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陸景辰的電話,顏汐若腦海裡一片混亂。
陸景辰說夜爵墨和惠惠一起離開了,會是真的嗎?
搖搖頭,她實在難以將這二人聯想到一起。而且,惠惠不是還在戒毒?
顏汐若咬了咬脣,不想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
退一萬步講,就算夜爵墨和惠惠真有什麼,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了吧?
躺在牀上,她望着窗外沒有星子的天空,心臟一陣緊收。
鼻頭有些發酸,但是眼眶乾乾的,流不出一滴淚。
有些人,即使分開了,也很難從胸口最重要的位置抹去,一想起,還是會揪痛不已。
……
翌日。
吃完早餐,顏汐若準備去學校時,顏黎川拉住她,“汐若,週末我去尤溪度假山莊見客戶,手裡正好有幾張優惠券,叫上晚晴一起過去。”
顏汐若點點頭,“好,等會兒到學校了我跟她說。”最近情緒一直緊繃壓抑着,趁週末去出散散心也好。
顏黎川拍了拍顏汐若的小腦袋,“去學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顏汐若進了電梯,顏黎川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一轉身,發現顏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顏黎川皺了皺眉,“怎麼了?”
顏正平走到顏黎川跟前,‘砰’的一聲,用力將門關上,“黎川,你跟爸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汐若有別的想法?”
面對顏正平的審視,顏黎川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重新走到餐桌前坐下,若無其事的喝了口牛奶。
被忽視得徹底的顏正平眉頭皺得更深,心裡也愈發懷疑黎川對汐若有了不正常的感情。
“黎川,汐若是你妹妹,你要是對她有了別的想法,是亂侖……”
話還沒說完,就被顏黎川發冷的聲音打斷,“她不是我親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顏正平還是第一次看到顏黎川變臉的樣子,說實話,很陌生,恐怖,原本溫潤俊朗的臉上,佈滿了陰翳與戾氣,渾身透出來的氣息,如地獄出來的勾魂使者,一雙瞳眸,暗沉得能滴出墨。
顏正平身子抖了抖,突然間覺得這個兒子好陌生……
好半響,顏正平才擠出一句話,“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顏黎川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拿起餐巾紙不緩不慢的擦了下脣角,“我什麼時候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汐若纔是我心裡獨一無二的女人。”
他眼裡流露出來的癡狂和愛慕,令人顏正平心驚。
拉開椅子,他坐到顏黎川身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黎川,你是不是腦子發燒了?我怎麼感覺你今天變了個人似的,爸都快認不出來了……”
顏黎川不耐煩的打斷顏正平,“是你一直都不瞭解我。”說完,起身離開。
顏正平愣愣的看着顏黎川的背影,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黎川說的沒錯,這些年,他一直沉迷於賭博,極少關心兩個孩子,他們性格變成什麼樣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
顏汐若到學校後,跟夏晚晴說了週末去度假村的事,夏晚晴正好有空,欣然答應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後,上課鈴聲響起。
教室前門匆匆跑進來一道纖瘦苗條的身影,顏汐若定睛一看,居然是惠惠。
夏晚晴也有些訝然,沒想到惠惠這麼快就戒完毒了。
顏汐若想到昨晚陸景辰那通電話,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夜爵墨。惠惠能這麼快回學校復課,應該是有人替她出面說了好話吧!
而且,惠惠的穿着——
顯然,夏晚晴也看出了一絲異常,她用手肘輕戳了顏汐若一下,“惠惠身上穿着是的chanel最新款吧!”
顏汐若咬了咬脣,拿出手機查了下chanel最新款的價格。
五位數以上。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學生能買得起的,況且,惠惠家庭條件並不好。
“前兩天我聽一學姐說,她在魅色酒吧看到過惠惠,難道惠惠……”夏晚晴實在不想將老實本份的惠惠往壞處想,雖然她做過對不起汐若的事,但那時也是被逼無奈。
聽到魅色酒吧四個字,顏汐若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她突然覺得,陸景辰的話,是真的,他沒有騙她——
夏晚晴發現顏汐若臉色不對勁,擔心的問道,“汐若,你怎麼了?”
顏汐若失神的搖搖頭,“沒什麼……”她實在難以相信,夜爵墨會和惠惠有什麼關係——
……
中午到食堂吃飯,惠惠看到顏汐若和夏晚晴,過來跟她倆打了招呼,然後又和班裡另幾個女生坐到了一起。
再次見到惠惠,她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
曾經的書呆子形象突然變得年輕漂亮又時尚,一頭長髮拉得直直的,額頭留了空氣劉海,眼鏡也摘掉換成了隱型的,臉上還化着淡淡的妝。
惠惠屬於耐看型,經過精心打扮,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真是應了那句,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的話。
夏晚晴喝了口湯,她笑着說了句,“惠惠打扮後,感覺和你氣質有點相像哦!”
夏晚晴一句無心的話,聽在顏汐若耳裡,卻像驚濤駭浪。
不是惠惠氣質和她像,而是夜爵墨喜歡長相清秀,氣質溫靜,頭髮黑直的女生。
……
下午上完課,顏汐若看着鈴聲一響就揹着包離開教室的惠惠,想要追上去,問她是不是和夜爵墨在一起了——
但她努力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蔫兒巴唧的走出校園,發現惠惠站在校門口,她眼睛一亮,剛想上前,突然,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到了惠惠跟前。
惠惠拉開車門,歡喜的坐了進去。
門關上的一瞬,顏汐若看到了駕駛座的人,正是令她短時間內難以忘懷的夜爵墨。
他冷峻的臉上戴着墨鏡,也不知道惠惠跟他說了什麼,性感的薄脣微勾,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的樣子。
顏汐若身子不穩地顫了顫。
原來,這些天來,戀戀不忘,患得患失的,只有她一個。
顏汐若蹲下身子,雙手抱着頭痛欲裂的腦袋,胸口像鋼錐在鑿一樣,散發出尖銳的疼痛。
早就知道他對她沒有任何真心可言,但是,看到他和自己曾經的朋友在一起,她還是會難受——
他怎麼可以那麼涼薄,無情?
…………
爵爺這是幹啥捏,大家可以猜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