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若雖然懷疑車裡的人是夜爵墨,但夏晚晴這副表情,這輛車的主人,應該是慕煜塵了。
上前走了一步,下意識將夏晚晴擋在身後,小聲說道,“晚晴,我們上樓吧!”不敢再讓夏晚晴和慕煜塵有任何交集,每次晚晴和他見面,都會傷痕累累的回來。
夏晚晴挽住顏汐若手臂,艱難的挪動雙腿,跟着顏汐若朝宿舍方向走去。她對慕煜塵,又恨又怕,他斯文淡漠的外表下,心,是黑的,血,是冷的。
快走到宿舍門口時,夏晚晴的手機響了起來。
夏晚晴一哆嗦,手裡提着的熱水瓶,差點摔到了地上。
顏汐若看到夏晚晴眼裡的害怕與慌亂,她猜測電話可能是慕煜塵打過來的,放下熱水瓶,她對夏晚晴說道,“你先上樓,我去跟他說說。”
夏晚晴連忙拉住顏汐若,“你不是他的對手,汐若,我不想連累你。”
“可是……”顏汐若真的不忍看到晚晴再被慕變態折磨。
夏晚晴深吸了口氣,嘲諷的揚脣一笑,“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他讓我簽了份契約,直到我畢業,都只能被他折磨虐待。”
顏汐若身子顫了顫,她想說晚晴真傻,爲什麼要籤契約呢?但轉念一想,慕煜塵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肯定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讓晚晴乖乖簽字。
“汐若,你跟我將開水提上去,看樣子,我今晚不能回宿舍住了。”每次他找她,除了發泄獸慾也沒別的了。
顏汐若看着夏晚晴朝那輛豪華轎車走去,眼眶裡泛起了一層難受的水霧。
究竟要怎樣,才能幫助晚晴脫離苦海呢?
等到畢業,還有一年多時間啊!
晚晴上車後,黑色轎車飛快消失在了顏汐若視線裡。
顏汐若嘆了口氣,提着兩瓶開水回到宿舍。
一進門,看到惠惠坐在牀上擺弄着她的手機,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惠惠搶先一步開口,“汐若,我手機剛摔壞了,想找下輔導員號碼,不介意我用你手機找吧?”
顏汐若點點頭,“沒事兒,你找吧!”
惠惠找到號碼鈔下來後將手機還給顏汐若,顏汐若看了下來電顯示,依然沒有夜爵墨的電話。
丟掉手機,她坐到書桌前,將畫稿拿出來,專心完善三天後即將開始的設計比賽。
她想好了,如果他一直跟她冷下去,她就不告訴他出國的事了。因爲,這段感情纔開始,就讓她失去了繼續下動的勇氣。
……
奢華大氣的車廂裡,夏晚晴靠窗而坐,儘量離慕煜塵遠遠的,她的小動作,全都落入了慕煜塵眼裡。
嗤笑一聲。
幼稚的小女孩,以爲坐遠一點,就能逃到安全範圍?
中午他宴請大客戶,客戶酒量好,典型的話嘮,兩人從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平時他酒量還不錯,但今天都有點喝高了。
喝多了酒,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她的樣子。
羞澀的,惶恐的,戒備的,尖叫的,隱忍的……
其實,她如今在他面前,極少露出羞澀的一面。
而當年……
慕煜塵眯着細長的鳳眸,吸了口煙,記憶彷彿回到了遠去的青蔥歲月。
自從上車後,夏晚晴全身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狀態,她用眼角餘光偷瞄着慕煜塵,生怕他又會一個不如意,拿她當出氣筒。
在他面前,她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
靜默的車廂裡,突然傳來女人在牀上的吟揣聲。
——啊哈,嗯嗯啊啊,嗚……
聽聲音,夏晚晴莫名覺得熟悉。
意識到他設的手機鈴聲,是她的叫chuang聲,她瞳孔一陣緊縮。
每次他碰她,她都緊咬着脣,只有從樓上摔下去那晚,他偷偷在她喝的牛奶裡下了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纔會……
這個變-態,居然錄了音。
慕煜塵聽到這個鈴聲,也有些意外,想到早上凌之寒去了趟他辦公室,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之寒惡作劇,將他私人手機設置成了夏晚晴的叫chuang聲。
相比夏晚晴的面紅耳赤,羞赧氣憤,慕煜塵顯得十分淡定。甚至,還挺享受聽到這樣如同天籟般的嬌-吟。
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吟揣以及啪啪聲不斷在車廂縈繞。連前面司機聽了都忍不住臉紅。
夏晚晴內心有種抓狂的衝動,她紅着眼睛瞪住一副像是在聽交響樂的男人,聲音發顫的道,“你別太過份了!”
慕煜塵摘掉無框眼鏡,沒有了鏡片的遮擋,細長的鳳眸幽深又凌厲,裡面閃爍着細碎的寒光,他饒有興趣的勾了勾脣,“怎麼,不好聽嗎?”
夏晚晴雙手捏成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那種聲音,能好聽嗎?
他怎麼臉皮那麼厚,前面還有司機,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羞恥!
那個打他電話的人也是鍥而不捨,他不接,就一直打,一直打。
夏晚晴簡直要瘋掉了,漲紅着臉,她咬牙切齒的道,“你能不能先接電話?”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弄出這種手機鈴聲,就不怕人笑話嗎?
慕煜塵有種近乎變-態的嗜好,那就是他喜歡看她明明想幹掉他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緩不慢的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微皺了下眉頭。
他接電話只用了短短几十秒,是他母親打來的,夏晚晴大致聽明白他母親話裡的意思了。
她想讓他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相親。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敷衍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慕煜塵眯着漂亮又細長的丹鳳眼,神情晦暗不明的朝夏晚晴看過來,“你希望我相親嗎?”
夏晚晴自然希望他相親,閤眼的話趕緊結婚,那樣的話,她也許就能提前擺脫他了。
咬了咬脣,她脣角勾起一抹嘲諷,“你說過,我只是你一時興起的玩物,玩物是沒權利干涉主人私生活的。”
慕煜塵聞言,淡漠無溫的眸裡閃過寒芒,他拽住夏晚晴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身邊,脣角邪冷的勾起,“你以爲,我結了婚,就能放過你?我沒喊停之前,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