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塵將車停到一棟高檔小區樓下,他坐電梯到了最頂層的其中一棟公寓。
門虛掩着,他面色淡漠的走了進去。
紀陽被他的人鉗制着雙手,臉上帶着憤怒的神情,看到慕煜塵過來,他瞳孔縮了縮,“原來是你找人一直監視着我!”
慕煜塵單手鍤在褲袋裡,他沒有理會紀陽,對其中一個屬下說道,“照片呢?”
屬下將一個用白色信封裝着的照片交到慕煜塵手中。
慕煜塵拿出照片看了幾眼後,他走到紀陽跟前,嗓音淡漠的問道,“你怎麼有這些照片?”
紀陽冷笑着嘲諷他,“你壞事做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要是晚晴看到這些照片,你說她會怎麼想?”
慕煜塵眯了眯深色的墨眸,凜冽的臉龐輪廓斂着狂風暴雨,身上流露着令人心悸的血腥感,“我問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的?”
紀陽好似並不害怕慕煜塵,他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有事本你也殺了我啊!”
慕煜塵一把掐住紀陽的脖子,渾身戾氣翻滾,“你以爲我不敢?”
紀陽閉上眼睛,一副任他魚肉的樣子。
慕煜塵加重力度,手背上的青筋突了出來,直到紀陽的臉龐脹成了豬肝色,他才鬆開他的脖子。
“裝神弄鬼勒索我十億美金的人是你?”慕煜塵眯了眯危險幽沉的冷眸。最近這段日子,他一直留意夏晚晴身邊出現的每個男人。
紀陽是他重點監視的對象,他讓人在紀陽的公寓裡裝了針孔攝像機,還讓黑客入侵了他的手機和電腦。
屬下跟他打電話,就是因爲發現紀陽將照片拍進手機,然後打算髮給夏晚晴才通知他過來。
當初夏晚晴收到過一條他因病毒感染而毀容的照片,想必也是紀陽匿名發的吧!
紀陽咳了幾聲,緩過氣來後,他眼睛猩紅的看着如同黑色撒旦一樣的慕煜塵,“對,是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怎麼會有這些照片,我就如實告訴你吧!我當年和顧子笙是同一家孤兒院長大的,後來我和他分別被人領養,雖然不常見面,但經常聯繫。他發生過什麼事,我都清清楚楚。”
“照片是他被你害得掉下懸崖前寄給我的!我在國外留學時,就想着回來跟阿笙報仇,但一直沒機會。直到我認識了慕澈,有機會進慕氏,我就知道機會來了。”
“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紀陽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神情間帶着幾分陰狠,“但我並不會怕你,因爲你的犯罪資料我早在回國前已經備份好交到一個朋友手上了。只要我出事了,那人就會交到夏晚晴手中。我倒是很期待你被最心愛的女人親手送進監獄的那一刻呢!”
慕煜塵眯了眯幽冷的眸,“僅憑几張照片,你確定就能將我送進監獄?要是可以,你早就送了不是?”
紀陽哈哈大笑,“是啊,以你現在的能力,幾張照片確實扳不倒你!可又有什麼關係呢,你現在死穴在夏晚晴身上,只要她看到照片,你說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我想,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你最害怕,不也是這一點?”
紀陽話剛說完,慕煜塵就從腰間掏出一把黑色手槍抵到了紀陽的額頭上,“那份資料在哪裡?”
紀陽嗤笑,“用槍來威脅我?你以爲我會怕?”
慕煜塵扣動扳機,“再不說,我一槍打死你!”
“看來晚晴對你還真是重要!一直沒有告訴晚晴真相,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到了哪個程度了,你對她的在乎,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少廢話!資料在哪?”
紀陽看着眼前這個戴着眼鏡,外表看起來斯文如同謙謙公子骨子裡卻又給人一種嗜血感的男人,他彎了彎脣角,“你先放開我,我去臥室給朋友打個電話。”
慕煜塵收回槍,朝下屬使了個眼色,“看着他。”說着,他走到陽臺,給醫院打電話詢問慕澈的情況。
剛打完電話,臥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大叫,寂靜的空氣裡突然傳來那麼一聲叫,饒是慕煜塵都驚了下。
他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就算是刀鍤進胸膛都不會吭一聲,除非——
似是想到什麼,慕煜塵握着手機的手驀地一緊。他大步朝臥室方向走去。
臥室有個單獨的小陽臺,與之相連的玻璃門大敞着,兩個屬下站在陽臺上,臉色不大好。
“出什麼事了?”慕煜塵冷聲問道。
其中一個下屬指了指樓下,“剛剛他說要到陽臺上打電話,我們一個沒注意,他就跳了下去。”
慕煜塵眉頭一皺,他大步走到陽臺,朝下面看了一眼。
這裡是二十多層的高樓,加上天還沒亮光線昏暗,隱隱間只能看到一團黑影趴在地上。
“叫救護車!”慕煜塵冷喝一聲。
“慕少,叫救護車也晚了,從這裡跳下去,哪還能活?”
慕煜塵漆黑的雙眸漸漸染上了一層猩紅的顏色。
當年顧子笙約他在懸崖見面,沒說幾句,他就自己跳了下去。如今這個紀陽也跳了樓,他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些人,都不將命當成命了嗎?
“慕少,現在人死了,我們該怎麼辦?”
慕煜塵緊抿了下凌厲的薄脣,“走吧,去趟警局將情況陳述清楚。”
……
夏晚晴是被拍門聲吵醒的。
沒睡好,眼睛有些脹痛,她撐着有些痠軟的身子從牀上起來。
“姐,出大事了。”夏美推門進來。
夏晚晴睡眼惺鬆的看着火急火燎的夏美,“大清早的能有什麼大事?”說着,好似想到什麼,她陡地睜大瞳孔,“不會是慕澈學長有生命危險了吧?”
“不是啊,是紀陽紀先生。”
夏晚晴秀眉擰了擰,“他怎麼了?”
“我剛聽到對面孫嬸在哭,一打聽,原來是昨晚紀先生他跳樓死了!”
夏晚晴驚得瞳孔一陣緊縮,舌頭像打了結一樣,“不、不會吧——”紀教授昨晚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