再見。”
葉芸揮了揮手,示意凌風離開。
凌風飛身離開。墨一揚僅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就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墨一揚暗暗握拳。可惡!他的武功怎麼會如此高強,他居然只看到了他的影子,就不見了蹤影。
白色的衣衫在黑暗中原本就很惹眼,他夜行居然不穿夜行衣,反而穿着特別惹眼的白衣。這是在挑釁?還是對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
怎麼可能在黑夜中消失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