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一見凌羽不走,心中忍耐不住,說道:“你不走那我走了。”隨即眼神一動,見黑袍青年全心在吸納着雲朵中的道則,於是身子頓時動了起來,朝遠方遁去。
南宮一剛跑沒幾十米遠,砰的一下撞在了一道結界上面,巨大的反彈力量將他震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他疼痛着爬起來,滿臉怒火道:“他居然在我們進來之後,無聲之中佈置了結界,這下好了,真逃不了了。”
凌羽以神識傳音道:“他絲毫不顧及我們,可見修爲之高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唯有靜靜觀察,也許會找到突破口。”
聽到凌羽的傳音,南宮一極其鬱悶,不再說什麼,而是在一旁不老實的四處打量,同時嘴上嘀咕着,將黑袍青年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遍。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一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黑袍青年仍然在吸納着不同的道則碎片,身上綻放的光芒越來越明亮了,同時那五色葫蘆似乎也一併吸收到了精華,所釋放的五色光華更加光芒熠熠。
凌羽和南宮一一直守了十來天,絲毫找不到可以逃脫的辦法,如果要硬闖,必然會驚醒對方,然後面對的也許就是一條死路。
如果將石鑰匙毀了,大家來個同歸於盡也不現實,黑袍青年自己既然可以進來,那就有實力可以出去,說是要靠九把石鑰匙,不過是爲了圖個方便節省罷了,這一辦法也不可行。
而如果此時突然襲擊,凌羽倒是可以憑藉屠神古符去偷襲黑袍青年,不過到底能否成功,他也沒有十足把握。
而自太古仙地獲得的三張古符,已經使用了兩張,還有最後威力最大的屠神仙符,若是就這樣使用,凌羽有點不甘心。
他準備先等待下去,看事態發展,如果黑袍青年真的要對他不利,到那時他再施展不遲。
於是在十多天過後,凌羽乾脆也盤膝修煉了起來,當然他修煉的並不是太陰化魔經,在外人面前爲了保險起見,他一直沒有直接暴露出太陰化魔經,一直都是以煉氣決來修煉。
當然煉氣決的三個境界,從小乘境界到中乘境界,再到大乘境界,早就被凌羽修煉到了極境,沒有再突破的可能,只能當做普通法決來修煉,不過普通的修煉,吸納靈氣,然後在體內運轉靈力倒是還可以。
南宮一最後閒的也無聊,也一起盤膝修煉了起來,不過他的修煉方法很奇怪,沒有運轉任何的法決,而且體內靈力似乎也沒有增長的跡象,一直以來就是煉氣後期。
他身上唯一有價值的東西,恐怕也只有那個黝黑無比的小鐵塊,上面還有許多地方坑坑窪窪,像是從什麼地方撿來的破銅爛鐵一樣。
雖然如此,但這個小鐵塊在幾次大戰中爆發出奇異神效,雖然看似像是普通靈器,但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如果是普通靈器破爛到這個地步,在大戰中,早就該毀滅了,可它毫無損傷,由此可見,這個小鐵塊很是不凡。
但是 南宮一對於自己的事情口風很緊,面對凌羽偶爾的詢問總是東扯西扯,完全轉移話題,到最後往往什麼都沒有問到,越是如此,凌羽對於南宮一的身份越來越感到好奇。
在一個月過去之後的又是五天,盤膝坐在五色葫蘆上的黑袍中年終於有個反應了,只見他睜開明亮的眸子,裡面像是有山河沉浮,透露出一股懾人氣息。
這種氣息只有雙手沾過很多鮮血的修士纔會具有,也就是說黑袍青年殺過很多人,身上沾滿了生靈鮮血。
在此人睜開眼睛的剎那,凌羽也在瞬間睜開了眼睛,並與之對視,他發現那些雲朵中的道則碎片已經完全沒有了,都被他吸納進了體內,煉化掉了,從某種意義來講,他繼承了這座洞府主人的衣鉢。
黑袍青年睜開眼睛的瞬間,說道:“你們很聰明,選擇了最正確的抉擇,不然,現在留在這裡不是兩個活人,而是兩具冰冷的屍體,不,連屍體也不會有,可能就是兩攤血跡。”
凌羽盯着對方,發現此人的氣息比一個多月前還要強大不少,體內靈力像是汪洋般浩瀚,深不可測,很難看出到底是什麼境界的修士。
“你是不是一百年前阻攔東海仙境各方修士收集石鑰匙的那個神秘強者?”凌羽突然問道。
黑袍青年大有深意的看了凌羽一眼,眼中冒出森森寒光,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對方的眸子蘊含無盡的殺氣,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凌羽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
凌羽面色保持平靜說道:“我只是在尋找石鑰匙的過程中,偶然聽到有人說在一百年前出現一名強大的修士,阻攔有人收集石鑰匙,若是超過兩把,便會尋找上門將其殺死或者如何,然後另九把石鑰匙如何也不能聚齊。”
黑袍青年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算你走運,憑這些我還不想殺你,對了,快給我打開這座洞府,我要出去,這麼久了,我已經開始懷念外界的天地了。”
聽到黑袍青年的回答,凌羽皺了皺眉眉頭,沒想到一百年前出現的強大修士真的是他,如此看來,那此人現在修爲想必更加恐怖,畢竟一百年過去了,其修爲絕對會增長到一個比較恐怖的境界。
但凌羽還是有很多疑問,他說道:“如果那人真的是你,你既然有很多機會聚集九把石鑰匙,爲什麼不自己聚集起來,然後不久可以輕易打開這座洞府了,何必自己不要,反而還要阻攔別人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黑袍青年雙目直接射出無盡煞氣,冷聲道:“你的第一個回答我已經很客氣的回答你了,別忘了,你們現在的生命等於是掌握在我的手中,別給我說太多廢話,快點用石鑰匙打開洞府。”
對方的回答在凌羽意料之中,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而他偏偏又做出這麼奇怪的事情,肯定牽扯到一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就算他問對方肯定也不會說的。
但是不問,凌羽心中的疑惑實在太多了,難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強大的黑袍青年一手佈置的局嗎,其原因是爲了達到什麼目的?
和石鑰匙有關,又和這座洞府有關,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呢?這纔是凌羽真正關心的地方,可是現在對方不願意說,這個謎底註定現在是無法解開了。
“你不用猶豫了,快點給我打開洞府,我的耐心沒那麼好。”黑袍青年身上煞氣頓時瀰漫可開來。
眼中目光略微沉吟,凌羽最終取出了石鑰匙,隨即一股神秘的氣息再度出現,虛空之中驀然出現一道圓形的漩渦通道。
黑袍青年冷哼一聲,不再看兩人,大手一揮,直接鑽進了隧道之中。
在他進入隧洞之中之時,不知是不是時間太久遠了,空間通道竟然發生了崩塌,裂出一道道黑洞,不知鏈接向宇宙何處,但見黑袍青年一聲怒吼,直接撕裂空間,然後化作極速消失不見。
黑袍青年的強勢手段看的凌羽和南宮一都是目瞪口呆,這個帶着渾身煞氣的黑袍青年,太可怕了,修爲高的無法估量,空間通道崩塌都困不住他,簡直匪夷所思。
凌羽本想在黑袍青年進入洞府準備施展屠神古符的念頭,也隨之壓制了下來,對方的修爲讓凌羽連十之五分的把握都沒有。
雖然寶器和那一身被繼承的道則很讓人心動,就這樣被人得去,讓凌羽和南宮一感到一切努力都白費,徒做他人嫁衣,但是如果襲殺不成功,黑袍青年再殺回來,凌羽相信自己絕對打不過對方。
既然對方沒有動手,凌羽也沒必要不自量力的動手,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當然在修真界做一切事情都有風險,但是這個風險遠遠超出了凌羽心中的掌控。
見黑袍青年走後,南宮一直接罵道:“這人是誰,太無恥了,居然將一切寶貝都獨吞去了,可憐本真人如此耗費精力的努力,到頭來一場空,我發誓此生要是有機會,必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
南宮一心中憋氣,不停的怒罵,那副模樣簡直斷腸欲絕。
凌羽倒是沒有如此模樣,雖然心中也覺得很不平,但這怪不得別人,對方不是從他手中搶走的,只是捷足先登。
畢竟是無主之物,誰先得去就是誰的,怨不得誰,另外凌羽覺得這麼久的尋找石鑰匙,並非是一無所獲,他覺得黑袍青年似乎有什麼陰謀一樣。
他當即對南宮一說道:“我有預感,東海仙境在不久將來也許會發生什麼事情。”
南宮一驚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和那個黑袍老小子有關?”
凌羽點頭:“說不定,就算不是不是他主導,那也和他脫不了干係,我決定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去外面看看比較好。”
南宮一也點頭贊同,說道:“不過走之前,還是將這座洞府四處查看一遍最好,也許還有什麼寶貝也說不定呢。”
最後,兩人在這座洞府中分開頭來,四處搜索,凌羽走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最後又回到原地,可是南宮一還沒有回來,他決定在這裡等他一會。
就在這時,凌羽的目光朝先前蘊含着道則碎片的那些帶着金色光芒的雲朵望去,只見這些金色雲朵這時似乎起了一點變化,竟然凝聚了起來,從原本的一片,逐漸凝聚成一小團,更加實質了。
隨即這雲團忽然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其左側牆壁飛了過去,然後像是粘液一樣覆蓋在牆壁上。
這一幕讓凌羽極爲驚訝,他膽大的猜想道:難道那位洞府主人故意佈置了這一出,將道則碎片吸收煉化掉之後,然後金色雲朵會纔出現變化,將要出現什麼古怪,而黑袍青年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在煉化了道則碎片之後就飛走了,而接下來的這一幕正好被他看到了。
如果真是這樣,也許接下來將要出現或許是洞府主人留下來的什麼寶藏,甚至不弱於道則碎片。
這樣一想,凌羽頓時心中猛跳,耐着性子仔細觀看那金色雲團的變化。
ωωω ●ttk an ●¢O