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餘人呆愣在原地,他便朝着其餘人大吼,剩下的人皆是方家的內門弟子,出門的時候便受到叮囑,危險時刻一定要保護好方延。
但是真的到了這種生死關頭,卻沒有人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一個方延,何況方延平日裡脾氣還不怎麼好,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下看到方延嚇得屁滾尿流,他們心中倒是有些微妙的愉悅。
“公子,不是我們不肯幫你,實在是,我們也幫不了啊。”
“是啊公子,你到底怎麼得罪這妖獸了啊,他幹嘛一直緊盯着你啊?”
這話就相當於直接指責是方延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方延眼睛一瞪,惱怒歸惱怒,卻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這豹子也不爲何,一直就緊盯着他,從裡面一直追到外面,現在還對着他滴着口水,像是在面對什麼美味的食物。一想到這點,方延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不知自己怎麼被盯上了,但心中無疑是害怕的。
方延想要站起來,卻被豹子一巴掌給按在地上,碩大的腦袋俯視着方延,腥臭的口水滴在方延臉上,方延嚇得一動不敢動。
其餘幾人臉色蒼白成一片,連呼吸都放得很是小聲,生怕引起了豹子的注意。
方延嚇得冷汗直流,不斷的給那幾人使眼色,現下正是攻擊豹子的好時機,它面對方延,背對着幾人,若是幾人從身後攻擊豹子,很大可能性取勝。
但那幾人卻是猶猶豫豫,最後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眼見着豹子只爲難方延一個人,一羣人飛快的往林子外面跑走,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給方延。
方延又氣又怕,他雖然平日裡脾氣差了些,說話總是冷嘲熱諷的,但自問也沒有真的做出過什麼不人道的事兒。那些門生倒好,竟敢如此對他!若是他能夠活着回去......
眼神暗了下來,見豹子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方延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噗!”
“嗷!”
刀劍穿透血肉的聲音在方延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豹子的怒吼,方延一驚,連忙睜開眼睛。
方廷不知何時出現在林子裡,他手上的劍還插在豹子的背上,豹子背後被襲擊,一雙眼睛變得赤紅,轉頭便要找方廷算賬。
手上的劍還在豹子的背上,方廷沒來得及取下來,便被豹子襲擊,他不得已只能夠赤手空拳對付豹子,一雙手很快就見了血。
方延見此,立即將身上的佩劍扔過去,“接着!”
方廷伸手接過,同豹子顫抖在一起,他看向方延,大吼道:“你先走!快點!”
方延還有些猶豫,但又實在是害怕豹子,在方廷的連翻催促下,只得道:“那你,你也要快點出來!”
用神識探查了下,見方延果然已經跑遠了,方廷一劍輕鬆插在豹子的心臟,剛剛還兇猛無比的‘高階妖獸’竟是慢慢癱軟下來,最後變成了一灘血水,在血水下面還有一張符咒,已經變成了黑色。
方廷用方延的長劍挑起黑色符咒,那符咒很快便化爲灰燼,他脣角得意的勾了勾,撿起自己的劍,將衣裳撕爛,又拍了自己幾掌,嘴角噴出一口血來,臉色也瞬間蒼白,然後便提着兩把劍,深一腳淺一腳朝着外面走去。
在他離開後沒有多久,蕭塵的身影出現在剛剛打鬥的地方,他指尖沾了點符咒化成的黑灰,眉頭皺了皺,眸中多了些深色。
蕭塵沒有再在迷霧森林裡停留,很快便離開了森林,回到烏蒙谷。
之前蕭塵說要兩天才回來,沒想到不到一天的時間蕭塵就回來了,衆人都還有些驚訝。
但蕭塵什麼解釋也沒有,只是叫上仙罰去了書房。
原錦盯着蕭塵的背影看了會兒,疑惑的問鳳凰,“他這是怎麼了?”
鳳凰搖搖頭,神色也有些疑惑不解,她好像還沒有看到蕭塵臉色這麼凝重的時候呢,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書房裡,仙罰在蕭塵一回來的時候便察覺到了蕭塵的不對勁,是以蕭塵要他過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疑問的便過來了。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仙罰問。
蕭塵站在窗前,聽到仙罰的問話,他轉過身,遞給仙罰一點東西。
仙罰疑惑接過,是一點黑色的灰塵。
“你瞧瞧。”
仙罰指尖捻了捻,肯定的說:“這上面還殘留着靈力。”
隨後他又放到鼻尖聞了聞,仔細聞過之後,他忽的臉色大變,“噬靈符?血噬?”
蕭塵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噬靈符,從逝水城離開後,我已經好久沒有再見到,我還以爲,只有逝水城有,沒想到......”他搖了搖頭,眉間出現一點憂色。
仙罰也擔憂了一會兒,但他到底是比蕭塵年長些,很快又冷靜下來,“你別多想,或許,只是他們自己的活動。”
“但萬一,是衝着我來的呢?”蕭塵反問。
仙罰不解,“爲何這麼問?”
蕭塵嘆了口氣,“也怪我,當初太過沖動了,沒有將事情調查清楚,便隨便殺了霍屏君。霍屏君能夠做上一城之主,修煉血噬的人不會不在意,他或許是他們裡面很大的一個據點,但被我給殺了,而且我還沒有任何隱瞞。”說到這裡,蕭塵苦笑了下,“若是他們事後想要追查,也不是什麼難事。”
仙罰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你現在是後悔殺了霍屏君麼?”
蕭塵搖搖頭,嘆道:“非也,我只是後悔殺他的時候沒有弄得安靜點,這樣那些人想要查到我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仙罰哽了一會兒,他勸慰的話都準備好了,沒想到蕭塵是這個意思。
片刻後,他又笑了,“怕什麼?即便那些人真想要給霍屏君報仇,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你現在可是大陸上的紅人,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只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敢在這個時候對你動手。”
蕭塵點點頭,“是這個道理,血噬本就是人人喊打,他們若是不想暴露,就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對我動手,不過,該預防的還是要預防着。”
“你知道那些人的信息嗎?”仙罰問。
“知道。”想到森林裡的情況,蕭塵笑了笑,“而且,說不定很快就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